在比克茲的指引下,眾人在進行著裝備的取舍。
峽谷爭霸賽的規則之中,限定了每個玩家只能選擇一套完整的裝備作為參戰形態。
對于武器大師之類的職業,則有相關的額外的武器位置。
事實上,這種限定更多地是針對于高級賽區的圣職者。
因為他們往往比其他的玩家們能夠更輕易地獲得多件神器,并且能夠根據不同的形式進行使用。
這是在峽谷爭霸賽的第119次大型補丁中加入的,并且作為一款通用的規定,它被廣泛地運用到峽谷爭霸賽的每一個賽區。
相對來說,峽谷爭霸賽的舉辦方所希望看到的,是一場相對公平的比賽,而不是神器的持有者們的花式炫技。
當然單一的神器并沒有這么恐怖的效果,畢竟神器只是代表著它在某一特殊領域內在的超然地位。
并不是表示它,一定能夠在所有的屬性上碾壓其他的裝備。
易秋從自己的物品背包中取出釋厄,他在這方面并沒有受到太大的限制。
畢竟他只有一套主站裝備,而且這套裝備還遠遠沒有達到飽和的位置。
易秋看了看自己六只手掌,那上面大部分的位置還處于光溜溜的狀態。
再看著全副武裝的眾人,易秋覺得自己在這方面似乎還屬于比較貧瘠的狀態。
“這把武器……”
比克茲正環視著眾人,他早已做好了準備。
不過他仍然和眾人一起整理了一番,這樣不會顯得他過于另類。
他希望融入這個集體,因為這能夠給他帶來上升的動力。
雖然他的行事風格和思考問題的角度和眾人都有些差異,但是他不覺得這是阻塞。
在比克茲看來,添補團隊空白領域的缺口,并且保持著良好的個人形象。
也許不會使他如魚得水,但是卻足夠使他快速地融入到團隊之中。
這是一個松散的團隊,比克茲也并沒有準備將其轉化為緊密的組織。
松散的團隊也能夠凝聚出足夠堅實的力量,比克茲對于自己的智慧很有信心……
不過看到易秋提在手中的釋厄的時候,他想起了關于易秋事跡中占據非常濃郁色彩的一個傳聞:
那是關于神祇的禁忌之詞,也是大法師們曾經異常熱衷的一個研究課題。
“這把武器……”
比克茲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盡管他并沒有從那上面感受到任何奇怪的力量。
但是被他恒定在視網膜上的遠古能量偵測之眼奈瑟復合版中,那棍子上的金光是如此刺目和鋒利……
這個恒定法術,哪怕在學院派中也甚是罕見。
因為恒定它不僅需要面對極低的成功率,還需要非常高的遠古魔法學識造詣以及非常廣闊、飽滿的知識庫才能駕馭。
作為一個學術派法師中的精英代表,只是一瞬間,比克茲便從浩瀚如煙海的知識庫中找到了相關的記載。
“是的,我想我知道那是什么了……”
比克茲看著易秋,他本就顯得猙獰的軀體之上似乎隱隱浮現了一絲紅光:
那是災厄和毀滅的氣息,是昭示著殺戮與死亡的陰影,是將使神圣蒙塵的恐怖……
除了那些具備弒神之力的神孽之外,又能是什么?
一瞬間,比克茲有些遲疑。
他當然不會像神祇的狂信徒一般選擇進行不死不休的糾纏,神孽對于神祇來說雖然是最為深沉的異端。
但是祂們很少會投入太大的精力在那上面,因為那并不劃算。
如果是那些虛空之中的恐怖扭曲,祂們還能從中獲得來自秩序的反饋。
而擊殺或許只是一個凡物出身的神孽,除了某些特殊的時間之外,都是沒有實質性價值的。
尤其是在諸神之間存在著紛雜對抗的關系的時候,祂們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在了如何消滅或者摧毀自己的死敵上面。
所以比克茲并不需要擔心神祇下凡來和易秋廝殺,讓他殃及池魚。
但是他仍然需要考慮到某些極端的神祇信徒的壓力,盡管現在看起來易秋并沒有完全表現出他在弒神方面的猙獰。
弒神之力就像一把被傳說具備殺伐之利的古劍,在沒有染血之前,它并不值得重視。
在多元宇宙之中,按照理論來看,每個位面都會在一定的時期具備擁有弒神之力的存在。
但是事實上直至今日,多元宇宙中被真正賦予神孽之名的存在卻寥寥無幾。
不過比克茲看著易秋,他隱隱有一種預感,一種并不符合學術派法師理性思維的預感:
易秋或許能夠成為那寥寥無幾的存在之一……
一個神孽的友誼?
比克茲微微瞇了瞇眼,他突然開口對著易秋說道:
易,你聽說過至高廟宇嗎?
易秋將目光,從正在搗弄著一個看起來有些怪異圖騰的沸血女戰士身上挪開。
在沸血女戰士拿出圖騰的一瞬間,他隱約嗅到了一絲邪物的氣息……
不過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于是他扭頭看向比克茲答道:
“不是很清楚,不過我有一張它的通行卷。”
那張通行卷是易秋在G星的戰斗中獲得的,因為時間的關系,被他一直擱置在物品背包里面。
“在峽谷爭霸賽結束之后,或許你可以去那里看一看。”
“那里對于心靈的修行者而言,是圣地——不過也是殘酷的煉獄……”
“意志不堅毅者完全無法在那里多待哪怕一秒鐘:異端思維的絕對排斥性使得這種爭鋒變得毫無情面可言。”
“我并不了解你現在所處的境地,不過如果你想成就傳奇的話,那里或許能夠為你減少很多修行的時間……”
比克茲一邊說著,一邊通過綜網朝著易秋傳遞過去一些資料,那是關于至高廟宇的詳細記載。
因為某些原因,關于至高廟宇的資料在多元宇宙交流論壇上并不容易找到。
至少像易秋那般通過最為基礎的檢索進行尋找的話,是只能找到玩家們關于至高廟宇閑聊中的只言片語的。
信息也是一種投資,而且它顯得隱晦,不易被人拒絕。
比克茲對著易秋笑了笑,他并沒有打算從中牟利的想法。
而是以一個友人的角度,去進行的一次純粹的、沒有功利心的思考。
他了解易秋的本質,知道如何去進行雙方之間的交互。
這不是不是學術派法師的典范行事手段,卻絕非人們所認知的那般木訥和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