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臉色慘白地倒在了地上。
幾乎是同時,徐子陵的長劍劍尖則深深地刺入了侯希白左肩處。
而侯希白的右手則還保持著一個攻擊的姿態并遙遙地指著倒地的寇仲的腦袋處,至于他手里原本該攥著的那柄‘美人扇’,此時卻不知為何已經瞬間消失無蹤不見了。
然后,倆人先是呆滯了好一會。
接著,不管是徐子陵還是受傷了的侯希白,這時才愕然發現:那柄原本正朝著寇仲的腦袋擊去,且很可能會將寇仲的腦袋給打成個幾瓣的鋼骨‘美人扇’,竟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然出現在了遠處的那剛剛走出大廳門口的某個糟心小女孩手里?
不知什么時候起,那一大一小兩個女人來到了前廳大門這里,然后,那個身穿紅色喜慶服的糟心小女孩,那個寇仲和徐子陵倆人的大宗師安妮小師父的手心里正拿著把玩的,不是侯希白剛剛消失的那柄美人扇又是什么?
只不過,她們倆人是什么時候出現并又是在什么時候悍然出手并‘奪走’那柄扇子的,不管是徐子陵還是侯希白,又或者是萎靡在地的寇仲就統統都不是很清楚,甚至在剛才也都沒有意識到!
“噫!”
“真的畫了好多漂亮的小姐姐呢!”
安妮先是認真地看了看那美人扇的一側,看到了確實畫有不少的人,其中還包括了那個她認識的單琬晶,然后,當安妮翻過來,看到另一面的一整面都只畫著那婠婠的半身像后,她這才驚訝地嚷嚷著,將那柄扇子打開并朝著婠婠炫耀著說道:
“看看,這里真的畫有你的畫像呢!”
“真的好像!”
壓根就沒管自己在剛剛那關鍵時候突然出手搶奪別人的武器,并讓別人招式落空且慘挨一劍的做法是多么惡劣的一件事情,安妮就只顧著和婠婠說著話,如同是剛剛在院子里打架的寇仲、徐子陵以及那不認識的侯希白完全不存在一般。
而這時,發現原來竟是自家師父出現并在關鍵時候及時援手救下自己的兄弟寇仲,徐子陵這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侯兄!”
“得罪了?”
在知曉了原委后,徐子陵這才趕忙將插在對方肩膀上并透肩而過的長劍用力瞬間拔出并訕訕地勉強行了一禮后退到了寇仲的身邊,并同時用關心的眼神朝著寇仲看去。
“仲少!”
“你沒事吧?”
對于那個被他白白刺了一劍,此時正在出手點住肩膀諸多要穴止血的侯希白,他則并沒有想要多搭理或者關心的意思。
畢竟,剛剛要不是他們的安妮師父出手,只怕寇仲眼下指不定就兇多吉少了,而剛剛他只是刺了對方肩膀一劍并給對方放了點血而已,并沒有趁機要了對方的性命,那就確實已經是難得地手下留情了的。
“沒事!”
“我猜,興許是因為剛剛和尤楚紅激斗過一場的緣故,導致之前被石之軒之前打出的傷勢發作了。”
“是我大意了,”
搖搖頭,看到徐子陵和遠處那婠婠超值自己投來擔心的眼神,寇仲便苦笑著并大方承認了他剛剛的失誤,然后才搭著徐子陵的手緩緩掙扎著重新站了起來。
“嗯!”
“沒事就好!”
看到寇仲確實沒事,徐子陵終于徹底放下心來并點點頭,然后才有些后怕地看向了剛剛才吃飽喝足并走出來的那安妮小師父和婠婠。
方才,要不是來她們倆人恰好出現,要不是他們的那師父用某種驚世駭俗的手段直接出手,只怕剛剛他即便能擊傷或者擊斃那個侯希白,可寇仲也絕對是生死難料!
