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湖畔邊,微風輕輕吹過,帶起了一片片磷光閃爍的漣漪。
而此時,某個雖然偶爾有些糟心,但是總的來說還算得上是聰明可愛、乖巧伶俐的小女孩正坐在湖邊的那一棵斜著往湖里長的歪脖子樹的樹干上,手持一根不知道她哪里弄來的路亞竿,然后就那么坐在那里晃蕩著腳丫子,同時偶爾擺弄一下魚竿,儼然一副悠哉游哉的愜意小模樣。
沒錯!
那個聰明可愛、乖巧伶俐的小女孩就正是安妮本妮!
之前她尾隨并觀摩了一番那個米里雅和那個黑衣服怪蜀黍‘通敵’的那出好戲后,接著她就來到了這里,并一呆就是足足一個多小時。
雖然吧,她有一萬種辦法可以抓到抓到湖里的任何一條她想要的大魚或者小魚,但是,鑒于現在還不是太餓,鑒于距離回去吃晚飯的時間還早著,也是不太想那么快就回去的她,就自然是繼續心不在焉地擺弄著她那有著一個古怪仿生餌的魚竿并讓那個仿生餌在湖面上不斷地摹擬蟲子來回跳動著。
可惜,效果卻并不是太好,反正至今都沒有魚兒要上鉤的意思。
也許是這個世界的魚并不認識那種仿生餌,也許是她的動作并不標準,又或者是別的什么原因?
總之!
不管是什么原因,即便已經很長時間了都沒有魚兒要上鉤,但她也并不怎么急,就仍舊是那么哼著歌謠優哉游哉地擺弄著。
此時,她的周圍,是拉波納湖的那如鏡的水面,湖中倒映著那碧藍的天空和潔白的云朵,再加上那已經變得不那么辣眼睛的太陽,一切都顯得平和而又寧靜。
毫無疑問,這個地方是個非常適合度假和午后小憩的勝地,反正安妮在這種頭上有樹蔭、腳下有湖面,手里有玩具,同時湖面上還吹著涼爽的微風的釣位上就挺滿意的,而至于為什么拉波納城的人們幾乎不怎么太愿意來這里,那就暫時不得而知了。
“誒?”
不過很快,安妮就知道為什么人們不愿意到這種偏僻地方的大概緣由了。
因為啊,她竟然看到,一個有著一頭褐色長發且看過去還很是漂亮的陌生大姐姐正一步步笑吟吟且不懷好意地朝著她走來?
至于在這種沒有路且附近也沒有村莊,就只有五十多里外的那個拉波納城的密林湖泊邊會出現那樣的一個怪家伙,安妮都不需要多想,也更不需要用別的能力去識破對方的偽裝,也都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過知道歸知道,安妮卻沒有更多的反應。
她就只是繼續優哉游哉地在她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那絕佳釣位上忙著她自己的事情,并任由對方走到自己所在的這處湖畔邊。
“唷!”
就這樣,那個褐色長發且還長得很是漂亮的怪女人來到了安妮所在的那根歪著長的歪脖子樹旁,然后看著正坐在離湖畔邊大概三四米處,就那么坐在那處樹丫窩子處拿著那根極其精美的魚竿釣魚的安妮調侃著問道:
“小妹妹….”
“在釣魚啊?”
“魚竿很精致呢!”
這個世界,一般釣魚的人頂破了天拿一根堅韌的竹竿或者是破木棍就是很不錯的了,而現在,看到安妮的那根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質做成的精美路亞竿,那個從未見過的怪女人就當然是忍不住去多看了幾眼。
“這是人家的魚竿,才不會給你!”
見狀,看到對方一直瞄著自己的魚竿,安妮當然是趕忙護住并嗔怪道。
雖然吧,到目前為止,那根破魚竿都沒有釣到哪怕任何一條小魚,但是,那也不是安妮想要去搭理對方或者借給對方玩的理由。
“是嗎?”
“我也沒說要你的魚竿啊……”
那個怪女人先是用那種貪婪的眼神深深盯著安妮的那嬌嫩臉蛋和嬌小的身體看了一會,接著才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你怎么會一個人出現在這種地方的?”
“這附近可沒有村子,你肯定不會是一個人來的吧?”
“你家人呢?”
雖說心下并不怎么害怕,但是,那個怪女人就還是一邊笑吟吟地問著,一邊扭頭朝著周圍掃視,似乎是真個想要尋找安妮的同伴、隨從或者是某些個家人什么的。
看得出來,她心下并不認為一個小女孩能跑到這么遠且人跡罕至的地方。
“人家是偷偷跟著米里雅跑來這里的。”
“她剛剛已經走了,現在可能都回到拉波納城里去了吧?”
