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
病房外的眾人聽到這句話后,不(禁jìn)有些面面相覷。
話音落下后,陳曦也懶得再搭理他們,直接便越過眾人走進了病房。
沒有人敢再攔他。
因為老三被他一掌直接給拍到了墻上,光這一手就足以震懾到他們了。
大家都很識貨,因為他們很清楚老三的武道境界。
暗勁巔峰!
隨手一巴掌就可以把暗勁巔峰的武者給拍飛,眼前這個年輕的男人至少也是一位武道宗師。
對于他自曝的(身shēn)份,病房外的幾個人琢磨了一下,姑且也就將信將疑了。
不過,老三卻不信。
陳曦將他擊退以后,老三便立刻從腰間摸出了一把手槍,然后滿臉通紅的朝其余幾人怒吼道:“tmd,這人是誰你們都不知道,就敢把人給放進去?!”
說完,他便拿著槍氣勢洶洶的沖進了病房。
病房里。
秦妤卿面色蒼白的躺在病(床床)上。
看著平(日rì)里傲(嬌交)無比的小姨子突然躺在了病(床床)上,陳曦也不(禁jìn)微微皺起了眉頭。
而就在他準備靠近病(床床)的時候,老三卻已經提著槍沖了進來。
“你給我站住!舉起……”
“滾!”
他的話還沒有說話,陳曦卻已經側過(身shēn)子瞪了他一眼,然后朝著他冷冷的吐出了一個字。
秦妤卿還未踏入罡境的時候,都只能任由陳曦將她搓圓捏扁,更何況老三這個連化勁都沒踏入的莽夫呢?
因此,也沒見陳曦有任何動作。
老三的(胸胸)口頓時就如同被人用撞捶擊中了一般,整個人立馬凌空倒飛了出去。
陳曦沒有傷他,將他擊飛出病房以后,便順手關上了病房的大門。
門外的同伴連忙接住老三,這才沒有讓他跌落到地上。
剛剛與老三起爭執的那名同伴見到這一幕后,立刻就忍不住脫口而出道:“以氣御物,罡境大宗師!”
聞言,門外的幾人頓時面色大變。
“罡境?”
“這么年輕?!”
“他真的是科長的姐夫?”
“應該沒錯了,看上去比我還要小幾歲,沒想到他卻已經是大宗師了……”
罡境大宗師,這對于他們這些自幼習武的人來說,那可是傳說一般的存在。
秦妤卿剛剛突破罡境,境界都還沒來得及穩固,所以也沒告訴他們其實她已經踏入罡境了。
老三挨了這么一記悶捶后,終于冷靜了不少。
等到他在同伴的幫助下重新站起(身shēn)子,便也沒有再莽撞的想要去趕人,而是擠到玻璃窗前看起了房間里的(情qíng)況。
這是蓉城軍區(春chūn)城總醫院,就算那幫南洋猴子膽子再大,想來也不可能跑到這里來鬧事。
老三之所以阻攔陳曦入內,其實還不是因為他心(情qíng)不好罷了。
想隨便找個人撒氣,沒想到卻不小心撞到了一塊鐵板。
這時,陳曦已經站在了秦妤卿(身shēn)旁。
他把秦妤卿的被子掀起一角,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她那空((蕩蕩)蕩)((蕩蕩)蕩)的袖子后,便輕輕把右手放在了秦妤卿的額頭。
三秒后。
陳曦緩緩收回右手,秦妤卿也隨之悠悠醒了過來。
“科長醒了!”
“我草!這么吊?”
“走,進去看看!”
幾人在門外你推我擠的,卻發現怎么也進不去,門好像被人從里面鎖住了一樣。
秦妤卿的腦袋左右晃動了一下,緊跟著卻略顯痛苦的發出了一聲悶哼聲。
她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
可能是因為眼光太刺眼了,所以皺著眉頭適應了好一會兒后,秦妤卿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畢竟是罡境大宗師,體質遠勝常人。
所以經過短暫的適應后,秦妤卿便用僅剩的左手支撐著自己坐了起來。
病房里彌漫著一股若有似無的消毒水味道。
這里是十三層,上午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房間里。
恍惚中,秦妤卿依稀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那個夢太長了。
以至于她一覺醒來,就仿佛覺得自己從漫天飛雪的寒冬,直接來到了花香四溢的暖(春chūn)。
“嗯?”
察覺到(身shēn)旁有人,秦妤卿轉頭看了那道人影一眼后,卻微微愣住了。
足足過了好一會兒,她這才沙啞著嗓子問道:“你怎么在這兒?這是哪兒?”