而此時,收拾妥了自己肩上傷勢的侯希白也一樣。
他在用右手緊握住仍舊在流血的肩膀并略顯狼狽地緩緩后退了幾步后,才朝著那倆個正把玩著他美人扇的女人,朝著那個可怕的小女孩以及那個陰葵派的婠婠看去。
他的視線先是在那個仍舊千嬌百媚的婠婠身上停留了一小會,接著才死死地鎖定住了那個穿著某種樣式新穎的紅色喜慶服的可怕小女孩。
說真的,此時此刻,侯希白是真的有點被嚇到了。
在方才,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對方是什么時候出手以及自己手里的扇子又是什么時候不見的,那種雙方最少隔著十幾丈乃至更遠距離的情況下,對方竟能在瞬息之間輕易搶奪他的武器且還不讓他發覺的手段,簡直就是駭人聽聞!
侯希白堅信,那種程度,即便是他那師父,那個據說不亞于四大宗師和「天刀」宋缺的「邪王」石之軒也絕對辦不到!
所以,第一次地,他總算是弄明白了,為什么今兒早上那么多江湖豪雄聚集在這里還會灰溜溜地知難而退了,也大概知道為什么他那石師會盡量避免去和對方起直接沖突,甚至在看到對方出現后還主動退避了。
如果他能早點知道對方有這么可怕的話,或許,即便是那個讓他傾慕不已且難以自矜的師妃暄師仙子的吩咐,他今晚只怕就不敢來了,或者是即便要來也會三思而后行,不敢輕易動手?
當然!
現在他想什么都沒用了。
此時已然落敗且肩部還受到重創的他,連小命都已經被對方給如同把玩那柄美人扇一般捏在了手心里,要殺要剮,就都只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婠婠當然有看到那個侯希白的慘狀和反應,但她卻沒有去搭理那個也算是她們圣門中人的家伙,只是拿起對方的‘美人扇’翻到了畫著她的那一面打開看了起來。
然后……
她竟突然妖媚一笑,一伸手,便用強勁的內力將那似乎是絲綢的堅韌扇面給輕易就撕了個稀巴爛。
“呀!”
安妮見狀趕忙嗔怪地一把搶了過去。
“你干嘛啊,這不是畫得挺好的嘛,干嘛要撕碎它?”
“平時拿來扇扇風、趕趕蚊子不也挺好的嗎?”
“真是的!”
但可惜,那玩意已經被撕壞了,眼下就只剩下一個個光禿禿的金屬的骨架而已,所以,沒得辦法,安妮在看了看后也不得不將沮喪地其丟到了地上并有些責怪地瞪了對方一眼。
“好啦!”
“安妮小師父……”
“您還是說說該怎么去處置他吧!”
“需要婠婠去將他的腦袋給擰下來給您當球踢嗎?”
可婠婠卻并不介意,只是嬉笑著,先是用那種姿態嫵媚風情萬種的表情朝著那個侯希白拋了個媚眼后,轉頭就說著那種殺氣泠然的話來。樂文 “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聞言,安妮也不由得一怔。
“不要!”
“他的腦袋又不圓,人家一點都不想踢他的那顆小白臉怪蜀黍的破腦袋!”
要知道,安妮才剛剛吃飽,眼下心情正好,所以,她想都不想就當場拒絕了婠婠的那種殘忍和血腥的提議。
畢竟,她對付那種壞蛋的時候,一般都是用燒的,既干凈又衛生,才不會用擰下腦袋的那種臟兮兮的做法。
而那種事情……
只怕也就只有她家的笨蛋小熊才能做得出來了,而且通常情況下,它擰下來后還不算,還會將對方整個人給囫圇吞掉吃掉什么的?
(提伯斯表示有異議,因為,它在擰下目標的腦袋然后吃掉的做法,通常是只有碰到那種細皮嫩肉的生物時才會去施展,比如……旁邊的那個叫做婠婠的妖女?至于遠處的那三個皮粗肉糙的雄性生物,它一般都只會一腳踩扁了事,才不會去下嘴。)
“這樣啊?”
“那……”
“就只好放走他咯?”
聽到了安妮的答復,然后看看徐子陵和寇仲似乎都沒有要趁機拿了那個侯希白性命的意思后,婠婠這才笑吟吟地看向了那個侯希白并輕啟朱唇嬌叱道:
“侯希白!”
