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芝輕嘆了口氣,說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
秦若溪頓時就不樂意了,拉著高雅芝的手,晃來晃去,眨了眨大眼睛,還故意嘟起了嘴,撒嬌道:“三嬸,人家都上大學了,都是大姑娘了,你就告訴人家唄!”
高雅芝被秦若溪這么一鬧,用手指點了點秦若溪的額頭,笑道:“你這個鬼精靈,好好,三嬸給你說還不行嗎?”
秦若溪頓時喜笑顏開,還端了一杯水,放在了高雅芝的面前,做出一副聆聽狀。
高雅芝嘆了口氣,緩緩開口說道:
“其實事情大概你都知道,去年的時候你三叔去江城掛職,后來,便把芷溪也轉到了江城的高中,沒想到平常一向懂事的芷溪竟然早戀了,跟剛才那個叫林玄的男孩子好上了。
我們一開始只是以為二人之間是年少不懂事,畢竟二人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時間久了,自然會結束。
可誰知這件事不知道怎么傳到了楚明輝和你小姑的耳朵里,當時老爺子有意與楚家聯姻,所以楚明輝已經把芷溪當成了自己未來的老婆,怎么可能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
他通過你小姑,把事情告訴了老爺子,老爺子一怒之下,便讓芷溪跟林玄斷絕關系。
可誰知一向乖巧的芷溪這次卻擰的不行,死活不聽老爺子的話,無奈之下,老爺子讓人把芷溪帶回了金陵,后來又送到了尚海。
當時我跟你三叔其實對這件事的態度是順其自然,畢竟誰都年輕的時候,哪怕最后就算他們二人能走到最后,只要林玄這小伙子能對芷溪好,芷溪能幸福,我們也會同意的,但是……”
“但是你們擰不過老爺子是不是?”秦若溪說道。
高雅芝點了點頭。
秦若溪嘟著嘴,有些不滿的說道:“爺爺什么都好,只是太看重利益了,不出意外的話,我的結局跟我姐的估計也差不了多少。
對了,后面又發生什么事了,怎么現在你們的態度跟爺爺完全掉了個?”
高雅芝道:“本來我們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畢竟二人年紀都還小,再加上二人之前距離這么遠,時間慢慢會沖淡這一切的。
可誰知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了我們的意料,林玄莫名其妙消失了一個月,后面他再出現的時候,整個人脫胎換骨,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不知從什么地方修到了一些術法和功夫,就跟開了掛一樣,先是在江城揚名,被那些商人尊稱為林大師,后來結識到宋老爺子,被推薦到了飛龍,成了飛龍的總教官,成為了最年輕的少將。
后來他還是什么天榜第一,最近回到金陵,先是楚江河的死跟他有關系,后面又聽說他跟什么洪門高手大戰。
這些武道界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聽說他的確挺厲害的。”
秦若溪小嘴微張,一副很是吃驚的樣子,感覺自己好像聽了一個那些網絡作家寫的,這些事也太玄乎了吧?
“三嬸,你什么時候開始看起來網絡了,這是哪個作者寫的,我回頭就給他打賞去。”
高雅芝哭笑不得,道:“你這孩子,我沒跟你開玩笑,這都是真的。說實話你三叔把事情告訴我的時候,我比你還吃驚呢。”
見高雅芝不像說笑的樣子,秦若溪勉強說服自己相信了。
高雅芝打趣道:“你現在要是在外邊說是你林大師的小姨子,估計那些江南的大佬對你比對她們姑娘還親,能把你當姑奶奶供起來。”
“行,那回頭我就試試。”秦若溪嘿嘿一笑,說道。
“你呀!”
“對了,三嬸,如果林玄真有你說的那么厲害,那為什么你們現在又不同意了?”
“你們這些當兒女的有怎會知道我們這些當父母的心,人有本事了是好事,可如果太有本事了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他才如此年輕就已經達到了今天的地步,將來可還得了,身邊肯定有無數的女人圍著他,你姐姐將來要是真嫁給了他,還不知道受多少委屈呢。
而且我聽你三叔說,他還殺人,而且殺的不是一條兩條,得罪的人也很多,將來保不定那天就翻船了,到時候你姐可怎么辦?”
“啊?!殺人?”秦若溪這次是真的吃驚了,不過她實在是看不出來那個笑瞇瞇的林玄會殺人,看起來挺和善的啊。
此時在秦家的書房同樣在進行著一番對話。
秦弘濟與林玄二人,云里霧里,寒暄了兩句,這才說道了正題之上。
“林玄啊,你來的目的我都知道,其實你跟芷溪的事情,我是同意的。”
在一旁坐著的秦正天頓時便要說什么,卻被秦弘濟一眼給瞪了回去。
林玄淡淡說道:“多謝秦老成全!”
