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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8章 又有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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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道士?

  雖然太子自始至終,也沒有透露半點風聲。

  但這里畢竟是孫紹宗的半個主場,而那道士進出望江樓時,其實也并未刻意隱瞞,因此在酒酣宴散不久,孫紹宗就查出了對方的基本身份。

  這實在算不得什么好消息。

  因為這預示著,太子對那道士的信重,已經達到了相當的層次——要知道現在的太子,就已經相當的神經質了,孫紹宗可不希望他再染上什么宗教狂熱。

  尤其還有忠順王這個前車之鑒……

  看來要盡快同那道士開誠布公的談一談了,免得日后尾大不掉。

  滿腹心事的回到家里,本來按日子該去尤二姐屋內歇息,可見堂屋客廳里還燈火通明,孫紹宗就打算先過去,同阮蓉打一聲招呼。

  誰知進門之后,就見里面烏泱泱的擠滿了人,香菱、尤二姐主仆統統在場不說,竟連大嫂賈迎春也帶著孩子過來了。

  這不年不節的,又是大晚上……

  “二爺大喜啊!”

  “恭喜二爺!”

  “給二爺道喜了!”

  孫紹宗這里正糊涂著,那一屋子女眷便都圍攏上來,七嘴八舌的道著喜。

  先是有些發懵,繼而孫紹宗就把視線投注到了阮蓉身上,就見她一手扶著桌子,一手護著肚子,磨磨蹭蹭的起身,笑盈盈的道了聲:“二爺。”

  瞧這姿勢,再聽她口中未曾有什么吉祥話,孫紹宗那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當下三步并做兩步湊到近前,先向賈迎春這‘長嫂’見禮,繼而便拉住了阮蓉的手,喜道:“莫不是又懷上了?”

  阮蓉只是笑,倒是賈迎春在一旁道:“蓉妹妹這些日子總覺得身子乏,今兒請了大夫上門,才知道是有了喜脈。”

  身為一名有經驗的母親,阮蓉早該發現身體的異狀了,只是因為南疆戰事,她打從半個月前就時常失眠夢魘,身心狀態本就差的很,所以才未曾察覺。

  話說回來,這確診是懷有身孕之后,阮蓉的心情倒是好轉了不少,送走了賈迎春,甚至主動把孫紹宗往尤二姐屋里推。

  孫紹宗再三‘強留’不成,‘只得’隨著尤二姐一起回了西廂。

  剛一進門,尤二姐臉上的笑容就垮了下來,等到把彩霞支到外間,更是絞著帕子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眼淚。

  孫紹宗自然曉得她這是因為什么。

  忙自后面攬住她的腰肢,把下巴往那如云青絲里一埋,嘿嘿笑道:“這有什么好哭的?今兒爺再加把勁兒,保不齊你也就懷上了。”

  尤二姐卻不為所動,依舊抽噎著道:“是奴沒用,嫁進來都兩年多,也不能給爺添個一兒半女……”

  “胡說什么!”

  孫紹宗不悅的呵斥著,順手撈起她那高挑豐腴的身子,往自己腿上重重一放:“刨去爺在南疆的日子,你跟了我也才半年多光景,這有什么好著急的?”

  見這番言語依舊不怎么管用,孫紹宗便輕車熟路的尋了空隙,把手探進她懷里搜山趕海的亂撩。

  尤二姐這熟透了的身子,最是敏感不過,再怎么心下郁結,被他這一撩弄,也不禁動了春情。

  于是扭著那蜜桃也似的后臀,嬌聲不依道:“爺,人家跟您說正經事,您怎得……”

  “這難道還不夠正經的?”

  托住她兩條長腿,孫紹宗稍一發力便把‘坐懷’改為了橫抱,頜下斷須擦著那瑩白如玉的鎖骨,就待將腦袋滑入寬松的衣襟里。

  “爺,人家正有正經事要說嘛!”

  尤二口中嬌嗔著,那青春洋溢的身子,卻是絲毫不做防備。

  等她終于把那正事講清楚時,卻已經大半個時辰之后了。

  其實說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只不過是想去棲霞庵求子罷了。

  打從尤氏在那山上懷孕之后,這小小的尼姑庵就成了尤二姐心中的圣地,她這么財迷的主兒,近兩年都沒少往廟里送銀子。

  上個月孫紹宗剛從湖廣回來的時候,尤二姐其實就想拉著他過去求子來著——為此還特地找了個‘父子相認’的由頭。

  可惜后來因為瑣事繁忙,最后終究未能成行。

  不過就算真能成行了,也終究不敢在孩子面前表露什么,至多不過是讓尤氏,在床上替他喊上幾聲‘爹爹’。

  而這之前在寧國府的時候,就已經……

  閑話少提。

  心知尤二姐因為阮蓉再度懷孕,正吃味的緊,孫紹宗自是要寬慰一二,故此當場便應下,等到下此休沐時就帶她去棲霞庵中‘求子’。

  尤二姐滿意之余,又拿出了十二分精力,直癡纏到后半夜方才罷休。

  且不提孫紹宗借著三分酒意,如何的肆意暢快。

  卻說望江樓宴散之后,有一人整夜滴酒未沾,卻酗酗然好似酩酊大醉。

  他一路憨笑著,回到了臨時落腳的小院,推開堂屋的房門,就見自家婆娘正在燭臺下侍弄針線活兒,便不管不顧的撲將上去,把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好一通親。

  婦人先是被嚇住了,等他那口水糊了滿臉之后,這才反應過來,急忙用秀繃子托住丈夫的老臉,嫌棄的呵斥道:“又發酒瘋,今兒這是喝了多少?!”