“你可以走了。”
“但下一次……”
“你若還敢來,只怕就不是被刺一劍這么簡單了。”
說完,婠婠便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那個侯希白可以滾蛋了,不要再在這里妨礙她們說話。
侯希白當然沒有立即就滾。
他只是先緊皺眉頭看了看那個似是刻意想要放走他的婠婠,接著才再一次看向了那個可怕的小女孩,看著那個當今武林公認的第四個大宗師高手。
許久……
“罷了!”
“雖有負妃暄的重托,可能會讓她失望,但事已至此,侯某也無顏再待下去了。”
“告辭!!”
感慨地嘆了一句,然后隨口說了一些場面話并朝著定定看著他的寇仲以及徐子陵拱了拱手后,他便捂住肩膀上的傷勢,然后提起內力,使用輕功輕易翻過了圍墻并趁著天黑狼狽退去。
“那個……”
“都是徒兒沒用!”
“累得師父出手相助,還請師父責罰?”
看看外人已經跑了,想想自己剛剛因為逞強而差點殞命的事情,寇仲趕忙上前跑到安妮的跟前諂笑著鞠躬賠罪起來。
“誰要幫你了?”
“人家只是看他的扇子畫得挺好的,想搶來玩玩而已!”
(ˉ▽ ̄~)切 安妮直接傲嬌地撇過了臉去,表示她才不是刻意去救對方的,她的主要目的是搶扇子來扇風扇蚊子,至于救人的事情,那其實是那個笨蛋徐子陵在做的。
“喂!”
“那邊的那個家伙……”
“那個小白臉都被打跑了,伱還想貓到什么時候?”
說著,在婠婠、徐子陵和寇仲都驚愕不已并循著安妮的視線看去時,安妮卻突然就撿起地上的那沒了扇面的鋼骨折扇并忽地就朝著院子外的那棵枝繁葉茂的大樹樹干處甩去。
剎那間!
那只剩下鋼骨的折扇便如同閃電般,在黑夜中瞬間便飛躍了足足數十丈的距離,然后一頭就朝著那看似空無一人的樹干飚射而去并瞬間將那可能倆人都抱不攏的粗壯樹干洞穿而過。
噗嗤!
“呃啊!!”
下一秒!
隨著一聲慘呼,一個身穿貼身灰褐色鎖子甲的家伙便口吐鮮血從那棵大樹上倒飛并栽了下來。
“是他?”
“影子刺客?”
“楊虛彥?!”
而看到那瞬間就受了重創并倒飛出去的熟悉身影,婠婠、寇仲和徐子陵三人就當然是不約而同地齊齊驚呼出聲。
然則,不曾想,那個「影子刺客」楊虛彥倒也是個狠人。
他竟在受傷吐血倒飛而出的下一瞬,就努力調整好了姿態,接著一扭身,不等寇仲、徐子陵以及婠婠三人反應過來便以一個極快的速度,用輕功遁入了遠處的黑暗中,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除了那空氣中彌漫著的淡淡血腥味之外,他就如同從未出現過一樣。
“乖乖!”
“子陵,咱們冒充的那兩個家伙竟然都來了,幸好剛剛咱們師父出來了,要不然,他突然什么時候冒出來下狠手,咱們兄弟倆只怕就非得當場交代在這里不可!”
“是啊……”
“不過,我更擔心的是:那個「邪王」石之軒是不是也在咱們這院子周圍潛伏著?”
“喂!喂!”
“子陵你這家伙可別再嚇我!”
“要是那石之軒再來一次,我這小命可就真的就保不住了!”
寇仲和徐子陵在緊張地討論了幾句,然后,他們便下意識地趕緊朝著他們那正在朝著大廳內走去的安妮小師父跑去,生怕離對方遠了遭遇那很有可能真的正潛伏在周圍的「邪王」石之軒的偷襲。
畢竟他們之前在曼清院聽留閣的遭遇可是還記憶深刻的,那邪王的功力之深厚是他們見所未見的,或許,真的就僅次于他們的安妮師父了?
