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下午,等熒和派蒙倆人終于趕到晨曦酒莊的時候,她們老遠就看到,那個迪盧克老爺、溫迪先生以及騎士團代理團長琴似乎就都早已經到了,且現在正在晨曦酒莊宅邸大門外的那個葡萄藤架子下的桌子那坐著,也不知道是在談論些什么,還一副有說有笑的樣子。
“喂!”
“熒!”
“派蒙!”
“這邊,快點過來!”
然后,當琴團長看到熒和派蒙出現后,便站起來朝著她們招著手,示意她們趕緊過去。
“太好了!”
“你們可算來了。”
“坐吧。”
“想喝點什么?”
“迪盧克這里有上好的葡萄酒和葡萄果汁,你們可千萬別錯過了。”
等倆人坐下后,琴便熱情地給熒和派蒙介紹著。
“派蒙要一杯葡萄汁!”
“要大杯現榨的!”
“給我來一杯晨曦酒莊最好的那種葡萄酒吧。”
“謝謝。”
等到迪盧克家的一個女仆走過來并笑著詢問,派蒙和熒便沒有客氣,齊齊出聲根據剛剛琴的介紹各自要了自己喜歡的飲料。
“唔?”
等到女仆離開后,迪盧克便微微皺眉,朝著熒和派蒙倆人的身后看去。
“熒……”
“那個小家伙,還是沒有答應來嗎?”
許久,當發現確實是只有熒和派蒙倆人,而他們原計劃內的某個糟心的小女孩卻并沒有出現后,他便不由得微微有些不安和煩躁,然后才一臉奇怪和不悅地問道。
“啊!”
“她還是不愿意來幫忙?”
“這可傷腦筋了呢!”
琴也嘆了一聲。
其實她剛剛就猜到了,所以,沒等熒回答,她便接著迪盧克的話也跟著嘆了一句,然后沉吟著,拿起桌上的那杯猩紅色的葡萄酒緩緩抿了一口。
“不對!”
“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事情其實……”
“總之!”
“你們想的就不對!”
聽到倆人的話,看到兩人那毫不掩飾的失望表情,派蒙便趕忙抗議起來。
不過,急切間她也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只能急得滿頭大汗地在半空中轉悠著,老半天都說不出一句有價值的話來。
“熒?”
見狀,稍稍有些意外的琴和迪盧克對視了一眼,然后齊齊看向了沒有急著開口的熒并問道。
“好了。”
“派蒙你先別急嘛。”
先是伸手輕輕撫了撫派蒙的后背,示意派蒙先不要急后,熒才轉過頭,看向迪盧克、琴和溫迪三人并脆聲說道:
“派蒙剛剛說的沒錯,這一次,確實是你們猜錯了。”
“事實上,昨晚我們就成功邀請到了安妮,她答應要來幫忙了。”
“而且……”
說到這里,熒拿捏了一下,并成功看到琴和迪盧克倆人面上的催促和略感焦急的神色后,她才輕笑著繼續往下說著:
“她到時候可能還會帶上她的新朋友一起去。”
“也就是騎士團的那個可莉。”
“琴團長,我想,你們應該很熟悉的,對吧?”
說完,熒看向了琴,并看到對方的臉上果然有那種驚愕和意外的神色。
“可莉?”
“安妮那個小家伙,她知道可莉在哪?”
“可是……”
“她怎么不早說,害我派人找了好些天,還一直都沒有能找到!”
對此,琴微微有些抱怨。
因為啊,可莉事關那明冠峽爆炸事件,她一直想要找到對方并問個清楚,可結果,一連好多天都找不到人,她心下別提有多緊張和懊惱呢!
“這你倒是冤枉安妮了。”
“她其實也不知道,只是,她答應了要幫忙去找,然后等三天后,也就是后天,就直接傳送去風龍廢墟和我們匯合。”
“我和派蒙身上有著她設下的坐標印記,到時候她直接傳送過去,不用我們專程等她。”
看到迪盧克臉上的那種問詢的眼神,大概知道對方是想問些什么的熒趕忙這般解釋著。
“原來是傳送啊?”
