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質想了想說道:“我們根本沒有準備撤退,想要撤退,干糧清水這些東西還要花時間去準備如何來得及?而且蜀軍有騎兵,哪怕我們現在撤退,蜀軍也一定會追上來的。
先讓兄弟們撤退到城北街道區域,在堅持一會,若事不可為,我不會讓兄弟們白白送命的!”
“諾!”見胡質不肯撤退,將領也沒有多說什么,留下一部分弓箭手繼續盯著漢軍,便指揮著其他士兵向城北區域的街道退去。
“魏軍撤退了,將士們隨我殺啊!”
見魏軍向城北方向撤退,墻墩上的關興立刻指揮著士兵入城。
雖然沙袋還沒有被堆積成斜面,但這個高度已經縱使漢軍跳下去也不會摔著,漢軍士兵們紛紛跳下城墻上面的沙袋,沖入城中。
關興,鄂煥,柳隱等將更是沖鋒在前,左手持盾,右手執著從地上魏軍遺留的槍矛,將槍矛揮舞得密不透風,為身后的漢軍將士隔絕了大量飛來的箭矢。
魏軍弓箭手見關興等將來勢洶洶,也不敢戀戰,一邊撤退一邊射擊,延緩漢軍的腳步。
關興帶兵殺入城中之后,對著左右的王平,柳隱等將說道:“王平,柳隱,你們兩個各帶千人前往南,西二門,打開城門方城外兵馬進城,其余兵馬隨我追擊魏軍。”
“是!”二人點了點頭,各自帶著千余兵馬殺向南門和西門。
南門和西門外,都還有一萬漢軍士兵看守,相應的,胡質也留下了一些兵馬駐守在那里,防止漢軍殺進來。如今王平和柳隱就是要去接應城外的漢軍進來,以大兵力優勢徹底擊敗魏軍。
西,南這兩門的守軍并不多,因為胡質知道,漢軍圍三缺一是想要讓自己軍心喪失。而真正主攻的方向還是東門,如果漢軍沒有殺到城里來,南,西二門的漢軍是不會進攻的,所以這兩門胡質只留了一千兵馬鎮守。
那一千兵馬見漢軍入城,本就軍心大亂,何況又是王平,柳隱領軍殺來,廝殺一陣魏軍不敵,棄了城門四處奔逃。
二將開了城門,城外的林淵,黃煦二人各領一萬兵馬殺入城中,一共六萬步卒,殺奔城北而去。
南陽城的太守府,就坐落在城北區域,坐北朝南,胡質退守太守府,將兩萬多兵馬分布在太守府周邊的各個街道,想要與漢軍展開巷戰。
巷戰,可以說是最慘烈的一種戰斗模式,因為街道狹窄,兵馬作戰很多戰術都無法運送,完全就是兩支兵馬對拼,無法包抄合圍,無法運用弓箭,哪怕擁有非常大的兵力差距,也會出現很大的傷亡。
魏軍如今有兩萬多人,漢軍雖然有六萬人,但如果魏軍擁有決一死戰的決心,漢軍想要解決掉這兩萬多魏軍,起碼需要付出一萬五千的傷亡。
這也是劉禪為何要圍三缺一,想要讓魏軍不戰而逃,不肯與魏軍巷戰的原因。
此刻劉禪,鄧艾,關平等將也領軍進城,劉禪讓張苞率兵騎兵在營寨等候,如果魏軍從北門逃跑,就率騎兵追擊。
劉禪領軍來到一處街道,關興鄂煥等將都在此處,關興拱手說道:“陛下,胡質已經退守到城北區域,以太守府為中心,兩萬多兵馬分布在各個街道。除通往北門的街道之外,其余街道,都被我軍給圍了起來。至于此處這條街道,是直通太守府的。”
劉禪點了點頭,向著街道前方看去,只見街道前方,都是魏軍士卒,前方是幾排盾牌手和弓箭手,后方是普通步卒,一眼望不到頭,街道最深處有一座高大的宮殿,應該就是太守府了。
“陛下,要不要領軍進攻?”關興拱手說道:“末將帶兵,保證一個時辰之內殺入太守府,生擒胡質!”
劉禪搖了搖頭道:“這條街道雖然直通太守府,但左右還有幾條橫向街道,里面都有兵馬鎮守,我軍若是殺過去,左右也要受敵,想要殺入太守府,只怕我軍也要傷亡慘重。
若是強攻,魏軍必定死戰,還是執行圍城必闕的戰術,通往北門的街道既然沒有包圍,時間久了,魏軍肯定會逃跑的。
這樣,你們可以回去準備火箭,詐稱要放火燒城,限魏軍一日之內投降,縱胡質不降,但魏軍擔心我們放火,也肯定會自己逃命的。”
關平眼睛一亮,笑道:“陛下好計策,末將這就派人回去準備火箭。”
卻說胡質退到了太守府,卻沒有待在太守府,而是帶著幾個親信來到了太守旁的一處庭院。
胡質一進入府中,一個女子便迎客上來:“胡叔叔情況怎么樣了?我聽說蜀軍殺進城來了?”
這女子看樣貌大概在二十歲左右,生得極其標志,鵝蛋臉型,皮膚白皙。穿著一身黃色碎花長裙,梳著一個流蘇發型,她一頭秀麗的長發披在肩頭,卻不是盤發。
一般古代女子,十五歲及笄之后便可以出嫁,民間甚至更早,而女子出嫁之后,需要將頭發盤起來,這是婦人的標志。出門在外,別人見他頭發盤起來了,便知道這女子已是名花有主的了。
這女子二十來歲,卻還未盤發,也就是說還沒有嫁人,在三國時期,二十歲還未嫁人,這倒是有些奇怪。
“早讓你去許昌不去,如今蜀軍已經殺進城了,不過還有北門沒有被圍。”胡質嘆了口氣,指了指身邊幾個帶過來的隨從說道:“這幾個都是我的心腹,待會我會派一些百姓出城,你與他們一起扮作百姓,前往許昌去吧。蜀軍見你們是百姓,應該不會傷害你們,不過千萬不要露出馬腳。”
那女子聽了這話,微微沉吟道:“兵法有云,圍城必闕,蜀軍獨留北門不圍,是想要我軍軍心不穩,不戰自敗,胡叔叔你是想作何打算?”
“哎,我深為魏臣,自當盡節。”胡質嘆了口氣,看著那女子說道:“事不宜遲,你就聽我的話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