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儀手足無措道:“大哥,我……我……”
“哎,看你這樣子,定是跟曹操的人勾結了!”申耽嘆了口氣說道:“我跟你說過了暫時不要聯系他們,你非不聽,如今惹禍上身了吧。”
申儀咬了咬牙道:“劉禪讓我們過去,必是設下鴻門宴,要不咱們先下手為強吧!”
“哼!先下手為強?”申耽冷哼一聲說道:“只怕世子早就準備好了應對你的辦法,如今天剛亮便讓我們過去,根本不給我們動手的時間。你若是造反,我申家基業必毀于你手也!”
申儀恨恨道:“難不成咱們過去束手就擒不成?”
申耽眼睛一亮道:“不,造反必是死路一條,若是過去,未嘗不是一條生路!”
申儀不解道:“可曹操的人被劉禪抓了啊,劉禪有了證據,我們過去,必定是死路一條!”
“不!”申耽搖了搖頭道:“不是我們,是你,是你勾結曹操!”
申儀大驚失色:“兄長,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申耽指著申儀喝道:“來人,給我將他拿下!”
家丁聞言上前按住申儀,申儀大叫道:“大哥,你想干什么,我這么做也是為了我們申家著想!”
申耽冷聲道:“我是申家家主,行事自由分寸,你不聽我言,反而將家族帶去歧途,如今為了我申家幾百口人命,也只能犧牲你了!給我將他綁了,另外拿幾根荊條過來!”
申儀大叫道:“大哥,你瘋了嗎?你這么做是送死!”
申耽拍了拍申儀的肩膀說道:“你待會只管認罪,我必能保住你的性命,若是張口胡言,我也只好大義滅親了!”
“哎!”申儀嘆了口氣,在不言語。
申耽讓家丁將申儀五花大綁,把自己也綁了起來,背負荊條,讓家丁帶著自己往菜市口而去。
劉禪坐在主位上,對著劉巴詢問道:“申家兄弟還沒來嘛?”
劉巴搖了搖頭道:“他們害怕世子設下的是鴻門宴,只怕不會來了!”
劉巴話音剛落,一個士兵便跑了過來,說道:“世子,申家兄弟來了。”
“額……”劉巴滿臉錯愕之色,他剛說申家兄弟不會來呢,怎么就來了呢?
劉禪目光已經看向了菜市口的街道,他看見了二人被五花大綁著,申耽背上還插著荊條,由家丁帶著走了過來,不由得臉色微沉:“倒是小瞧他們了,以退為進,卻是不好辦了。”
劉巴見此臉色也有些難看,也是沒有想到申家兄弟會來這一招。
負荊請罪,若是直接殺之又或者關押,恐其私兵造反作亂,卻留下,又恐其心不正,曹軍來時作為內應。
“兩位這是作甚?”不過多時二人便走了過來,來到劉禪身前跪倒。
申耽說道:“世子,我們二人有罪,請世子責罰!”
劉禪故作不知:“哦?何罪之有?”
申耽解釋道:“啟稟世子,曹操曾派人前來聯絡過我,說不日會曹仁會派兵攻打上庸,請我做內應,只是被我亂棍打出。只是不想舍弟鬼迷心竅,跟曹操使者還有來往,請世子責罰。”
劉禪沉聲道:“那你說我要如該如何處罰你們?”
“我們二人知情不報,已是死罪,只求世子能夠饒我全家老小一命!”申耽拜倒在地說道。
申儀臉色大變:“大哥!”
看著二人,劉禪算是弄清楚情況。
看樣子申耽確實沒有勾結曹操,只不過他也不愿意得罪曹操,給家族留了一條后路。
而申儀卻勾結了曹操,如今發生了這件事,申耽有所察覺,故而主動負荊請罪,來了一出以退為進。
如今他主動負荊請罪,殺他只怕有些不好,俗話說的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主動認錯能夠從寬處理。
況申家勢力龐大,也不能輕易殺之。
劉禪看著申耽,心中思索著歷史上關于申耽的事跡。
一開始申耽與張魯聯系緊密,又派遣使臣拜詣曹操,曹操于是賜予他將軍稱號,讓他擔任上庸都尉。
后來劉備急切希望統領益州全境,于是命令劉封孟達二人奪取上庸。
時任上庸太守的申耽率領全郡投降,將妻兒以及宗族都遷往成都為質,申耽的地位得以保存。
襄樊之戰時,孟達因為害怕不救關羽而獲罪,又因為與劉封交惡,于是投降了魏國,而申儀又率軍叛亂,擊敗了劉封大軍,劉封被迫逃回成都。
申耽無奈之下,也投降了魏國,曹丕因為申耽不是自愿歸附,于是剝奪了他的軍政大權,遷徙他到南陽居住,閑散在家,又剝奪了他的爵位,申耽終老于家。
由此可以看出,申耽雖然不是純臣,但也能夠恪盡職守,不會主動投降,到了實在堅持不下去了,為了保命才會投降。雖然相比忠臣有所不如,但比那些墻頭草又強了一大截。
劉封心中沉吟道:“這歷史上的申耽倒也不錯,雖然沒有盡忠守節,但也沒有主動叛亂。如今申家遭遇危機,他負荊請罪,應該是真心的。”
想到這里,劉禪對著申耽說道:“你既負荊請罪,又未釀成大錯,可免一死,不過死罪可逃,活罪難逃,你卻需將功補過才行。”
申耽聞言松了口氣:“申耽愿聽世子吩咐!”
“嗯!”劉禪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劉巴說道:“世子,他們二人與曹操的人接觸過,如今事情敗露,他們說不定是為了保命才這么做。雖暫時可免一死,但家族私兵卻不能留!”
申儀聽了這話大怒:“劉子初,我們兄弟二人已經負荊請罪,你怎可如此?”
申耽瞪了申儀一眼,說道:“我們愿意交出家族兵權,只求世子饒命!”
劉禪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便令劉封,霍峻前去接管兵權吧!”
“來,兩位請起!”劉禪隨后扶起二人,將二人松綁,指著前方的大鼎說道:“孟達勾結曹操,行刺于我,十惡不赦,今日要處以極刑,兩位好好看著,千萬要引以為戒啊。”
看著菜市場中央立著的大鼎,申儀不由得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道幸好沒有造反,否則被投入鼎鑊中的便多了一人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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