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井陘之戰結束兩個小時后,凌晨1時許,129師指揮部率最后一批殿后部隊趕到井陘縣城之外。
771團和教導團兩個團也已肅清殘敵駐扎到了縣城北門。
原田真一的500殘軍竟然抵抗沒超過二十分鐘就被打崩潰,潰不成軍的散兵游勇在四千多人的包圍下幾乎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就被屠戮殆盡,包括手持指揮刀想頑抗的原田真一,并沒有因為閃閃發光的大佐軍銜就受到優待,一樣被收到軍令的紅色戰士給擊斃當場。
加上獨立團的3000多人馬,云集在井陘縣城的大軍高達一萬多人,絕對的兵強馬壯。
而且連續三仗連續收獲三次大勝,將日軍上萬人吃了個干干凈凈,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哪怕就是每次都參與戰斗幾乎都未好好歇息過的獨立團所屬,也仿佛忘了疲憊,依舊保持著旺盛的作戰意志。除了緊守縣城各處陣地,其余大部分人都在縣城內維護治安以及疏攏百姓。
根據劉浪的命令,整個井陘縣城,必須挨家挨戶通知百姓到城東的那處空地集合,凡不是本地口音者一律就地扣押,最少有當地百姓五人以上作保才可釋放,凡在日寇占領井陘縣城期間和日寇有勾結并欺壓當地百姓者,一律就地扣押,不過得上報到團部,任何人不得私自處置。
若是有反抗者,一律就地擊殺。
可以說,攻克縣城僅用了大半個小時,但疏攏百姓和甄別漢奸和奸細卻是花去了近2000多號人馬一個多小時時間。
現在已經是凌晨1時,距離天亮只有不到6個小時時間,劉浪沒有那么多時間去詳細甄別,非常時期只能用非常手段,只要敢反抗者,以半個步兵班為單位行動的小組就會將其擊斃。但若是有誰想趁著這個機會發財,那獨立團的軍法也不是擺著看的,戰時軍法可比平時嚴苛數倍,沒有人想用自己的腦袋去當駭猴的那只雞。
因為原田真一撤退的太匆忙,只用區區兩人去處置他的懷疑對象而僥幸活下來的富商周明被劉浪任命為井陘縣民間臨時負責人。他已經暴露,在繼續潛伏在井陘縣城已經沒有意義,他將會帶著全家去往四川。
有了這個熟悉井陘縣城情況的地頭蛇的幫助,一切都順利多了,甚至還揪出了兩個藏在中國商人家里來不及跑的日本暗探。
那是當獨立團步兵準備對周明重點提及的那兩名親日的中國商人全家問話并搜查時,兩個操著有些異樣中文口音的日本暗探知道再也躲不過去了,拔出手槍想反抗,在虎視眈眈拿著半自動步槍的正規軍面前,那當然是徒勞的,直接被射殺當場。
兩名中國商人很快認罪,供認那是借著他們名頭潛伏在民間的日本人,其目的就是負責監控投靠他們的中國富人。
像這樣的賣國求榮的家伙,劉浪自然是沒有什么好說的,不過他這次并沒有一殺了事,而是搞了個花錢買命的提案。就是說,你只要拿錢出來,就不用挨槍子兒。
就是買命錢有點兒貴,有周明這個地頭蛇在哪兒,那兩位身家有多少,基本瞞不住他。可能除了能給他們全家老小留點兒糊口的錢,其他的基本都要貢獻出來買他們那條漢奸狗命。
縱然兩個親日分子哭得鼻涕眼淚一把抓,最后還是不得不打開地窖把歷年來的積蓄拿出來買自己的命。畢竟,這幫生意人也懂,錢在,人沒了,那才是最慘的。
別看井陘縣城是個小山城,大部分百姓都窮得叮當響,可這兩個做生意的漢奸,卻是富得流油,光是地窖里的現大洋,就有七八萬,再加上黃金,光是從這兩個家伙家里,就抄出了十三四萬銀洋的財富。
劉浪不殺他們,當然不是說圣母婊發作,而是他知道,只是殺了他們,他們眼睛一閉兩腿一伸倒還是痛快了。像這種連祖宗都不要的家伙,讓他們最痛苦的,就是從有錢變成沒錢,而且是窮光蛋那種,那對于他們來說,才是從天堂跌入地獄。
這樣,又能將錢充做軍資,完全是一舉兩得。至于說他們會不會懷恨在心,以后繼續去給日本人辦事,那劉浪就管不著了,反正,對于主人失去利用價值的狗,一般都會成為流浪狗的。流浪狗還敢齜牙,下場自然好不到哪兒去。
129師和獨立團聯合指揮部的會議就在距離火車站五百米外的東門城門洞里召開的,除了東門保存完整以外,也實在是火車站繳獲的輜重太過豐厚,連兩個首長看了都有些挪不動腳了。
“斃日軍第20工兵聯隊聯隊長原田真一大佐1名,及副聯隊長少佐軍官以下24名,斃日寇1632人,俘敵478人,繳獲物資無算。”未來軍神和未來二代領袖傳看著劉浪遞過來的井陘一戰關于戰場斃敵數量的匯報,都不由喜上眉梢,“劉團長,這一天加上大半夜,你我兩軍不光是殺敵一萬余,連他的前線輜重基地都給抄了,川岸文三郎這個老鬼子若是知道了,怕不是得嘔血三升那!哈哈!”
