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陳彥至的本事,直接闖入巨鹿侯府府,將朱姬救出來,是完全沒有問題。可是他不會那么做。救人,是烏應元他們的任務。陳彥至可以給予必要的幫助,但絕對不會直接參與。
陳彥至相信,就算沒有自己和項少龍,烏應元他們最后肯定也能將朱姬和嬴政救回秦國。
這是歷史的必然性。
傍晚時分。
陳彥至經過烏家堡練武場的時候,見到連晉正在練左手劍術。
烏廷芳帶來的飯菜,他絲毫未動。
連晉專注而沉穩,眼神跟隨者劍尖移動,心無旁騖。他完全沉浸在了精妙的劍法當中。此門劍法,是先天金丹強者的劍法,就算和阿青的“猿擊劍術”相比,精妙程度也不多讓。
比起連晉之前修煉的劍法,更是精妙十倍。
烏廷芳看著連晉那么專注地練劍,汗水從他的下巴滴下,他都毫無知覺。她心有不忍。
陳彥至走到烏廷芳的身邊,說道:“還練著呢?他午飯都沒有吃吧。”
烏廷芳點頭道:“是的。連晉大哥從早上一直練到現在。未曾休息。陳先生,他這樣下去,身體會不會承受不住?”
陳彥至說道:“有可能。不過連晉的左手劍,已經入門了。沒有想到,連晉練劍,可以進入到專心致志的狀態。”
做任何事情,只要能做到一門深入,專心致志,就能像是如有神助,事半功倍。
陳彥至修行的時候,就是因為能進入這樣的狀態,才能有現在的成就。
連晉的體力已經耗盡,身體疲憊到了極限。他是依靠著頑強的精神在支撐。
再這樣下去,連晉的身體肯定會留下暗傷。
“啪。”
陳彥至打了響指。
連晉渾身一一震,回過神來。
連晉此刻才感覺到了疲憊,他用長劍支撐著身體:“陳先生,你怎么來了。”
陳彥至說道:“大小姐叫不醒你。我不來,你會一直練下去,到時候你左手劍是練成了,但人也差不多廢了。我早就跟你說過,欲速不達。練劍,需要循序漸進,沒有人一夜之間就能成為超級強者。你先休息一下,恢復體力,沐浴更衣,再吃點東西。天黑之后,你跟我一起去醉香樓。”
連晉點頭道:“是,陳先生。”
黑夜降臨。
陳彥至帶著畫好了的魯公秘錄圖紙,先去了趙雅的府上。
連晉跟在他的身后。
趙雅見到陳彥至,心中不再急躁,整個人就冷靜了下來。現在只有陳彥至才能給趙雅安全感。
“陳先生,趙穆和曹秋道已經到了醉香樓。”趙雅看了一眼連晉,對陳彥至說道。
陳彥至點頭:“我知道。他們一共去了六個人。另外的四個,應該是趙穆的門客。雅夫人,沏一壺茶。”
趙雅一愣,問道:“我們現在不過去嗎?”
陳彥至笑著說道:“再等等。那么急干什么?我只是說今晚和趙穆在醉香樓見面,又沒有說晚上什么時候。”
陳彥至要為烏應元和項少龍他們爭取時間。
趙雅沏好了茶。
陳彥至對連晉說道:“連晉,坐下喝茶。別老是站著。你現在不是趙穆的奴才,是自由人,隨意一點。不要那么拘束。”
連晉驚訝道:“陳先生,我也可以坐下喝茶?”
在巨鹿侯府當差的時候,連晉可沒有資格和趙穆一起喝茶。
陳彥至此刻在連晉心中的地位,比趙穆要高。陳彥至請自己坐下喝茶,他是真有點受寵若驚。
陳彥至說道:“讓你坐,你就坐。”
陳彥至和連晉離開烏家堡的時候,同時也是項少龍他們前往巨鹿侯府的時候。這個時候,項少龍和陶總管他們,應該開始動手了吧。
陳彥至喝了一口茶,味道不錯。他忽然問道:“雅夫人,趙倩公主回到王宮之后,還好吧?”