“嗯。”
“有她在的話,至少不用擔心風魔龍會出什么亂子,既然熒你確定她到時候會來,那我就沒什么問題了。”
算了算時間,覺得自己等人明天一早出發,后天也不一定能解決風魔龍的事情,而那個小女孩后天才去匯合應該也不會太晚,所以,迪盧克便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再無異議。
“有安妮在的話,確實是多了一重保障。”
“我們那天都看到了,以她的力量,對付風魔龍是肯定沒有任何問題的。”
“只是……”
琴開口說到一半停下,并頓了頓,然后眉頭再一次皺了起來。
“她帶上可莉,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出發前,我明明已經讓阿貝多出發去鷹翔海灘找了,連他也沒有找到可莉嗎?”
“真是頭疼……”
“萬一到時候出事的話……”
對此,琴的面色看起來似乎隱隱有些不太滿意。
畢竟可莉是大冒險家艾莉絲夫婦托付給她們騎士團的,平時大家都寶貝得不得行,而現在,要去對付的是危險的風魔龍,可不是什么丘丘人部落,再加上同行的人又比較少,所以,琴對于可莉的安全問題就還是有點不太放心的。
如果可以的話,她更希望安妮先將可莉帶回蒙德城去交予騎士團看管,然后轉而再出發傳送去風龍廢墟和她們這些人匯合。
“哈哈!”
“放心吧!”
“如果是那個小女孩的話……”
“我想,那個可莉,她就一定不會有安全方面的問題的。”
“我保證。”
這時,沒有等熒準備說點什么,那個一直沒有出聲的溫迪卻突然開口了,并如此這般連聲安慰著。
“你怎么知道?”
“你和安妮那家伙很熟嗎?”
聽到溫迪那么一說,且還那么推崇安妮那個家伙,派蒙突然就有些不爽了,然后直接就開口嬌憨地反駁起來。
“不熟!”
“我和她只見過一次,但是……”
“我看得出來,她很強!”
那個吟游詩人溫迪尷尬地咧了咧嘴,并組織了一下語言,最后想了想,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的他,也只得這么訕訕且肯定地回答道。
“是嗎?”
派蒙叉著腰飛到了半空中,毫不掩飾她對溫迪的回答的不滿。
“不過,說起來……”
“溫迪先生。”
“或者是說,這位巴巴托斯大人,你不是神靈,不是七神之一嗎?”
“那你為什么對付區區一條風魔龍,還要借助人類的力量?”
其實吧,這個問題派蒙早就想問了的。
仔細想想也是,眼前的這個一身綠的家伙,明明是七神之一,可是,對付一條被詛咒的巨龍,卻又要彈琴,又要解除詛咒、又要對付深淵教團,然后還要深入風龍廢墟什么的,還組織了這么個隊伍才敢出發,前后折騰了大半個月都沒有能解決問題,那實在是有夠丟七神的臉的。
很難得地,覺得派蒙的話很有道理,或者說是說出了大家共同的心聲?
于是,琴、迪盧克和熒便齊齊用目光朝著那個溫迪瞧去,似乎都想聽聽對方是個什么說法。
“哈?”
“這個……”
“該怎么說呢?”
看著眼前四個人的目光,溫迪的臉竟一下難得地紅了,然后又糾結了好一會,才不情不愿并有些羞赧地簡略介紹了起來。
原來……
人們所說的七神,指的是分別掌控七種元素之一,并且統御各自國土的神靈,而他們更本源的說法,應該是稱為‘塵世七執政’?
就像溫迪自己,他本是千風中的一縷,只不過,于高塔孤王統治時期曾協助蒙德的人民反抗暴政,之后獲得了神靈之能,于是便化身為故友的形象,化名為‘溫迪”’,并作為一名吟游詩人出現于蒙德城,并引領人民建立了無人稱王的自由城邦——蒙德。
而同一時期,分別掌控七種元素之一的‘塵世七執政’開始劃分塵世,各自統治七國,并履行著作為神明的責任,同時擁有著能夠直接與天空島聯系的能力,漸漸地,隨著時間的推移,‘塵世七執政’便開始被人民所神化和供奉,進而才衍化成了今天提瓦特大陸上的七神。
在一般情況下,神明,也就是‘塵世七執政’們只有履行各自的神職并讓所統治國度的人民朝拜供奉才能不斷積累神力,但可惜的是,溫迪并不喜歡統治。
說白了,他就是散漫慣了,甚至讓人收集‘風神瞳’時也是扭扭捏捏的,且還全憑各人意愿,自己從未敢去強迫過,再加上近千年沒有出現和履行職責,所以,自然而然的,他的力量已經衰弱到一個很可憐的程度了。
如果不借助大家的力量的話,他很可能連風魔龍特瓦林都打不過,那就更別提去解除對方身上的詛咒并還對方自由了。
“溫迪大人,您的力量,真的已經衰弱到這種程度了?”