這種小事情安妮當然就沒有想要去隱瞞的意思,所以,她就直接大大方方地給說了出來。
“拉波納城?”
“就是那邊的那個的圣都,對吧?”
聽到這里,那個怪女人先是一怔,接著便媚笑著點了點頭并看向了拉波納的方向。
“我本來就是打算去那里的……”
“聽說…..”
“那城里的人很多,非常地適合居住?”
說到人多的時候,安妮看到了,那個怪女人竟然雙眼微微一瞇,然后還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
“是挺多的!”
“可能有十萬左右吧?”
安妮隨口就回答了對方的那個問題,并還給出了一個大概的數字。
“竟有十萬那么多啊?”
“真好!”
“果然,選擇來拉波納這里就真的是個不錯的主意呢!”
聽到安妮那么說,那個女人眼睛里的貪婪神色就越發地明顯了,似乎對于安妮說的那個數字非常地滿意?
在這個世界,至少在這個巨大的島嶼上,有十萬左右居民的城市就確實已經算得上是一個巨型的城市了,而且還非常地罕見,特別是從妖魔以及覺醒者開始肆虐后,原本很多的大城市都便變得荒蕪破敗了,有些城鎮更是直接淪為了廢墟,就比如之前的皮耶塔之類的?
所以,像圣都拉波納城那般,傳承了幾百年且直到現在還有十萬的人口,甚至還基本沒有怎么被妖魔荼毒和破壞過,那就確實是非常難得的。
“不錯的主意?”
聞言,安妮反倒有些詫異地盯著對方看了看,然后想了想才滿臉詫異地反駁道:
“人家覺得,你最好還是千萬別去?”
“反正!”
“到時候一定會有很不好的事情發生的。”
她這可是說的大實話!
要知道,現在那個神都拉波納里邊,可是有一大群可怕的大小姐姐們在那駐扎著的,別人去可能不要緊,但是,眼前的這個怪家伙還巴巴地跑去自投羅網的話,那結果可就很難預料了。
(對此提伯斯也非常同意,因為啊,那一大群雌性人類就確實挺厲害的,打起架來很兇很拼命,有幾個味道也很是不錯,就比如那個米里雅、芙羅拉還有克蕾雅她們幾個的味道都非常不錯,它熊大爺最近也吃得非常滿意!而同樣,她們在它熊大爺的努力下,最近的實力也突飛猛漲著,而眼前的這個雌性怪人類膽子肥了敢去拉波納城的話,結局就真的可能會非常非常地凄慘?)
“不去?”
“怎么可以不去?”
“那么多的人……”
“我可是很向往的呢!”
可惜,忠言逆耳,對于安妮的規勸,那個怪女人卻并沒有放在心上,反而是在媚笑著的同時,重新將視線給放到了安妮的身上,并再一次露出了她那雙眼中毫不掩飾的貪婪和危險的寒光。
“小家伙……”
“你看起來可真是可口呢!”
“要不這樣!”
“我幫你抓一條大魚,然后……”
“跟你換一些什么東西?”
攀談到這里,該了解的已經了解后,那個怪女人隱隱有些忍不住了,竟再次舔著嘴唇并媚笑著看向了安妮并提議道。
“你想要換什么東西?”
撓撓頭,安妮有些明知故問地問道。
“什么東西?”
“不急。”
“你待會兒會知道的……”
可惜,那個怪女人就只是媚笑著,似乎并不愿意去回答那個問題。
“這樣啊?”
眨眨眼盯著對方看了一會,接著,安妮想了想就還是搖頭拒絕了。
“還是算了吧!”
“人家覺得,還是自己釣的魚吃起來可能會比較香一點點?”
要知道,安妮本來就只是賴在這里消磨時間和享受午后的美好時光而已,釣魚什么的,那就不過是一個被用來打發時間的借口罷了,結果其實就并不是太重要,要是她想要回去了的話,她自己隨時也可以抓一條大大的帶回去。
“不愿意嗎?”
聽到安妮拒絕,那個怪女人也不惱。
“那可真是讓人遺憾呢……”
“不過……”
她只是繼續笑吟吟地媚笑著并靠在樹干那,在裝作欣賞風景的同時,悄悄用貪婪的目光盯著安妮那嬌小可愛又香甜的身體,還趁著安妮專注地看著湖面并擺弄著那桿精致魚竿的機會,從身體后悄悄變出了一根觸手并朝著安妮的后背繞了過去。
而此時,安妮卻如同完全沒發現那般,只是繼續自顧自地擺弄著她手里的魚竿,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從身后悄悄靠近她的嬌嫩的脖頸處。
(對此,提伯斯也沒有任何反應!畢竟啊,有些不知死活的東西非要沒事找事主動來送人頭,它熊大爺總不能巴巴地跳出去阻止不是?)