“(春chūn)城,軍區醫院。”
“醫院?”
秦妤卿呢喃了一句。
緊跟著,她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連忙扭頭看向了自己的右臂……
果然,空((蕩蕩)蕩)((蕩蕩)蕩)的袖子微微晃動著。
昏迷前的記憶如同幻燈片一般,飛快的在她腦海里閃爍了起來。
她想起來了。
已經踏入罡境的她,在那幫南洋猴子面前就宛如真神降世一般,殺得他們節節敗退。
她甚至都還記得那些南洋人臉上的絕望表(情qíng)。
那幫南洋人的首領也是一位武道高手。
她在與對方交手的時候,對方卻假意不敵,(誘yòu)使她前往追擊。
作為一名武者,秦妤卿有著自己的自信與傲氣。
所以她下意識的認為,每一個武道高手都應該有著自己的傲氣。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早已安排好狙擊手,就等她上鉤了。
秦妤卿最近這段時間的刻苦修行確實沒有白費。
陳曦雖然并未傳授她任何法術,但在中槍之后,她卻依舊憑著本能,果斷的將體內的真元盡數打出,以此((逼逼)逼)退敵人,并為她自己爭取了一線生機,以此支撐到支援趕來。
她活了下來,斷臂也被同伴帶了回來。
但可惜是……
中槍的位置是在上臂,子彈當場就將她的上臂攪成了碎(肉肉)。
這種程度的損傷,已經沒辦法再做斷肢再植手術了,所以醫生只得為她做了截肢處理。
少了一只右手,從此也算的上殘疾人了吧?
且不說她還是一個武道大宗師。
哪怕一個普通人突然變成殘廢,估計短時間內也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獨臂刀,那是影視劇里才有的橋段。
一個武者連肢體都不健全,還談什么武道?
雖然她現在一只手也能打贏普通的化勁宗師,但如果對方跟她同境界呢?
想到這里,秦妤卿不(禁jìn)臉色一暗,整個人仿佛都失去了光彩。
因為失血過多,所以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雙唇也微微有些干裂。
似乎是不想讓陳曦見到自己軟弱無助的樣子。
秦妤卿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后,她卻依舊表現的如同往常一樣,冷冷說道:“你先回去吧,我想再休息一下。”
說完,她便躺回到(床床)上。
陳曦站在她左側。
她躺下以后,發現陳曦還在看她,于是便直接轉向了右側。
右側已經沒了手臂。
被她用(身shēn)體這么一壓,傷口頓時崩裂開來,鮮血瞬間就從紗布里滲透涌出。
秦妤卿輕輕發出了一陣悶哼。
緊跟著,她卻用左手抓著被子往上一拖,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我要睡覺了,請你出去。”
秦妤卿躲在被子下面甕聲甕氣的說道。
可在說話的同時,兩行(熱rè)淚卻也悄悄的落了下來。
她側著(身shēn)子,把腦袋往前伸了伸,試圖用被子來擦干自己臉上的眼淚。
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她是秦妤卿,不到三十歲就已經踏入罡境的武道大宗師!
陳曦站在旁邊,靜靜的看著這個躲在被子里悄悄流眼淚的小姨子……
不(禁jìn)微微發出了一聲嘆息。
終究只是一個小女人啊……
感概一下后,陳曦這才有了新的動作。
不過,這個動作卻顯得有些粗暴。
因為他直接把秦妤卿的被子給掀了起來。
秦妤卿躺在(床床)上,似乎完全沒想到陳曦居然敢掀她的被子,所以當場就愣住了。
等到被子落地以后,秦妤卿這才回過了神來。
“你要做什么?!”
“是想譏諷我嗎?!”
“還是想憐憫我?!”
她坐起(身shēn)子,朝著陳曦咆哮的同時,臉上卻仍然留著一絲尚未擦干的淚痕。
陳曦沒有說話。
兩人無聲的對視著。
秦妤卿從陳曦眼里看到的不是譏諷、也不是憐憫,而是平靜。
平靜的就像一汪深山里的湖水,不帶任何感(情qíng)。
陳曦則從秦妤卿眼里看到了絕望與痛苦。
這只斷臂讓她終于認識到,什么叫做絕望……
過了良久。
陳曦才終于打破了平靜。
他指了指秦妤卿那還在不斷滲著鮮血的右臂,十分平靜的問道:“我去殺人,你要不要跟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