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行人,如一道黑色洪流一般,走到了大廳的邊緣處,扶著護欄,望著漆黑的海面。
冰冷的海風倒灌而來,吹的他們瑟瑟發抖,可他們還是聚精會神的盯著遠處的海面,
郵輪上的探照燈突然打開,刺眼的光線照亮了漆黑如墨般的海面,如此同時四道身影也顯露在眾人面前。
剛才那個邋遢老人此時趴在海面上,隨著海水的起伏上下波動,肚子和下巴依舊是一鼓一鼓的,發出“呱呱”的聲音,仿佛真的是一只蛤蟆一般。
那個侏儒童子,兩只腳憑空站在海面上,屹立不動,好像生了根一樣。
而剛才那個海面上身穿清朝官府人形怪物,也徹底展現在了眾人眼前。
一張慘綠色的臉,似乎是臉上覆蓋一些綠色的絨毛,兩只眼睛幽幽的放著綠光,四只獠牙刺破嘴唇露了出來,上面還有一些粘液。
露出來的兩只手掌又干又黑,好像蒼老的樹皮一樣,手指的頂部躥出來十根手指甲,長達二十厘米,閃著寒光,如同鋒利的刀子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活生生港島靈異片中的僵尸。
人群中發出一陣的唏噓和尖叫。
哪怕秦蓉看到這幅滲人的畫面,也不免有些驚懼。
“他就是你說的湘西金尸門門主石破天?”
楚江河點頭道:“嗯,他之所以長成一副半人半僵的模樣,跟他修行的《無極天尸功》有關,這門功法修煉吸納尸氣,強化肉身,然后慢慢把自己也變成僵尸,從而力大無窮、金剛不壞,甚至可以延年益壽,傳說只要能修成天尸,便可活上四百余年。
石破天在民國時期便已活躍在華夏術法界,修成天師,一身法力深不可測,如今壽元已到二百,時日無多,原本正在閉死關,可當得知他那獨子石如畫被林玄所殺,這才強行出關。
要知道他現在全身已經僵化,嚴格意義上說已經不是人了,沒有了生育能力,所以對他的那根獨苗格外的溺愛,林玄殺他兒子,就是斷他們金尸門的傳承,這已經是不死不休的仇怨 不用我請他,他也回來報這殺子之仇!
從民國到現在,已經一百多年了,期間無數的武道術法天驕崛起,又匆匆隕落,唯有石破天一直存于世上,屹立不倒,足以說明他的實力。
有他在,起碼可以抵得上五六位宗師!”
秦蓉心里一驚,這竟然是活了兩百年的老怪物,民國時期就已經縱橫一方,難怪楚江河這么自信。
楚江河繼續說道:“至于另外兩位,華夏武道界可能聲名不顯,但是放在國際上,可是黑暗世界的響當當的巨擘。
火云邪神和五毒童子那可都是在美國聯邦調查局危險人物排行榜掛名的狠人,被美國人痛恨的本拉登都排在他們后面,足以說明美國對他們的畏懼。”
秦蓉不知想到了什么,說道:“他們也是洪門的人?”
秦蓉隱隱知道楚江河跟海外洪門的關系不淺,如果仔細調查的話,就會發現,楚江河發跡的每一步身后都有一個身影在,而這個身影很可能便是在海外擁有巨大勢力的洪門。
楚江河瞳孔一縮,目光落在遠處的林玄身上,笑而不語,心說,是啊,他們不僅是洪門的人,還是現任的洪門四巨頭,僅排在洪門龍頭之下,跺一跺腳,國際黑暗世界都要震上幾震。
“林玄或者說是林豆豆,這次為了對付你,我可是下了大本錢,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林玄站在海面上,腳底剛好粘在海面上,腳下仿若生根了一般,一動也不動。
刺骨的海風吹到他身邊的時候竟然詭異的消失了,在他身體四周仿佛一切都靜止了。
他看著把自己圍住的三個人,其實也不能說是人,這三個沒有一個長的像一個人。
一個半人半僵的怪物,一個侏儒童子,還有一個放大般的癩蛤蟆,身上都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比起形意門郭云深的氣息都要強上不少,嚇得海里的魚蝦紛紛躲避。
這三位功夫練的一個比一個邪門,跟華夏正統的武學一點也不一樣。
不過,武功越邪門,說明他們的身手越詭異,威力可能也就越大,更讓人防不勝防。
那個身著清朝官服如同僵尸一般的怪物,眼睛閃著幽綠的光芒,緊緊盯著林玄,嘴巴開合,露出了四根五六厘米長的獠牙,粘著粘液,閃著寒光。
他發出的聲音就好像是兩塊金屬在摩擦一樣,很刺耳!
“你就是江北的林大師?”
林玄鎮靜自若,道:“是我!”
“我兒子是你殺的?”
林玄早就看出此人身上的功夫跟他殺掉的金尸門少主同宗同源,頓時就明白,他應該就是金尸門門主,號稱活了兩百年的天師境高手石破天。
“是!”
林玄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干凈利落的承認了。
“那你可知道他是我石破天的兒子?”
林玄淡然一笑,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既然敢得罪我,就要有死的覺悟。”
石破天現在半人半僵,也看不出臉上的表情,不過從他身上漸漸加深的威壓就能感覺出來,此時他已處在暴怒的邊緣。
他縱橫華夏上百年,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自己說話,果然是狗膽包天,不知死活。
侏儒童子發出兒童一般稚嫩的聲音,咯咯笑道:“石前輩,跟他費什么話,直接殺了算了。”
“殺了他,太便宜了,我要活生生地往他的身體里灌入滾燙的銅汁,用我門中秘術,將他煉成銅甲尸,讓他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呱呱!”
邋遢老人叫喚了兩聲,臉上掛了一層陰霾,詭異地笑道:“石前輩,他殺我洪門子弟,還壞我洪門百年大計,不殺他難消我心頭之恨!
我看還是殺了吧!”
林玄看著這三只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神態自若,譏笑道:“就憑你們?”
五毒童子面帶譏諷,說道:“林玄或者是林豆豆,如果你以為你登上天榜第一,就是所謂的華夏第一宗師,天下無敵,那就太可笑了。
世界很大,呆在華夏一地,讓你變成了一只井底之蛙,坐井觀天,不知世界的廣大,你該出去看看了。
哦,我忘了,你馬上就要死了,真是可惜。”
林玄對這些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奇怪,畢竟當時自己在武道大會時并沒有故意隱藏自己的身形,用的是他本來的面目。
對于一些人來說,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就能推測出林豆豆就是林玄,就是江北的林大師。
不過,他對這侏儒的話卻不認同,確實,世界很大,可他并不是井里的蛙,因為他曾經跳出過這方天地,看到過更加絢麗的世界,相反他們才是真正的井底之蛙,坐井觀天卻不知。
一個練的是殘破的尸道功法,把自己練成了一個怪物。
另一個練的是不入流的毒功,把自己練成了一個侏儒。
最后一個練的是最低級的魔功,把自己練成了一只蛤蟆。
別提靈界的修仙者,單是最低級的武者,幾萬年前就把這些垃圾功法給淘汰了。
沒想到地球上還有人練,而且還洋洋得意。
世上最可笑的事情莫過于此!
“你笑什么?”石破天幽幽地盯著林玄。
“我笑你們死到臨頭還不知!”
林玄神色一凜,化作一道重重幻影朝石破天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