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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9章(゜-゜)打死大臉寶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暗影熊提伯斯的位面之旅

  事實證明,林黛玉還是過于杞人憂天和想入非非了。

  或許在那賈母看來,賈寶玉和她們之間的事情,就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打打鬧鬧而已,而作為長輩,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賈母雖然免不了會厚此薄彼,會多溺愛親孫,但也不至于去遷怒外孫女。

  因此,在第二天林黛玉去給賈母請安時,沒等她開口賠罪,賈母倒先反倒勸慰起了她來,讓她不要去多想,然后事情就那么輕飄飄地揭過去了,事情壓根就沒有她想的那么復雜。

  而既然賈母都不介意,那她那位二舅母會不會心生嫌隙,則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雖然嫌隙什么的估計肯定是會有,但發生了這么一件賈寶玉自己起頭并無理的小事情就要遷怒并將外侄女給趕走,那種事情,那位舅母估計也是怎么都做不出來的。

  所以啊,這件事情就這么過去了,然后昨晚林黛玉就自然是白白瞎想和瞎哭了那么多眼淚了。

  而在林黛玉正在給賈母請安,然后賈母留其吃早飯的時候,榮國仙府,前院的一個偏廳內,賈政也正在和前來匯報府內一些事情的賈璉閑聊著。

  賈璉平日里總理榮國府家務,和他的妻子王熙鳳基本上是一個管外、一個管內,賈政基本是不管府內的事情的。

  但賈政即便再不怎么管府里的事,可好歹也是天庭的工部大員,還有著天庭仙職在身,是榮國府的臉面,所以,對于賈府內的事務即便不插手,可賈璉也是需要定時來匯報的。

  這,便是賈璉今天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此處偏廳乃是賈政平日處理外務、會見清客相公之所,雖不及內院裝飾奢華,卻別有一般莊重肅穆之氣。

  時值清晨,窗外靈雀啁啾,晨光熹微,賈政身上還穿著那身精美華貴的朱紅色圓領無章紋的常服,頭戴黑色展腳幞頭,就那么端坐在主位的太師椅上,手中捧著一盞云霧清茶,面色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倦怠,眼下更是有一圈淡淡的青黑。

  今日恰逢天庭休沐,他本欲在府中靜修調息,奈何昨夜不知為何后院隱隱傳來的喧囂與后來的紛亂擾動,讓他一夜都未能睡好,以至于此刻精神略微有些不濟。

  而賈璉則垂手侍立在下首,臉上帶著那種慣有的、混合著精明與幾分小心翼翼的討好神色。

  只不過,他也是個有眼色的,見賈政面色不豫,心中便先打起了鼓,也不敢多說別的,只是耐心地等著賈政訓話。

  廳內很安靜,唯有茶盞與蓋碗相碰的輕微聲響。

  賈政抿了一口靈茶,讓那清冽的茶香略微驅散他眉宇間的郁色后,他才放下茶盞,抬起眼,看向賈璉問道:

  “昨夜……”

  “你可知后院之中,因何事喧嘩?”

  “我恍惚聽得,似有哭鬧奔走之聲?”

  “擾得人不得清凈!”

  賈政治家甚嚴,最重規矩體統,雖管不了自己的兒子,但對于那種內帷不靖,有損家族威嚴清譽的事情還是相當重視的,所以,便趁著賈璉來匯報的機會去問問。

  畢竟他知道的,王熙鳳管著后院和榮國府府內的事情,所以,他問賈璉就準沒錯。

  “是!”

  “二老爺,事情是這樣的。”

  聞言,賈璉心頭先是一跳,接著知道此事終究瞞不過去的他還是不得不面上堆起笑容,上前半步,斟酌著詞句,小心翼翼地將昨夜綴錦閣夜宴上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而事情就并不復雜,無非就是寶玉如何出言挑釁黛玉的師父安妮大仙,然后那位大仙又如何如何‘遮蔽天月’展露神通,寶玉又如何求師不成反被譏,最終羞憤離席,引得賈母、王夫人等一干人追出去的經過給說了出來。

  當然了,他不忘刪繁就簡、避重就輕地講述了一遍,還刻意略去和淡化了寶玉言語中的輕慢無禮以及弄得最后宴席不歡而散的情形,只說是小兒輩之間的言語玩笑和打鬧,并未惹得貴客不快,只是說寶玉年少氣盛,覺得受了委屈云云。

  “混賬!”

  然而,賈政是何許人也?

  他雖常被詬病古板迂腐,卻并非愚鈍,他那個兒子是什么東西,他這個當老子的會不知道?