秦弘濟呵呵一笑,說道:“你與芷溪本來就情投意合,你們兩個又這么般配,如果能成就一段佳話,自然是極好的,不過……”
林玄一猜,就知道后面肯定有這個不過,笑呵呵道:“您說……”
秦弘濟掃了一眼林玄,這才說道:“既然你與芷溪的事已經定下來了,那我就是你的長輩,你畢竟還年輕,有些事還需要我們這些老家伙的指點。”
林玄淡然一笑,等著秦弘濟接下來的話。
“我知道你的武道實力很強,號稱什么天下第一,但是這個世界不是靠打就行的,要不然那些武道世家和門派早就把持了政局。
所以我希望你以后可以做事不要那么激進,動不動就殺人滅門,人還是和光同塵比較好,否則得罪的人太多,或者得罪你得罪不起的人,對你不好,對芷溪和我們秦家也不太好。”
林玄知道他后面還有話,便直接開口是,說道:“您老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秦弘濟頓了一下,直視著林玄,說道:
“我就不跟你賣關子了,我希望你能朝韓書記低個頭,道個歉,認錯賠罪,加上我的面子,就算他對你心有怨恨,也不會再對付你了,畢竟韓書記的兒子可不止韓天養一個。”
啪的一聲,林玄把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臉色漸漸冷了下來。
他本來以為秦家這老爺子打的什么主意,原來是想讓自己跟韓天養的父親道歉,真是好笑。
秦弘濟面色不變,接著不緊不慢說道:
“我知道你們年輕人血氣方剛,哪怕撞的頭破血流,也不愿意低頭,但是人在社會中活著,總要學會低頭。
你可知那韓書記可是京城韓家的人,那等豪門可不是我等可以比擬的,而且韓書記是韓家二代中最為出色的,年富力強,最后很可能會回到中樞,這樣的人,不是你可以得罪起的。”
林玄嘴角上抿,露出一絲冷笑,道:“秦老,您可知人活著是為了什么嗎?”
秦弘濟不解,問道:“什么?”
“骨氣!”
林玄一字一句道:“寧可站著死,不可跪著生!
人活的便是這一口骨氣和傲氣,低頭,不可能!
這世間還沒有人能讓我林玄低頭!”
秦弘濟不屑的笑道:“我年輕的時候跟你也有過同樣的想法,可是,隨著我年歲的增長,我才明白當初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等你吃過幾次虧,栽過跟頭后,就明白,人不是活著虛擬里,也不是活著真空里,也不是那些里的天命之子,過剛易折,人終究是要被社會打磨掉棱角的,學會適應這個社會的規則。
這樣才能走的更高,爬的更遠,否則,就算你有再大的本事,也會被這社會所排斥,最后變得怨天尤人,落得一個凄慘的下場。”
林玄擺了擺手,道:“秦老無需再說,道歉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意已決。”
‘韓家又如何,如果他們敢來找我,且看我手中的劍答不答應!’
秦弘濟沒想到林玄如此的冥頑不靈,他把利害分析的如此清楚,竟還是如此的嘴硬。
“好好好,既然這樣,那你就請回吧,你不怕韓家,我們秦家可沒有你的底氣。為了不連累我們秦家,還請你不要再來打擾芷溪了。”
林玄站起身來,冷冷的看著秦弘濟,道:“如果你想用秦芷溪威脅我,那你就打錯算盤了。
想讓我向韓家低頭,不可能,我跟秦芷溪之間的事,你們也最好不要插手,否則我手中的劍可不長眼睛。告辭!”
話不投機半句多,林玄絲毫不拖泥帶水,轉身便離去了。
秦弘濟猛地把手里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碎片四濺,臉色漲的通紅,道: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我原本以為此子能闖下偌大的名頭,好好培養一下,前途不可限量,卻沒想到竟如此的不識時務。
我秦家要趕快與此子劃清關系,以他如此囂張的性格,將來肯定會惹出大禍,千萬不要連累到我秦家。”
見父親與林玄不歡而散,秦正天心里松了一口氣,說實話他對于林玄也不是很喜歡,此子鋒芒過于顯露,實非芷溪的良配。
“父親,芷溪那邊……”
秦弘濟想到林玄臨走說的話,害怕如果他們插手惹怒林玄,林玄做出什么瘋狂的事,只能無奈的嘆氣道:
“這里的事先不要告訴芷溪,讓他們順其自然吧,如果他們二人真的走到那一步的話,你就當你沒生過這個女兒。”
秦正天臉色大變,最后卻無奈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