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G不好改啊,畢竟涉及后續劇情,想來想去,也只能先在這里打個補丁:袖筒里落了不少浮塵,因為上面沒有碰觸過的痕跡,所以可以認定那些東西,是幾天前就放進去的。
大致摸查完林府的基本情況之后,外面已是夜色闌珊。
因這案子牽涉到的嫌疑人,委實多的有些出奇,即便連夜突擊審訊,怕也難以照顧周全。
再說了,這林家也不是尋常小戶可比,查案之余,也要體諒對方的情緒與難處。
故而經過一番商議之后,決定只留下唐惟善、黃斌兩個,帶領一部分衙役留守林家,余者且先散去,等到第二天上午在繼續追查。
馬車上。
孫紹宗閉著眼睛,斜倚在靠背上,默默梳理著在林府得到的訊息。
來之前,他認為本案最棘手的,是要查清楚林齊晟究竟是什么時候死的,近幾日眾人看到的,又究竟是誰。
但經過大半天的摸查,本案最大的問題卻變成了:這林齊晟究竟在府里養了多少仇人?
根據初步摸查出來的數量來看,這老東西能活到今天,絕對是個奇跡。
而以他這等乖僻狂躁的性格,能順順利利爬到左都御史的位置,甚至被尊為清流魁首,也著實讓人不可思議。
嗯……
貌似有哪里不太對。
孫紹宗屈指在眉心上撓了撓,最近每每沉思之際,這‘血目’就會隱隱發癢。
壓制住舊瘡的躁動,他才又重新開始梳理腦海中的訊息。
是了,這事其實也可以反過來看。
林齊晟之所以會突然告老還鄉,或許正是因為,近年來他越來越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在家中,或許還能仰仗長久以來形成的威權,暫時壓制住所有的不滿。
可在朝堂上呢?
一旦情緒失控,說不定換來的就是殺身之禍!
雖然弄清楚林齊晟辭官的原因,對破案未必有什么實質性的幫助,但能解除一些疑惑,總還是好的。
因此孫紹宗做出以上推論之后,就琢磨著明兒一早,先去大理寺向魏益打聽打聽,看朝廷高層,對這位左都御史是怎么看待的。
尤其是在性格方面。
或許……
還可以去向趙榮亨打聽打聽,畢竟最了解一個人的,往往是他的老對手。
正尋思著,馬車忽然放緩了速度,在那挽馬踢踢踏踏一陣小碎步之后,穩穩的停了下來。
“二爺,已經到家了。”
張成在外面提醒了一聲,孫紹宗挑開車簾,正要下車之際,卻突然發現榮國府的馬車,依舊靜靜的停在馬廄附近。
王熙鳳沒走?
也是,畢竟還沒商量清楚,那些銀子究竟該怎么處置呢。
不過眼下攤上林家的案子,孫紹宗哪還有閑工夫理會她?
搖搖頭跳下馬車,門房王進巴巴的送了燈籠過來,孫紹宗隨手接過,便順著抄手游廊,直往自家后院行去。
這眼見離家不遠了,斜下里卻忽然傳出一聲招呼:“二爺,您可算是回來了!”
與此同時,賈迎春院里。
善姐將半盆溫水,放在拔步床的腳榻上,順勢撩起衣襟跪坐在床前,捧起王熙鳳的雙足,架在自己胸脯上褪去羅襪,這才小心翼翼的往銅盆里送。
因晚宴時飲了兩杯陳釀,王熙鳳本就雙頰發赤,待嫩足被溫水包容,又覺一股熱氣上涌,于是信手扯松了衣襟,任由那鵝黃抹胸綻放出澎湃的輪廓。
身子順勢后仰著,微瞇的丹鳳眼往角落里一掃,見小姑子賈迎春,依舊呆愣愣的守在窗前,也不知是在期盼什么。
“想什么呢?”
王熙鳳便慵懶道:“這也不早了,你也趕緊梳洗了吧,不是還說要和我秉燭夜談么?”
一面招呼著,她那嫩藕也似的雪足往上勾挑,五根涂滿深紫豆蔻的趾頭掠出水面,妖蓮似的蕩漾著。
賈迎春卻是半晌之后,方才反應過來,忙道:“嫂子不用管我,等繡橘傳信兒回來,再……”
“這是你家,你怎么倒反而跟我見外上了?”王熙鳳打斷了她的話,拍著身旁空位,不由分說的道:“趕緊過來,讓善姐先伺候著就是。”
賈迎春遲疑了一下,終究不慣拒絕別人,于是挨挨蹭蹭的到了床前。
“瞧這還扭捏上了!”
王熙鳳將她拽到身邊,嬉笑著往那衣襟里掏了一把:“莫忘了你小時候,還常常和我一起洗澡呢。”
說著,又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嘖嘖嘆道:“乖乖!到底是這府上的飯菜養人,這才幾年光景,便出落的我都不敢認了!”
賈迎春羞窘的掩了胸口,訥訥的也不知該說什么言語。
這光景,善姐也已經幫王熙鳳洗完了腳,端著那銅盆起身笑道:“姑奶奶稍等片刻,容奴婢去換盆水來。”
說著,徑自到了外間。
王熙鳳將雙足收回床上,轉頭見賈迎春依舊沒什么動靜,又忍不住屈膝在她臀上輕輕一撞,調侃道:“怎得這一入夜,你就悶葫蘆似的,莫非是——想男人了?”
說著,便刻意把頭伸過去,細看賈迎春的反映。
賈迎春慌張的低下頭,緊抿的雙唇動了幾動,卻依舊沒有只言片語吐出。
就在這當口,忽聽外面善姐‘咦’了一聲,隨即半真半假的數落道:“繡橘,你方才去哪兒了?這大半天不見個人影,也虧得姑奶奶是好脾氣,要換了旁人……”
“我是去傳話,又不是胡耍去了,姐姐哪這么多話說。”
繡橘卻也不是個干吃虧的主兒,當下先搶著分辨了,又道:“我們太太晚上最受不得驚擾,這兒留我伺候就成,姐姐去前面院里歇著吧。”
說著,奪過了善姐手上的銅盆,挑簾子到了里間。
這一進門,正迎上賈迎春忐忑的目光。
繡橘順勢一頷首,賈迎春這才松了口氣,不過用眼角余光掃量到旁邊的王熙鳳,臉色卻又漲的赤紅。
這時善姐也跟了進來,先看看繡橘,再看看自家二奶奶。
“嫂子。”
賈迎春竭力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嗓音里卻還是透出些異樣來:“有繡橘在,就讓善姐下去歇一歇吧。”
王熙鳳這時已經看出,她似乎是在隱瞞什么,而且看那面紅耳赤的樣子,多半還是些羞人的事情。
眼珠一轉,腦海中頓時浮現出李紈的身影。
莫非這二姑娘也……
其實對這等事兒,王熙鳳心下倒并不怎么排斥,只是平日和李紈明爭暗斗的,到底不好攪到一處。
現如今換成是小姑子賈迎春,卻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更何況今兒先是被碩鼠所‘驚’,又同孫紹宗在人前暗語調情,本就攢了一身的燥意……
于是稍一遲疑之后,她便也順水推舟道:“既然姑奶奶都這么說了,那今兒就讓你落個清閑——下去吧。”
“謝過二奶奶,謝過姑奶奶。”
既然主人都發話了,善姐還能有什么意見?
連道了兩聲謝,就躬身退了出去。
于是這屋內,便只余下姑嫂并一個繡橘,即便算上整座院落,也只多出個知情識趣的鴛鴦……
。九天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