而真個再次面對那種程度的敵人,他們別說是去抵抗了,甚至連跑都跑不了!
“你們慌什么?”
“「邪王」石之軒昨兒晚上才剛襲擊過你們,那有今晚又來的道理?”
“今晚這里人多眼雜,慈航靜齋肯定正在調兵遣將,要是他敢來的話,指不定倒先會被那群尼姑和尚圍攻呢!”
和寇仲徐子陵倆人的擔憂不同,婠婠卻并不怎么介意,只是一邊嬌笑著一邊朝著倆人寬慰道。
“石之軒?”
“噢!是之前打傷這兩個笨蛋的那個狡猾的家伙,對吧?”
“那家伙確實來過,不過在人家出門去搶扇子的時候他就已經跑了。”
然則,婠婠的話音剛落,走到大廳里還沒找到位置坐下的安妮卻回頭朝著她這么解釋著,并瞬間讓三人齊齊一激靈。
特別是寇仲,原本才恢復一點精神的他,竟被駭得臉色再次變得有些蒼白和呆滯起來。
但很快,寇仲就又恢復了過來。
“子陵!”
“還有婠妖女!”
“我決定了,今晚咱們三人哪里也不去,死活都要跟在師父十步之內!!”
然后不管徐子陵和那妖女婠婠異樣的眼神,他便直接大聲地宣布著,而同時,他還不忘第一時間跑到了他們那安妮小師父的身邊,給她殷勤地添茶又倒水地諂媚著。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苦笑著搖搖頭,徐子陵也跟了過去并感慨地嘆著。
單單是從今天的事情他就已經看明白了,除非是他們真的愿意主動將和氏璧以及楊公寶藏的秘密公開并交出去,要不然,離開了他們的這個師父,他們兄弟倆人想要活著逃出洛陽城只怕是真的千難萬難!
“是咧!”
“婠兒也有些怕了呢!”
婠婠想了想,便忽地莞爾一笑,然后顧盼生情地朝著寇仲走去的同時并隨口問道:
“對了!”
“寇仲夫君……”
“左右還有兩個時辰,那和氏璧……”
“能否借婠兒一觀?”
其實,婠婠只是好奇和隨便找點話題去調侃寇仲而已,她也從未想過對方會答應。
然則……
讓她無比意外的是:
那個寇仲竟想都沒想,直接伸手從儲物口袋里掏出了那枚散發著詭異能量的碧色印章‘和氏璧’并直接朝著她拋了過來?
“你小心點!”
“那玩意雖然對修煉有好處,但卻會讓人墮入幻象?”
而隨著那和氏璧拋過來的,就當然還有寇仲那一句關心的提醒。
先是下意識地伸手接過并看了看手里的‘和氏璧’,確定不是假貨后,婠婠才抬頭并深深地朝著那個坐在椅子上大咧咧坐著的寇仲看去。
“噯!”
“夫君放心!”
“婠兒省得的。”
接著,從來都只會用那種矯揉造作和魅惑邪異笑容的婠婠竟第一次甜甜地朝著寇仲一笑,直接讓原本還有些不以為然的寇仲以及一旁站著的徐子陵直接就看傻了眼。
“好厲害的媚術!”
“是啊……”
“感覺比和氏璧還要可怕!”
“仲少!”
“以后你可小心點,當心她迷死你!”
“閉嘴!”
“你不說我也知道!”
然后,在婠婠低頭凝神開始研究起那和氏璧并和其散發的那種詭異的能量波動相抗衡的時候,寇仲和徐子陵就當然是不約而同地湊到了一起并小聲地對婠婠指指點點地嘀咕起來。
“切!”
安妮沒好氣地白了那倆人一眼,然后她也不去多說什么,只是隨手就拿起桌上的蜜餞果脯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兩個笨蛋!!”
( ̄~ ̄)嚼!
在吃東西的同時,安妮不忘如此這般對寇仲和徐子陵評價道。
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大神暗影熊的暗影熊提伯斯的位面之旅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