突然!
就在這時,就在那個媚笑著的怪女人笑吟吟地想要用她那可怕的觸手卷上安妮的脖頸,然后做一些只有她才喜聞樂見的邪惡事情時…….
唰!!
很意外地!
不知道從哪里沖出了一個身穿黑袍的家伙,并一劍就將那怪女人眼看就要卷上安妮脖頸的觸手給一下斬斷,接著又是橫著一劍就朝著那怪女人的脖頸斬去,硬生生將其給迫退跳開到了數十米外。
“誒?”
“你們這是要打架嗎?”
而直到這時,安妮這才裝作后知后覺那般回過頭來,并奇怪地看著那個身披黑袍,手持大劍,同時一只眼還瞎了的短發小姐姐以及那個仍舊媚笑著的怪女人萌萌噠問道。
可惜,此時此刻,那倆人只是表情凝重地對峙著,并沒有誰要來回答她問題的意思。
“真是無趣!”
“本來還說想去拉波納城里好好潛伏幾年的……”
“不過……”
“組織就派你一個人來討伐我?”
“看來……”
“我這過去排名NO.2的戰士真的被人給看扁了呢!”
在看清楚了來人只是一個短發的獨眼大劍后,那個怪女人先是一怔,接著才繼續媚笑著出聲調侃起來。
“鮮血的阿嘉莎,是吧?”
對于敵人的挑釁,那個獨眼但是卻身披黑袍的大劍卻并沒有在意,只是緊緊盯著那個被她稱呼為‘鮮血的阿嘉莎’的妖魔并問道。
“噢?”
“你還知道我?”
“那你為什么敢……”
下一秒,沒等那個鮮血的阿嘉莎將話說完,她就看到,那個獨眼的戰士動了。
那大劍竟一點都不講規矩地猛地一個箭步上前,接著揮起手中的大劍,瞬間化身為一道疾風,并當頭一下就朝著她的頭顱斬來。
“可惡!”
“少瞧不起人啦!”
見狀,那個鮮血的阿嘉莎當然也不示弱,只是有些不忿地瘋狂舞動著她那從身體上伸出的無數觸手,讓它們齊齊襲向了拉花娜。
“哇喔!”
“好厲害!”
“大姐姐,加油哦!”
就這樣,在某個完全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的糟心小女孩的加油和鼓勁下,兩個女人便開始在這湖畔邊,在那還算明媚的陽光下開始你來我往地激斗了起來。
其中,那個獨眼大劍的身形很是矯健,往往能以超乎常人的速度和精度去揮舞著那柄可怕的大劍,時而猶如疾風、時而如同閃電,且每一次揮劍,都準確無誤地擊中那個阿嘉莎變出的一根根的觸手,并在斬斷那些觸手,讓它們如同是被砍斷的麥稈那般一片片倒下的同時,攻勢還絲毫不弱地朝著對方的身體斬去。
“嘁!”
“可惡!”
沒多久,盡管那個阿嘉莎的力量也很強大,但是,在那個獨眼的戰士妖氣抑制和某個古怪的妖魔薄膜的雙重作用下,她的攻擊和所有的動作都被精準地提前捕捉到并規避,讓她那一次次反擊都變得毫無意義。
“可惡的混蛋!”
“絕饒不了你啊!!”
很快,當無數觸手在那獨眼的戰士周圍飛舞,但都無法接觸到對方的身體,然后自己的觸手卻被源源不斷地斬斷后,于是,那個怪女人,那個鮮血的阿嘉莎果斷怒了!
“喔嗚!!”
她先是發了一聲巨大的咆哮聲,接著徑直爆發了她的妖力并很快現出了她那巨大的覺醒者恐怖的妖魔身體。
那是一具有著無數扭曲的觸手,然后將她的本體給纏繞和包裹在其中的巨大‘面條人’一樣的怪物,巨大且氣勢又極其地瘆人!
但可惜,那個獨眼大劍卻如同見多了一般,竟完全不受影響?
唰!唰!
她再次向前沖鋒,并用那靈活、矯健的身手在對方的周圍挪騰和攻擊著,還絲毫不給對方任何機會,一次次游走在那個鮮血的阿嘉莎觸手的攻擊間隙之間,每一次揮劍都能帶走一只或者一片觸手,讓那阿嘉莎雖然憤怒無比,但又無可奈何,完全無法施展出全部的力量。
很快!
