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在渡船到圣村的時候,我見過那個劃船的圣村使者一張隱藏在斗笠下的臉,那張臉就和人肉骷髏似的,但好歹能看出來是一個人。
但看到這張斗笠下的臉時,我在如此刺激,情緒沖動的情況下,也忍不住楞了一下。
說起來,這張臉雖然也是皮包骨頭,但是比起那個圣村使者還好那么一點兒,讓我愣住的是,這個黑衣人的臉色,是一種完全鐵青的顏色,不夸張的說,是青色占了主導,顏色的改變讓他看起來不怎么像個人,而且從臉一下,他的脖子處已經有細密的黑色絨毛長出來!
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那個煉尸的人術法逆天,竟然把普通的煉尸朝著僵尸的方向發展即便只是最低級的黑白雙兇,即便根本還沒有成功,標志性的尸牙都還沒有,但 在沖動暴虐的情緒控制下,我也沒有辦法深想,我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一腳踢翻了這個黑衣人,讓他背朝著我,接著我一下子單膝跪在了他的背上,不讓他掙扎,然后伸手一下子抓住了他脊椎的某一個位置。
對付煉尸,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如此,破壞它的神經,它也就完全的失去了活動能力,整個煉尸也就被破壞了。
不然也可以選擇破壞它的腦袋,不過頭蓋骨的堅硬,這個辦法其實得不償失必須完全打爆,那是需要非常巨大的力量,根本不像電影里演的那樣,輕易就能敲碎腦袋,甚至幾顆子彈打進去也是沒有用的,只要沒破壞到它可以活動的神經都是沒用的。
我冷著臉,一用力,手就陷入了這個黑衣人冰冷的身體里,然后捏住了他的脊椎骨,‘咔嚓’一聲毫不留情的擰斷了它。
那個黑衣人不動了,我之前并不能完全肯定這是煉尸,這下卻是完全的肯定了。
煉尸的身體里沒有血液的存在,卻也有說不清楚的黏黏膩膩的東西,我把手隨意的在那個黑衣人的身上擦了一下,然后轉身就走。
這個術法不需要特別的解除,刺激的強弱也決定了術法持續的時間,這一次小小的試驗一下,最多持續三分鐘不到,也就差不多了。
我再次奔跑在路上,沒有去特別的在意這件事情,卻發現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不知道為什么霧氣慢慢的變淡了,舉目望去,竟然可以看見另外一片大得驚人的平坦草坪就在不遠的地方,在那個草坪之上,依舊是翠珠依依,三五叢的點綴著。
更多的是大型的建筑物,一棟棟,一片片,全是華夏的古風建筑,遠遠看去,就像一個小型的宮殿,不過因為地型緩緩的落差,顯得比平地上的宮殿更加的華美。
但是比起真正的宮殿,就如紫禁城,它又少了幾分莊嚴,多了幾分華麗,還有刻意營造的仙氣。
我的目光好奇的打量著這一切,看見在宮殿之后,也就是地型的最高處,是一階階的階梯,階梯之上就是一個巨大的平臺,再多了也就看不清楚了,可是我的心卻在這個時候異常激動的‘咚咚咚’劇烈跳動起來。
法壇一定就在那里,師父‘噗通’一聲,我的身子一軟,在這么激動的時候,我竟然撲到在了地上,全身的肌肉就像被一只只螞蟻小口啃噬一般,又酸又麻又癢又痛!而且根本使不上一絲的力氣,連掙扎著站起來的可能都沒有 如果沒有力氣都還好,但是肌肉傳來的那種感覺簡直是比酷刑還折磨的事情,它出現的一瞬間,我就忍不住咬緊了牙齒,但就這樣也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出現了,這個秘術使用過后,強烈的副作用出現了,而且我只是小試了一下,幸運的不會留下永久的副作用!
我原本全身沒有力氣,但是這感覺開始越來越強烈,在一個人完全無力的時候,都可以痛苦到在地上翻滾,手指深深的陷入了泥土里那是一種怎么樣的痛苦啊?
我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額前的留海因為汗水也緊緊的貼在了額頭上,身上的衣服幾乎全被汗濕了,可是這痛苦還在持續著。
一秒鐘都是難以忍受的事情,何況我還看不到結束的曙光這一小片草地都被我滾得不成樣子,旁邊的竹子也被我因為翻滾而撞得東倒西歪。
我沒法去計算時間,每一秒都過得如此漫長,在后面稍微好了一些,我無意中看到手腕上的表,才發現快過去了三分鐘也就是說,我的術法持續了多久的時間,可能接下來的痛苦就要持續多久的時間。
和我預想的一樣,終于在三分鐘過去之后,這種來自每一塊肌肉的感覺終于慢慢消失了。
我大口大口的仰天倒在地上喘息,這才發現全身脫力的感覺更加的嚴重我連動一根手指頭都費勁兒。
這算是計劃之外的事情嗎?我忽然就笑了,人算永遠不如天算啊不過我的心情真是沒有一點兒沉重,一局棋不就是這樣擺開棋局的嗎?
由于剛才那樣的搏斗,我都沒有太過的注意周圍的細節。
這個時候才發現,我已經翻滾到了那片草坪的邊緣,我身處的地方還有著薄薄的霧氣存在,身后則是一大片厚重的霧氣看不到盡頭,一種刺耳的鳴叫聲回蕩在其中,也不知道這是一個什么意思?
而事情如果開始糟糕,人就要做好心理準備,這也許不是最糟糕的情況,往往從壞事的開始,還會伴隨著更壞的事情發生。
“呵,你還真是能糟蹋東西。我對你厭惡又加深了一層。”一個平靜卻真的好像對我充滿了討厭的聲音出現在了我的頭頂之上。
我連抬一下眼皮,看一下是誰的力氣都沒有了,其實也沒有看得必要,因為這個聲音就是那個所謂的‘神’的。
話音之后,才是一連串悉悉索索的腳步聲,看起來來的根本不是神一個人。
至于糟蹋東西?我糟蹋了什么?是草坪,還是翠竹?我已經懶得去思考了,我也不想看見這個神。
但是腳步好像很快,只是一小會兒的功夫,就已經走到了我周圍一兩米的地方停下了,這個神討厭的地方就在于,我明明不想看見他,可是他偏偏喜歡繞到我的眼前。
他自以為非常高高在上的出現在了我的正面,如此高大的身形,我的目光想避開他都不可能。
此時,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淡淡的說了一句:“知道嗎?這白色的袍子,在這個地方,只有我一個人有資格穿。你說,你不是糟蹋東西,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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