“川岸文三郎這會兒估計正在他的師團指揮部里坐臥難安吧!吐血可能還得等到明天早上。”劉浪也笑道。
“師長,你也別光顧著樂,我們的劉團座可也是給我們丟了個大難題哦!”未來二代領袖看著匯報中的內容,臉上涌起一絲苦笑。
做為分管政治思想及后勤保障的主官,劉浪匯報中數目高達300多人的日軍傷員可要交給他來處理。
換在平時,300多的日軍俘虜對于他這個大政委來說,可比擊斃300日軍的戰功還要美滋滋。可是,在大戰未完之際,而且這300多不是斷胳膊斷腿就是腸穿肚爛的傷員,這就有些讓人撓頭了。
“劉團長,你覺得,那些俘自醫護隊殘余的日軍傷員該怎么處理?如果全部都殺了的話,恐怕。。。。。。日軍能當禽獸,可我軍不能當啊!”未來二代領袖的眉頭有些皺了起來,“可是,現在正是大戰期間,我軍連自己的傷員都還顧不過來,哪有時間去照顧他們?要不然,還是讓那些日軍醫護自己去照顧他們?我們只需派出一個步兵排看守住他們就行了。”
劉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要不然這位日后能帶領著中國走上一條與眾不同的紅色道路呢?這賬算得,夠精啊!
莫看這位政委首長臉上苦的不要不要的,但渴望的小眼神卻是出賣了他有些“躁動”的內心。
三百多日軍傷員固然是有些令人苦惱,不如都宰了輕松,但劉浪敢說,只要他說這傷員由他獨立團來負責,這位就一定會說,獨立團做為主力,可不能被小鬼子牽扯了精力,一定會把這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兒給攬過去。
這其中的奧妙,自然不在于那300多日軍傷員,而在于沒有被殘暴的日軍自己殺光的數十名醫護。
如果說紅色部隊缺槍支彈藥缺軍費給養,缺的東西海了去了,但最缺的,卻莫過于一些輔助性質的專業技術人才,比如醫生和護士。藥品可以買,但人卻是想花錢也買不到的,那得數年的培養。日軍這批被自己本國軍人嚇壞的醫生和護士,正好可以彌補129師這方面的需求。
至于說這些日本人能不能被他們所用,別說從未來而來知道歷史的胖蝴蝶,就連這位精明過人的政委同志都沒覺得是個問題。整個衛國戰爭期間,別說為他們服務的日本醫生護士,就連戰斗人員都有不少。劉團座的“反戰同盟”名詞的來源可不是空穴來風,而是直接從紅色部隊那邊盜版而來的。
紅色的政治攻勢可是他們最強的武器之一,從幾萬人經歷了十數年的戰爭反而最終變成了數百萬人,就可以知道其的厲害。日本人,更是小菜一碟。被俘虜后經過政治學習,參與反戰同盟的大把。
未來二代領袖可能覺得在之前兩次大戰獨立團已經吃了虧把大部分槍械軍火都給了129師,這會兒再厚著臉皮說要人,臉面上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了,只好繞了個彎子。
“首長,您考慮的實在是太周全了,我正愁這批日軍傷員該怎么處理呢?這樣,除了日軍傷員和那批醫生和護士,剩余的俘虜也都是一些維修槍械的非戰斗兵,全部移交給你們,還有一個投降參加“反戰同盟”的日軍士兵,他應該可以幫著進行一些說服教育,如果將這些日軍都說服站到“反戰同盟”這個陣線里來,對于日寇也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其作用絕對不亞于我們一個白天的戰斗。”劉浪本就有意將這批俘虜全部交給129師,聽這位半遮半掩的這么一說,那還不順水推舟把人給交了?
這人情,可不比大牙中將簽的那個欠條來得少。
能走到這個地位的人,誰都不是傻蛋,包括一心撲在軍事指揮上看似并不太通人情世故的未來軍神,聽聞劉浪這么一說,眼中浮出淡淡的笑意。
未來二代領袖更是人精中的人精,那能收不到劉浪這個天大人情?
當然了,對于聰明人來說,有些事不需要說得太清楚,雙方心照不宣即可。臉上的苦笑很快變成了暢快的笑,““反戰同盟”?這個詞語很新鮮嘛!劉團長能不能抽時間給我和師長詳細解釋一下?當然嘍,現在咱們沒時間來討論這個,真正的難題可是擺在我們面前,這么多物資,我們該怎么運走?”
是的,這才是真正的幸福的煩惱。
上千噸的物資,必須要趕在清晨到來之前運走,否則,很有可能會被日軍明早起飛的飛機給炸毀。
雖然靠著擊毀野戰電臺,讓井陘縣和第40步兵旅團的日軍和第20師團司令部失去聯系,一切都進展得很順利。但川岸文三郎只要不是腦殘,前線諸部失去聯系后,到了白天,一定會派偵察機前往查看,那時候,可是再也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