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求生欲,這一章我斟酌修改了好久,才敢發出來。
卻說這頭杯酒敬罷,席上原本還算融洽的氣氛,就漸漸變得尷尬起來。
因為太子也不知怎么想的,喝完這頭一杯酒之后,就再沒了別的言語,只是拿眼在太子妃和孫紹宗之間,不住的來回打量。
初時他目光里還有幾分清明,慢慢的竟開始恍惚起來,一副神游物外的模樣。
這貨該不會已經喝醉了吧?
孫紹宗心下無語至極,太子妃更是窘迫的緊。
她原本被迫過來陪酒,就已經是抱著莫大的決心了,卻哪曾想剛剛入席,就被太子不聞不問的晾在了一旁。
這樣三人沉默以對,實在讓人尷尬到了極點!
她有心點醒太子,可當著孫紹宗的面,卻又實在羞于開口。
別看她方才表現的落落大方,可直到這會兒還是心如鹿撞,每每用眼角余光掃到孫紹宗那雄壯的身影,身體就僵硬的不成樣子。
就這樣沒過多少工夫,桌下的兩條長腿竟隱隱酸脹起來。
太子妃下意識的往回縮了縮腿,足底在地板上擦出了些輕微的動靜,不成想對面太子聽到之后,竟是渾身劇烈的一顫,隨即目光灼灼的望了過來,連呼吸都變得十分急促。
這是怎么了?
太子妃莫名其妙,孫紹宗在一旁也是看的滿腦袋漿糊。
這副模樣,要換在別人身上,孫紹宗肯定以為對方是發春了,可太子么……
莫非是孫燾送來的酒有問題?
可自己方才明明也滿飲了一杯,怎么就沒覺察出半點不妥之處?
再說了,孫燾往太子酒里下東西,這事兒怎么想也說不通啊!
“殿下。”
猶豫半晌,孫紹宗終于忍不住開口試探道:“臣也敬您一杯。”
太子卻依舊直勾勾的盯著太子妃,那目光竟比當年新婚時,還要炙熱十倍不止。
這夫妻二人不是感情不和么?
怎得竟一副要發狗糧的架勢?
不過……
就算要發狗糧起碼也先湊齊一公一母吧?
“殿下?”
孫紹宗又提高了音量:“微臣敬您一杯!”
太子這才反應過來,不過他這反應,卻依舊透著詭異——他先是身子一震,緊接著又目光灼灼的望向了孫紹宗,那眼神里蘊含的激情,可一點不比方才看太子妃時少。
這……
這貨究竟怎得了?
孫紹宗百思不得其解,也只能硬著頭皮舉起了酒杯。
太子雖然表情呆滯,卻也欣然舉杯相迎,只是放下酒杯之后,那一雙眸子里更是異彩連連。
孫紹宗被他瞧的頭皮發麻,旁邊太子妃也是坐立難安。
好在太子除了神情古怪,沉默寡言之外,卻也并未表現出更多的異常來。
這一頓酒宴,吃的可說是詭異至極。
但真要說穿了,其實又簡單的很。
太子固然是個荒淫……呃,固然是個暴虐無道之人,又慣愛關起門來,做些無法無天的事情。
可他到底不是個傻子。
一聲招呼都不打,直接在太子妃娘家,就要求她與孫紹宗行茍且之事,想也知道太子妃絕無可能答應!
再說了,就算真要撮合,總也要先確定,這法子比憑空想象更有效果,才好投下重注吧?
畢竟一旦事有不諧,可沒處買后悔藥去。
故此今兒特地把孫紹宗和太子妃湊在一處,為的是升級自己的發散性思維——也就是當面意淫。
席上太子妃與孫紹宗,皆是規規矩矩的,連眼神都沒對上過。
但在太子眼腦中,兩人非但已經秋波暗度,臺面底下更是糾纏的不可開交,什么老樹盤根、雙龍繞柱、牽絲扳藤……
總之四條腿裹的麻花仿佛,又上下其腳,夾、撩、戳、磨,無所不用其極!
方才那鞋底的摩擦聲,分明是太子妃已經褪去了鞋襪。
孫紹宗主動敬酒,則是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好遮蓋兩人在桌下的抵死纏綿。
太子妃明著是拿帕子擦嘴,可哪手垂下去之后,還不知抹去的是什么痕跡。
孫紹宗微微欠身,定是難掩胯間丑態!
太子妃……
不得不說,太子在這方面的想象力,實在是豐富的緊,如果生在后世島國的話,妥妥是做導演的料!
就這樣,不斷的發散著思維,隨著時間的推移,太子的情緒也漸漸積攢到了頂點,然而卻又無處宣泄,直憋一張臉紫茄子似的。
“殿下?”
孫紹宗首先瞧出了不妥,關切的問道:“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太子妃聽他這一說,也才注意到太子憋到發漲的詭異模樣。
當下忙起身就要往太子身邊湊。
“殿下,您……”
“不用從這邊兒!”
她剛往前邁了兩步,嘴里的關切也只說了個開頭,就聽太子悶聲低吼道:“從左邊、從左邊繞過來!”
從左邊兒繞過去?
太子妃先是一愣,因為她本來就是要從左手邊繞過去的。
不過馬上她就恍然大悟,這說的自然是以太子為準。
不過這除了中間隔著個孫紹宗之外,還能有什么區別嗎?
太子妃只覺莫名其妙,可看太子的狀況,又實在不太對勁兒,故而也顧不上多想,忙又轉從左側繞了過去。
“慢……慢些走!”
太子的聲音都打顫了,說的話也是越來越云山霧罩。
不過太子妃還是順從的放緩了腳步。
而太子的目光,再一次死死釘在了她身上,那通紅充血的眸子,就仿佛隨時要噴出什么來似的!
漸漸的,在他的視線里,太子妃的身影與孫紹宗重合到了一處。
就在這一瞬間,太子突然劇烈的顫栗起來,原本挺直的腰板脖頸,也一下子爛泥也似癱軟了。
“殿下!”
太子妃見狀,再顧不得緩行,急忙上前扶住了他的肩膀,關切道:“您沒事吧?要不要躺下休息休息?還是我讓兆麟去請大夫過來?!”
太子艱難的搖了搖頭,臉上的血色不知在什么時候,已然完全褪了下去,整個人顯得蒼白柔弱,眼神卻出奇的清澈,再不復方才那熱辣的樣子。
“讓孤……讓孤坐著歇……”
他有氣無力的說著,忽的神情一變,低頭瞄了一眼,轉而皺眉道:“不,孤要回府、現在就回!立刻讓人備好車架!”
一刻鐘后。
孫紹宗目送太子府的車架匆匆遠去,腦袋里卻像是灌滿了漿糊一般——這扶不起的阿斗,究竟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