趙雅嘆了口氣,說道:“趙倩是一個嫁不出去的公主,大家都將她當成不詳的女人,像躲避瘟神一樣躲著她。她現在的日子,可比以前難過多了。大王已經不管她。陳先生,你把趙倩公主帶在身邊吧,你帶她去哪里都行,就是別讓她再呆在宮里。不然,她會很凄慘。我擔心,或許哪一天,她就瘋掉了。”
陳彥至眉頭一皺,說道:“那么嚴重?雅夫人放心吧,趙倩公主的事情,我會考慮。”
時間差不多了。
陳彥至說道:“雅夫人,連晉,走,我們去醉香樓見趙穆。”
醉香樓今晚被趙穆包了下來。
趙穆陰沉著臉。
他已經在醉香樓等了半個多時辰,陳彥至居然還沒有出現。
簡直豈有此理。
曹秋道盤膝坐在趙穆的旁邊,閉目養神。不急不躁,非常冷靜。
正當趙穆等得不耐煩了的時候,手下的人來稟報:“侯爺,陳先生帶著連晉和雅夫人到了。”
趙穆冷哼一聲,說道:“他們終于來了。本侯還認為,他們不要公子盤的性命了呢。請他們到二樓。”
“是,侯爺。”
陳彥至帶著趙雅和連晉到了二樓。
趙穆坐著,沒有起身迎接的意思。
“陳先生,你來遲了。”
趙穆等了半個時辰,心中很不爽。
陳彥至笑著說道:“是侯爺來早了。還有曹劍圣,我們又見面了。你現在的劍術,又有了精進,可喜可賀。看來用不了多久,曹劍圣的‘猿擊劍術’就能圓滿。”
曹秋道睜開眼睛,看了陳彥至一眼,說道:“劍圣之名,曹某是當不得了。曹某的劍術和陳先生相比,還有些差距。不過,我不會就此認輸。”
曹秋道堅信,早晚有一天,自己能擊敗陳彥至。
趙穆冷眼看了連晉一眼,說道:“連晉,你剛被本侯逐出侯府,沒想到你轉身就投靠了陳先生。你對本侯沒有一點忠義之心,將你逐出侯府,看來本侯絕對沒有做錯。陳先生,廢話不多說,將魯公秘錄拿出來吧。”
連晉聽了趙穆的話,握劍的手臂,青筋暴起,顯然內心非常不平靜。他為趙穆出生入死多年,到頭來,只被能趙穆拋棄。
要說連晉心中不恨,是不可能。可是他現在不能對趙穆動手。
陳彥至拿出了魯公秘錄:“侯爺,我帶來了魯公秘錄,可是我要的人呢?我并沒有見到公子盤。”
趙穆說道:“陳先生是天下第一強者,本侯當然要所防范。只要驗明了魯公秘錄是真的,本侯立刻告訴你們,趙盤被關押在什么地方。”
陳彥至給連晉使了個眼神。
連晉點頭,將魯公秘錄送到了趙穆跟前的桌子上。
陳彥至不怕趙穆拿到魯公秘錄就翻臉。他自信,沒有人能在自己面前搶東西。
陳彥至眼神平靜,溫和地說道:“侯爺找人慢慢驗,不用急,陳某有的是時間。希望侯爺說話算數,驗明了魯公秘錄的真假,就放了趙盤。否則,到時候別怪陳某做出一些有失體統的舉動。”
曹秋道手一抖,擔心陳彥至會動手。
趙穆將魯公秘錄交給身后兩個士。
打開了絲綢卷軸,兩個文士眼中放光。
這圖紙畫得太精細,在他們的眼中,魯公秘錄上的攻城器械建造之術,簡直就是巧奪天工。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兩個士回過神來,激動地對趙穆說道:“侯爺,魯公秘錄是真的!”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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