聽完對方的簡單介紹,琴不由得驚呼了一聲,然后總算是知道為什么眼前的風神大人的力量似乎連她都遠遠不如的真正原因了。
“不過請放心!”
“我們西風騎士團和蒙德,將會是您最堅強的后盾!”
但很快,琴就回過神來,并立正著起立,還規規矩矩地朝著那個一臉羞愧的溫迪行禮并保證道,生怕對方想不開什么的。
迪盧克沒有說話,只是抱著他的胳膊坐在他自己的位置上。
“哎呀!”
“行了,我可不需要你們當我的后盾。”
“也更不想被你們成天跟著……”
“總之呢,這一次,解決特瓦林的麻煩后,我就會去繼續忙我自己的事情了,你們不用在意我的存在,真的。”
擺擺手,示意琴重新坐下后,溫迪才繼續微笑著補充道:
“其實吧……”
“我們七神這些神靈和你們這些能掌握‘神之眼’的人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
“這么說吧!”
“我告訴你們一個大秘密:所有能掌握‘神之眼’的人,其實都是有機會成為神靈的!”
“你們這些能夠使用元素之力的人,其實就是最原始的神!”
“而像我們這種統御著七國的七位神靈,則是已經不需要‘神之眼’那種初級魔力器官的存在,因為我們擁有著能夠直接與天空島聯系的‘神之心’。”
“那是更高級的魔力器官!”
“如果你們能不斷歷練并變得更強,還能進化自己的神之眼將其化為神之心的話,我想,你們很可能在未來的某一天,也是有機會登上天空島,并成為新的神靈和成就不朽的。”
就這樣,在熒、迪盧克、琴以及派蒙驚愕的表情和注視下,溫迪這個不靠譜的神靈竟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將某個本該是隱秘的大秘密給毫不遮掩并大大咧咧地說了出來。
“我很看好你們哦!”
“要加油!”
最后,他竟然還有心情朝著三人眨了眨眼皮子拋了個眉眼,同時還握拳加油鼓氣著。
“神之心嗎?”
“雖然有聽到和看到過一些相關的隱秘,但,神之眼竟然還真的有著那般不凡的來歷,可真真是了不得呢!”
聽完,琴先是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眉頭緊鎖著,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呵!”
“親愛的風神大人,您將這種隱秘的事情都說出來了,這真的不要緊嗎?”
“這對您和對我們,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搖搖頭輕嘆著,迪盧克倒看得開,也沒有怎么多想,只是用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朝著溫迪瞧去。
“無妨的!”
“雖然這是只有真正的神靈才知道的秘密,但反正很多有心人都知道了。”
“對了!”
“蒙德城里的那些愚人眾的使節,特別是他們的那十一位執行官,他們應該也都是知道的。”
耷耷肩,溫迪有些無所謂地解釋起來,表示那并不是什么不能外傳的隱秘。
畢竟,那等隱秘事情已經被冰之國度的冰之女皇給泄露出去了,那他自己宣不宣揚出去都已經變得無關緊要,他想怎樣就怎樣,完全不需要去考慮太多。
“等等!”
這時,派蒙突然又驚呼著開口了。
“不對啊!”
“既然當人們獲得神的認可,便會獲得‘神之眼’這一元素魔力器官,用于引導元素之力。”
“而琴的神之眼是一個天藍色徽章一樣的風屬性圓球,迪盧克老爺的神之眼也差不多一樣,只不過是紅色的,代表著火元素之力?”
“那……”
“溫迪先生,你沒有神之眼,但卻能使用風元素之力,熒也沒有,也能使用,那是不是說,熒也是神靈?”
這時,平日里呆萌憨傻的派蒙卻第一個發現了問題所在并如此這般在琴和迪盧克倆人的略感驚愕的目光下大聲問道。
“這個嘛……”
溫迪不知道該怎么去回答。
他只是看了看沉默不語的熒,再看看一臉驚愕和意外的琴和迪盧克,最后,想了好一會,才嘆了一口氣并解釋著說道:
“事實上,熒的情況比較特殊。”
“她應該也說過的,她是從異世界來的,然后被封印了無數年,對吧?”
“所以……”
“從某種程度上說,她確實不是凡人。”
“不過她跟我一樣,經歷千萬年的時光,力量已經變得很弱很弱了,甚至比我還要更弱一點?”