戰斗在一方的全力進攻和另一方的惱羞成怒下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那個獨眼的大劍與那個鮮血的阿嘉莎的攻擊愈發猛烈起來,仿佛每一次的斬擊和刺擊,都能將空氣撕裂那般發出陣陣的呼嘯聲,讓人看著聽著都忍不住感到一陣陣的心悸。
然而…..
沒多久,讓那個獨眼的大劍感到奇怪的是,無論她砍對方多少次,比如砍斷對方的手腳,刺穿對方的胸膛心臟,甚至幾次將那阿嘉莎的頭部給斬下,可對方也能立刻復原,仿佛完全沒有弱點那般,能永無止境地不斷恢復?
于是!
漸漸地,正所謂久守必失!
隨著戰斗的持續,那個獨眼大劍的身上便出現了一個個的血淋淋的傷口,而她那原本強大威猛的攻勢也因為妖力的消耗和傷勢的出現而漸漸變得緩和下來,已經不敢再像之前剛開始那般用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去一鼓作氣打擊敵人了。
“怎么?”
“現在知道我的強大了?”
“繼續啊!”
“你不是想要直接將我殺死嗎?”
“怎么不來了?”
而此時,看到那獨眼大劍的攻勢變緩,還以為是自己漸漸掌控了主動和優勢,那個阿嘉莎便囂張跋扈地大笑起來,同時第一次轉守為攻,用那無數的觸手和巨大的身軀直接朝著那個獨眼的戰士瘋狂地壓了上去。
接著,那種種可怕又強大的打擊,那無數的觸手就那樣朝著那個獨眼的女大劍卷了過去,并在對方的身上制造出了更多的傷口。
而對此,那個獨眼大劍仍舊一聲不吭地死死咬牙左支右絀地堅持著。
不過從她的表情上就不難看得出來,那種明明造成了有效的傷害,明明在某種程度上強于敵人,可卻始終無法成功殺死敵人的戰斗,對她來說顯然是一種巨大的折磨?
她的力量和招式在此時此刻已經被對手完全壓制,雖然她還有反擊的能力,但是卻苦于無法找到突破口,無法發現對方的致命要害,所以,等待著機會的她只能繼續咬牙死死堅持著。
“怎么?”
“不得意了?”
“繼續來砍啊!”
“讓我看看你還有什么能耐啊?”
而對那個覺醒者阿嘉莎來說,這種對方無法殺死自己,而自己卻能肆無忌憚去反擊的戰斗則是一種無盡的享受,讓她得以戲謔地出言譏諷對手的同時,也在不斷地享受著那種與強大對手戰斗并一點點將對方給虐殺的過程。
“笨啊!”
“你不會感知她妖氣的變化啊?她的本體弱點現在就在她的屁股蛋子處,快將那個地方給砍下來啊!”
終于,就在那個獨眼的大劍即將被那種漸漸變得一邊倒的戰斗給徹底壓垮時,某個糟心的小女孩看不下去了,并突然就嗔怪地出聲并提醒道。
聞言!
那個獨眼的大劍先是是心下一震,然后想都不想,再一次爆發了妖力并憑借妖氣薄膜躲避對手的攻擊的同時,一個挪騰便真的將對方的那巨大扭曲,由無數條觸手組成的大屁股蛋子給斬了下來。
“什、什么?!”
而同樣,萬萬沒想到有這種變化的那個鮮血的阿嘉莎,就當然是在被那獨眼大劍斬下屁股蛋子的時候,露出了被她那個包裹在那些扭曲觸手里的本體的腦袋,并在驚愕地驚呼著的同時,還不忘第一時間朝著某個糟心小女孩看去。
唰!唰!唰!
只可惜,那獨眼的戰士卻并不想給她繼續去說點什么或者重新恢復的機會,趕忙抬手又是幾劍,便將那被包裹在屁股蛋子里的腦袋給斬成了一堆零碎的碎肉塊。
然后……
轟!!!
理所當然的,隨著那鮮血的阿嘉莎本體的腦袋弱點被徹底斬碎,對方那巨大的妖魔肉體身軀就自然是在晃了晃后直接轟然一下倒到了地面上并散落開來,如同是變成了一地的觸手蟲子那般。
呼!呼!
而看到那個敵人終于斃命且再也感受不到屬于覺醒者的妖氣后,許久,那個獨眼的大劍才喘著粗氣漸漸放松下來,然后顧不上渾身的血跡和傷痕直接轉過身去,用那種仍舊有些難以置信和驚疑不定的復雜目光朝著某個糟心的、直到現在還在坐在那伸到湖中的歪脖子樹的樹丫窩子處優哉游哉地晃蕩著腳丫子釣著魚的小女孩看去。
“怎么,你還有什么事情嗎?”
眨眨眼,先是理直氣壯地跟對方對視了一會后,安妮這才有些明知故問地脆聲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