  從賈璉那閃爍其詞、避重就輕的敘述中,他一下拼湊出了事情的大概輪廓,尤其是聽到寶玉竟在外客面前、在闔府女眷的宴席上,如此不知輕重地求仙問法,甚至出言質疑挑釁,最后竟因一句戲言便當眾鬧事,讓原本好好的宴席不歡而散,那簡直就是丟盡了他們榮國仙府的顏面!

  砰——!

  隨著一聲悶響,賈政手中的青玉茶盞被他重重頓在黃花梨木的茶幾上,甚至連盞中靈茶都濺出了少許。

  此時,他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額角更是隱隱有青筋跳動,一股無名怒火直沖頂門。

  想著想著猛地站起身來,指著后院的方向怒道:

  “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孽畜!”

  “真真氣煞我也!”

  可能是過度氣憤的緣故,他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他那表妹黛玉,乃是你林姑父托孤之女,剛剛入府沒幾日,正是需要我等加倍憐惜照拂之時!”

  “這孽障倒好,非但不知友愛姊妹,反而在其師父的接風宴上,行此孟浪無狀之舉!”

  “這要是傳揚出去,外人豈不都說我榮國府刻薄寡恩,沒有容人之量,甚至還縱容子弟去肆意刁難?”

  “我賈家的門風臉面,都要被這不知禮數的孽畜給丟盡了!”

  說著,越想越氣的賈政只覺得一股邪火在胸中燃燒,于是他左右一看,瞥見多寶架旁掛著一柄以雷擊木煉制、專用于懲戒族中不肖子弟的清心戒尺,當下再不遲疑,一步上前,一伸手,便將戒尺取下握在手中。

  “正好!”

  “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訓那不知禮義廉恥的孽障!”

  “讓他知道知道,什么叫長幼尊卑,什么叫家風門規!”

  賈政說著,握著戒尺,轉身就要往后院沖,顯然是準備去將寶玉揪來,施行家法,來一頓結結實實的‘竹筍炒肉’什么的。

  畢竟,類似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賈璉見狀,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他深知賈政脾氣,盛怒之下下手絕不留情,那雷擊木戒尺打在血肉之軀上,輔以靈力,便是是筑基修士怕也難捱,更何況寶玉那細皮嫩肉、疏于修煉的小身板?

  這要是真打壞了,莫說老祖宗和王夫人那里無法交代,便是他自己也擔待不起!

  “二老爺!”

  “二老爺息怒,萬萬不可啊!”

  所以,賈璉一個箭步沖上前,也顧不得什么儀態了,死死攔在賈政身前,張開雙臂,一把抱住賈政的腰腿并急聲勸著。

  “二老爺!”

  “您先消消氣!”

  “寶玉他……他固然有錯,但終究年紀尚小,又是老太太心尖上的肉!您這般怒氣沖沖地去,若是驚動了老太太,氣壞了她老人家,豈不是……豈不是因小失大,罪過更重?”

  說完,他見賈政怒目圓睜,并未止步,連忙又壓低聲音道:

  “再者……”

  “昨夜之事,那位安妮大仙……似乎并未真正動怒,老太太想來也安撫住了表妹。”

  “眼下事情已經勉強揭過,想必已是無事了的。”

  “若是二老爺您此刻再大動干戈,反倒顯得咱們府上小題大做,將事情鬧得更僵,于林妹妹面上也不好看啊!”

  “不如……”

  “不如暫且壓下,待老太太氣消了,往后再尋個由頭,慢慢去教導懲戒寶玉不遲?”

  以后賈政打不打寶玉他賈璉管不著,反正他只知道,要是讓老太太知道是他賈璉在二老爺賈政這里搬弄是非并導致寶玉挨打,那他賈璉就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啊,無論如何,寶玉是不能打的,至少不能在今天打。

  看到賈璉連拉帶勸,還將可能引發的后果給一個一個剖析,被他攔著的賈政聽了一會,也隱隱覺得有點道理,于是,胸中怒火雖未完全平息,但理智卻還是終究是慢慢被拉了過來。

  想到賈母對寶玉的溺愛,想到若自己處理不當,確實可能引發更多的麻煩,他那握著戒尺的手終究是在長嘆一聲中力道松懈了下來。

  “唉——!”

  先是重重地將戒尺頓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接著他才頹然走回太師椅坐下,臉色依舊難看,但那股欲要立刻執行家法,將某個不爭氣的兒子暴打一頓的沖動就總算被壓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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