  男人并不答話,反而滿屋子踅摸了一遍,最后問道:“岫煙呢?去把她給我喊來!”

  卻原來這廝不是旁個,正是之前在望江樓上,險些被侍衛們當成刺客的邢忠。

  “這醉貓,才消停幾天就又喝上了!”

  邢妻沒好氣的啐了一口,到底不敢過分招惹他,再加上擔心自己獨力難支,待會兒未必能把他弄到里間去,便自顧自去西廂房里喊了邢岫煙過來。

  邢岫煙聽說父親又喝了個爛醉,忙跟著母親到了堂屋里,原是想先把邢忠哄到里間安歇,然后再燒些醒酒湯給他。

  誰知進門之后,就見邢忠大馬金刀的坐在桌前,雙目炯炯有神,全不似往日爛醉如泥的模樣。

  當下母女兩個便有些無措。

  邢忠見女兒到了,裝模作樣的拿起茶杯抿了抿,忽地一拍桌子問道:“你們可知道今兒我見著誰了?”

  母女兩個對視了一眼,邢妻便罵道:“這一驚一乍的,難不成是見了王母娘娘?”

  “呸!你這沒見識的婆娘!”

  邢忠啐了一口,使勁瞪著妻子,有心要喝罵幾句,但轉念一想,現如今自己可也是親近過龍子龍孫的主兒,同一個蠢婆娘有什么好計較的?

  當下又重新擺好了姿勢,得意洋洋的道:“說出來不怕嚇死你!今兒我在望江樓,可是親自伺候了太子爺的酒局!”

  伺候酒局什么的,明顯是自吹自擂。

  但邢妻不疑有他,卻是被唬的不輕,當下拍著胸脯‘天老爺’的喊著,于是愈發讓邢忠洋洋自得,添油加醋的編了好些大話,就差說太子十分賞識自己,要給自己封侯拜相了。

  這下連邢妻都聽出了虛實,就更別說是一旁的邢岫煙了。

  她無奈之余,正琢磨著該如何悄然退場,不曾想邢忠話鋒一轉,忽然就落到了她頭上。

  “對了丫頭,孫家二郎今兒跟我說,已經單獨給你騰了間院子,到時和他府上叫什么‘香菱’做個鄰居,還說過幾日會讓那香菱來咱家,同你好生商量著該如何布置。”

  “和香菱比鄰?”

  邢岫煙臉上登時多了些喜色,她早聽說香菱雖是奴婢出身,卻是個好詩文有才情的,更兼一等一的好性子,若同她比鄰而居,自是再好不過了。

  “孫家二郎親口說的還能有假?”

  邢忠說著,忽然面色一肅,不容置疑的道:“你素來是個省心的,別的爹也就不多說了,可有一樣得提前交代下——進了孫家之后,不管怎么樣,你也要盡快生個兒子出來……”

  “爹!”

  “老爺!”

  聽他說的如此直白,邢岫煙當即羞紅了臉,一旁的邢妻也是頗有些不滿——這話倒不是說不得,可也該是她這個做母親的來說才是。

  “老子難道還說錯了不成?”

  然而今兒的邢忠,哪里容得旁人反駁?當下瞪眼道:“前兒我可聽蔣班主說了,像孫家二郎這般年紀,近來再想往上升的機會不大,真要載立下什么功勞,多半也只會封妻蔭子——封妻,咱家是沒機會了,可這蔭子卻未必沒指望!”

  說著,又神神秘秘的道:“我可聽說了,那阮蓉生的兒子還沒滿周歲時,就已經得了七品爵!”

  聽丈夫這般說辭,邢妻其實也頗有些心動。

  常言道母憑子貴,嫁個好人家,又何如生個能頂家立業的好兒子?

  若自家外孫也能仿照孫承毅舊事,一落生就獲封爵位,日后也未必就遜色于別家的嫡子嫡孫。

  不過邢妻畢竟不似丈夫這般口無遮攔,又瞧女兒羞臊中透著無奈,唯恐她下不來臺,于是打岔道:“八字都沒一撇的事兒,瞧你說的跟真的似的。”

  “咋就沒一撇了?”

  邢忠卻聽不得這話,梗著脖子道:“我閨女難道還比旁人差了不成?那幾個狐媚子論識文斷字,有誰能及得上咱家丫頭?”

  說著,忽又拿起桌上的秀繃子,隨手丟到了角落里,呵斥道:“倒是你,別整日弄些沒用的行子,有時間把伺候男人那點兒事兒,都同丫頭說一說,免得到時候……

  “爹!”

  邢岫煙羞窘的一跺腳,忍不住奪門而出。

  邢妻忙追了出去,眼見女兒徑自進了西廂,這才又折回了堂屋,無奈的埋怨著:“當家的,瞧方才那話說的……”

  “怎得了?”

  邢忠一瞪眼:“老子說這話,還不都是為了她好?”

  說著,乘勢把妻子一把抱住,嘿嘿笑道:“再說了,這事兒舒坦的,又不只是我們男人……”

  被他在耳邊一吹熱氣,邢妻就先軟了半邊,等半推半就到了床上,又被他手口并用的‘勸’了一陣,也便只能喘息著應了,準備找機會給女兒做一番婚前培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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