看到熒沒有反對的意思,溫迪想了想,便如實將他知道的給說了出來。
“熒也是神靈?”
“這還真是意外!”
琴微微張著嘴驚呼著,然后,看向熒時的目光也全都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哈!”
“真是個大新聞呢,一下子碰到了兩個神靈!”
“可惜……”
“兩個都很弱,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而迪盧克對于那種爆料的抵抗力似乎更強一點,所以,他只是戲謔地朝著溫迪和熒倆人看了看,并還有心情去調侃。
熒沒有說話。
因為溫迪說的是事實,當初,她和哥哥空就是因為力戰那個陌生的神靈不敵而被封印的,現在,經歷千萬年才得以蘇醒的她,則一心想著調查真相并找回自己的哥哥,至于是不是神靈什么的,對她來說本就確實沒有什么太大的意義。
“對了!”
“我想起來了……”
“那個小女孩,安妮,她好像也沒有神之眼,她也是神靈嗎?”
震驚過后,琴很快也想到了另一個關鍵問題,然后趕忙朝著熒和溫迪問道。
“啊?”
“那個小女孩啊……”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
“我和她就見過一面……”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她應該比我最強的時候還要更強?”
“這就是我不反對這一次你們要帶上她,也不擔心那個可莉會因為跟來而有危險的主要原因,她對我們來說,就確實是一個大的保障!”
耷耷肩,絲毫不介意別人知道自己這個神靈足夠弱雞的溫迪直截了當地將他的看法給說了出來,然后才和琴以及迪盧克一起看向了和安妮更加熟悉一點的熒。
“嗯......”
“安妮和我們不一樣,她可能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神靈。”
“說她強吧,她好像卻不怎么強?”
“但要說她不強吧,我卻又時不時覺得她似乎比當初襲擊我和哥哥的那個陌生神靈就還要更加地難以仰望?”
“哪一種感覺很怪……”
“但……”
“具體怪在哪里,我也說不出來。”
“有時候,又會有一種莫名的安心,只是單純地覺得,只要有安妮在身邊,就好像什么事情都不用去擔心一樣?”
斟酌沉默了好一會,最終,熒就還是開口了,并將她這段時間對安妮深入接觸后的某些不成熟看法給說了出來。
“呀!”
“那個家伙真的有那么厲害嗎?”
派蒙似乎有些被嚇到了,直接瞪圓著眼睛并如同不愿意相信一般驚呼著。
往日里,她派蒙就總喜歡跟安妮那個家伙過不去,整天就喜歡去和對方鬧,而現在,從熒和另一個神靈的口中聽到安妮那個家伙不好惹,她心下就肯定是多多少少會有些忐忑的。
雖然吧,即便安妮不是神靈,她派蒙也同樣打不過?
“好!”
聽到安妮那個小女孩的身份和力量不一般,不像是眼前的風之神溫迪和外來神靈熒一樣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存在,迪盧克便難得地第一次會心笑了起來。
“哈哈!”
“總算是有個好消息了。”
“來吧!”
“咱們先干一杯!”
“希望這一次的行動順順利利的?”
然后,當看到自家莊園的女仆終于給派蒙和熒送來了飲料,他便舉起手里的酒杯,示意大家一起,為這個好消息去慶賀一番。
“沒錯!”
“希望一切順利?”
“嗯!”
“干杯!”
“派蒙也要!”
“干杯!”
“哈哈!”
“我都身為神靈了,你們說,我又該向誰祈禱,才好保佑這一次的行動順利呢?”
就這樣,在眾人的歡呼、祝愿或者是調侃聲中,那五個玻璃杯子輕輕地碰到了一起并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然則……
正在仰頭滿飲的迪盧克和琴等眾人所不知道的是,安妮的力量可能確實是諸多世界和無數位面里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強的那個,但是,她同時也是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能搗亂惹禍的那個!
如果指望和請她去幫忙和解決問題的話,或許,最后,很可能她添亂和幫倒忙的幾率會變得更高一點?
而且,他們只怕還不知道,安妮眼下正在跟某個新晉的‘氘元素領主’廝混在一起,并時不時地給出一些餿主意,而那些個餿主意最后會衍化出什么樣的可怕后果,那就暫時不得而知了。
但可以確定的是,那就肯定不是像迪盧克所知道的那般,會是個好消息就是了。
而他們在晨曦酒莊這里具備慶賀和祝愿順利,只怕就注定不會得到他們愿意看到和期望的某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