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家堡是趙國巨富,趙國有六成以上的戰馬,都是出自烏氏牧場。
陳彥至需要的藥材,大部分烏家都有,就算沒有的,只要陳彥至提供了藥材的畫像,烏家也能給他找來。
收集資源,還是有著勢力的好。
有勢力駕馭,比起散修獨行俠,肯定是要方便一些。
陳彥至正在屋子泡澡,洗澡水的溫度很高,有七八十攝氏度。水里面放了一些名貴的藥材。就算隔著很遠,都能聞到草藥的味道。
當體內的毒素開始排出,洗澡水很快就散發出了淡淡的腥臭味。
隨著時間的推移,陳彥至排出毒素的速度會越來越快。
一旦體內的毒素被清除干凈,就是陳彥至真正脫胎換骨之時。
善柔回到烏家堡的時候,精神有些萎靡,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沒了往日的精氣神。盡管她偽裝得很好。可是在陳彥至的面前,她又怎么能偽裝得了?
頓時原形畢露。
陳彥至白發披肩,身穿一件灰色的粗布麻衣。
在生活上,陳彥至可謂是樸素勤儉到了極致。
烏家堡雖然有很多的資源,以陳彥至現在的身份,可以隨意享用。但陳彥至只是取了自己必須用到的東西,比如說食物和藥材。絕不浪費絲毫資源。
用了烏家堡的資源,就是欠了烏家的人情。
將來是要還的。
陳彥至對善柔說道:“坐。善柔姑娘,你氣血浮躁,顯然是被高手震散了渾身的勁力。到了現在,你都還有點使不上勁吧?對方的武功修為,勝出你太多太多。好在他手下留情。否則你就回不來了。”
陳彥至給善柔倒了杯溫開水。
善柔跪坐下來,喝了一口水,說道:“我去見師父了。”
陳彥至點頭道:“是齊國劍圣曹秋道?那就不奇怪了啊。曹秋道對勁力的運用,可謂是至純至化,當為大宗師。天下第一劍客的名頭,他當得起。”
曹秋道擊傷了善柔。
陳彥至根據善柔的傷勢,便能判斷出曹秋道的武功修為。
曹秋道雖是劍術大宗師,可心境上和陳彥至相比,相差太遠。陳彥至的心靈境界已經達到了“開悟”層次,智慧大增,成為超越凡俗的存在。
曹秋道再強,不過是一個凡俗強者。
用進化的理論來說,陳彥至的生命狀態,起碼比曹秋道高了兩個層次。
只是現在陳彥至是虎落平陽,重傷未愈。曹秋道對他還是有一些威脅。陳彥至的心境高,但他的身體跟不上思維。力不從心,照樣發揮不出強大的戰力。
陳彥至見善柔沒有拿劍,問道:“不拿劍了?你將飛劍當成了至寶,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練功站樁的時候都要帶著它。今天你怎么兩手空空?”
善柔的眼中閃過一絲不甘,說道:“劍,被我師父拿走了。”
其實是被曹秋道搶去了。
只是善柔不想說得那么難聽,才用“拿”這個字。
陳彥至笑了:“善柔姑娘,不是你的東西,終究不是你的。就算你強行得到,也會失去。你現在的武功修為,還駕馭不了我的飛劍。那把劍,太過于鋒利,用不好,只會害人害己。失去了劍也好,你就不用依仗寶劍的鋒利。修行武道,還是要以人為本,修煉自身。劍再好,也不過是身外之物。”
善柔嘴角帶著一絲冷笑,說道:“陳先生的心境真是豁達。”
陳彥至說道:“命里無時莫強求。德行和修為不夠,強求無用。就算得到,那也是懷璧其罪。不但沒有好處,反而會招災,是個禍根。這就是所謂的‘德不配位,必有災禍’。”
“內心想要什么,必先提升自己的德行和修為。只要自身的境界到了,需要的那些東西,不知不覺就會到你的手里。我相信,飛劍早晚有一天,還是會回到我的手里。因為此劍,本來就是我的。”曹秋道搶走了飛劍,陳彥至是一點都不擔心。
普通百姓,為溫飽而苦苦掙扎,過著朝不保夕,擔驚受怕的日子。他們最大的愿望,就是吃飽穿暖,獲得錢財,過得幸福。
錢財這種東西,百姓們是求而不得。但對于陳彥至來說,那是唾手可得。
因為陳彥至的德行、修為、能力、心境,都達到了很高的層次。無論他到了什么樣的世界,只要他想要獲得財富,輕而易舉就能辦到。
一切福田,不離方寸。從心而覓,感無不通。
身心強大,才是根本。
陳彥至現在念頭通達,心無疑慮,除了追求長生之道,其他一切都看得很淡。
善柔是心境不夠,失去了劍,患得患失,心神激蕩。她的心神要平復下來,起碼要半個月的時間。
陳彥至給善柔的杯子里添滿了溫開水:“心放寬,很快你就能平靜下來。喝了這杯水,回去好好練拳練劍。別老想著寶劍。劍再好,不能當飯吃。”
陳彥至第一次講學的時候,來聽講的人數只有三十左右,其中還包括了項少龍和烏廷芳他們。
第二次講學。
倉庫幾乎坐滿了人。
有兩百多人。
陳彥至站在講臺上,見到烏廷芳身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趙倩公主。
陳彥至心中暗道:“趙倩公主不是被趙王禁止出宮了嗎?她怎么會到了烏家堡。”
現在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
陳彥至的眼神頓時變得專注起來。他用溫和的聲音對下面的“學子”們說道:“廢話不多說。今天的講學正式開始。上一次我講到了如何修清凈心……”
陳彥至每一次講學的內容,都會被傳播出去。
齊國,稷下學宮。
深夜,萬里無云。
是個觀察天象的好時機。
陰陽大家“鄒衍”,摸著胡須,仰望天空,觀察星星。
琴清在屋里仔細研讀陳彥至講學內容。
要是陳彥至知道了,一定會非常驚訝,那么短的時間,自己的講學內容就從邯鄲城傳到了齊國?
半個時辰之后。
琴清卷起了竹簡,站起身來。
她拿了一件披風出來,對鄒衍說道:“師父,夜深了,天氣涼。把披風披上吧。”
鄒衍笑著說道:“老夫雖然一大把年紀,但身子骨還算硬朗,沒有那么脆弱。陳先生講學的內容,你都看完了?覺得如何。”
琴清說道:“嗯,弟子已經看完。陳先生據說是趙國的第一強者。我開始還認為,他是和曹秋道一樣的人物。沒想到,陳先生的學問是那樣的博大精深,深不可測。讀了陳先生的講學內容,弟子是受益匪淺。”
鄒衍嗤笑一聲:“曹秋道?一介武夫而已。他的武功劍術再高明,也不過是個殺人的屠夫,哪里有資格和陳先生相提并論。老夫夜觀天象,怕是有圣賢降世。”
琴清震驚道:“師父說的圣賢,可是陳先生?”
鄒衍搖頭笑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