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成名的十五分鐘，年紀輕輕聲名鵲起再到一瞬間跌落谷底，即將面臨著被雪藏封殺的局面，這個落差換做一個人怕是在短時間內都無法承受。
此刻的曲書靈被封閉在學生公寓里，連外出都很困難，走道上有四名元嬰期的靈衛，是九天精覓院那邊直接派來監視他的。
從現在開始到后面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他也許都將被鎖在自己的學生公寓里接受著官方的看管。
他能夠上網，但所有的社交網絡也都是被監視的狀態，至于社交賬號早已被精覓院那邊接管，曲書靈自己無法在上面發布任何信息。
這和被關禁閉幾乎沒有任何差別，曲書靈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他不過只是想在靈界試煉中證明自己的實力而已。
沒想到在這場試煉過后，他竟然成了那顆被光速舍棄的棄子……
他瀏覽著各大社交平臺，縱然看到雖然還要不少自己的粉絲正在聲援自己，可曲書靈很清楚，在這樣的強壓之下他多年的積累終究會一點點流逝的一干二凈。
偶像的保質期永遠都是短暫的，只要有人代替了自己，那么很快那個人將會被聚焦以全新的目光，并將過去的他永遠埋葬在陰霾之下。
然而此刻，他就像是一只孤立無援的螳螂，被封禁在自己的籠子里，沒有任何辦法。
一年絕望中，曲書靈忽然聽到了公寓門口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那些靈衛的聲音里透著幾分意外和為難。
“這……戴校長，您怎么來了。”
“這也不是關，只是暫時需要曲同學配合調查。而且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不然藤老那邊，怕是不好交代。”
“藤路塵是吧……少拿他來壓我！那老頭要是親自守在門口，本尊肯定不來。但誰讓那老頭自己不守呢，就派你們幾個過來，能唬得住誰？”
戴天春呵呵一笑：“你們放心，本尊也不難為你們，只要十五分鐘。你讓我與他說幾句話。”
說著，他從儲物袋里取出了一只裝滿著飯食和菜肴的保溫瓶：“你們關著我學生，總得讓我學生吃點好的吧，就一頓飯的時間而已。”
三言兩語，四個靈衛面面相覷，表情里糾結不已。
沉默了好片刻其中一人方才上前一步，看向戴天春躬身作揖道：“就十五分鐘，希望戴校長不要讓我們難做。”
“這是自然，本尊一向說話算話。”戴天春露出幾分狡黠的微笑。
目送著這位戴瘋魔進門后，為首的那位靈衛終于長松了一大口氣。
“隊長，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合規矩……萬一藤老責怪下來。”一名靈衛忍不住問道。
“你們以為藤老沒料到這一幕嗎。”這位隊長嘆息了一聲：“我們的工作只是看護，沒有必要節外生枝，只要戴校長不將曲書靈直接帶走，一切都好說。而且他也不可能直接帶他走，那樣一來他更加保不住曲書靈。藤老這是在保護我們的周全。”
“……”言盡于此，其余三名靈衛皆是倒抽一口冷氣。
這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他們剛剛不放心，以這位戴天春的脾氣很有可能會用強硬的手段直接破門……
這件事旁人做不出，可這戴瘋魔就不一定了。
這個周末注定要變得不寧靜了……
王令走在校園的花園小徑上，傾聽四周校友們傳來的議論聲。
因為金燈那邊出言力保的關系以及王令暗中施加的“大記憶術”模糊化了大伙的記憶。
對于是誰撕開挑戰信的問題已經沒有任何人去糾結了。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接下來的這場校長對決上。
老實說很多人的心里都沒底。
畢竟圣科那邊派來的可是正校長，而他們六十中的火副校才剛剛繼任沒多久而已。
半年都不到的任期……
就要代表六十中的榮譽而戰，這聽上去未免有些過于草率了。
王令當然知曉這里面自己也是有著大鍋的，但有道是當局者迷，這一次要不是孫蓉……他可能現在還在因為符篆的bug扮演著翻版的李暢喆。
不過新版符篆確實能給他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定，這樣的踏實感確實是常規符篆無法做到的。
孫蓉那邊，他會另外再想法子以示感謝。
點化奶糖什么的，孫蓉那兒已經有幾麻袋了，王令暫時還沒想好要送什么。
“那位火副校真的靠譜嗎？他是突然轉到咱們學校來的副校，能了解咱們六十的校訓和底蘊嗎？”
“瞧你說的，我覺得這根本不是關鍵吧！關鍵在于火副校對戰那位圣科的戴校長，勝率到底有幾成！”
“話說回來，圣科這次是只有那位校長親自過來？”
“不一定，他們的科學法寶很成熟，而且手上又有數據寶塔，聽說那里面不止有圣科關注的所有外校學生的數據資料連老師的資料都有！”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想說不定咱們學校里面已經潛入了圣科的人了也說不定，火副校來歷太神秘了，假設那個數據寶塔沒有收錄。那么按照圣科一貫嚴謹的作風，提前派人來試探也不是沒有可能性。”
“你的腦洞真大，寫小說去吧！”
幾名身穿同款校服的六十校友在花園的小角落里議論紛紛。
王令只是遠遠聽了一耳朵，但細細咀嚼之下，他覺得這番猜想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
老實說，他自己也很想不通。
不知道六十中到底是犯了什么太歲了……
好像從自己轉到六十中開始六十中就總是多災多難的，就算有太平日子，也安生不了幾天。
最離譜的是，那些找茬的人就跟被下了降頭似得，一個個挨個兒上門來六十中找事……生怕自己活得太久。
王令其實還挺討厭自己的生活一直被人窺視的感覺，在六十學習生活的這大半個學期里，他早已將這里當成了自己第二個家。
那么既然是自己的家，自然也不會容忍有外人時時刻刻覬覦這里。
聽了剛剛那幾位校友的話，王令頓時覺得現在這個階段確實也是有加強戒備的必要性的。
而這件事，交給時任六十中新校衛總長的死亡天道，應該是再合適不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