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你就滿意了,哥哥?”
在打砸了一通之后,或許是因為累了,又或者是因為實在沒東西砸了,洛基總算是平靜了下來。不過現在牢房的樣子可和以前大不一樣了,家具全碎,滿墻的黑腳印。就像是被一只滿級的哈士奇糟踐過一樣。
而洛基現在也不復之前的優雅。蓬頭垢面,衣服被自己撕得破爛不堪,連兩只鞋都甩飛了,現在他就光著腳,以標準的洛基癱的姿勢,背靠著墻壁坐在地上,滿臉都是被玩壞的表情。
他就這樣看著托爾,一點兒都不在意自己的丑帶落在哥哥的眼中,可以說現在的洛基都有一些萬念俱灰的意思了。
在當時他得知自己其實是冰霜巨人的時候,就立刻和奧丁反目成仇了,他偏執的認為奧丁一直是在利用自己,所有的人都是在利用自己。
他認為奧丁之所以會把自己撿回來當兒子養,并不是出于仁慈和善心,而是一種權術手段。
如果計劃按照正常的發展,那么應該是等到托爾繼位,或者是奧丁快死了的時候,他們就會悍然出手殺死自己的親生父親羅非,然后把自己扶直上冰霜巨人之王的寶座。
而自己受到親情的束縛,和這些從來都沒有見過的親族相比,自己當然會更加傾向于阿斯加德,必定會率領冰霜居然舉族來降,屆時無論是阿斯加德還是新繼位的托爾,統治的穩定和權威都會因此更上一層樓。
怪不得冰霜巨人接二連三的挑釁阿斯加德。都已經派人潛入王宮寶庫偷取他們一族的秘寶寒冬之匣,這明顯是要開戰的行為,奧丁卻是三言兩語就給帶了過去,完全沒有開戰的意思,托爾率人進攻之后他還大發雷霆。
這根本不是因為奧丁堅持和平,年紀大了心軟了,而是因為時機未到。這件事情一定要發生在阿斯嘉德大權交接的時候,成為新君建立權威的資本,成為登基大典上最豐厚的禮物!
當年奧丁收養洛基的時候究竟有沒有這種的打算,現在已經不得而知了。奧丁究竟是友誼之間促成這件事情的,還是無意的已經無關輕重了。這的確是一招好棋,可是棋雖好,但是誰考慮過棋子的感受啊?
當自己知道自己的一生全部都是在別人的設計之中,所謂的父愛全都是虛情假意,自己的最大價值就是成為兄長的陪襯,成為他登基大典上的一份賀禮,這種事情擱在誰身上受得了啊?!
原來自己被世人稱之為邪神,被稱之為謊言之神,惡作劇之神,并不是因為自己擅長撒謊和惡作劇,而是因為自己的一生就是一個謊言,一個拙劣的惡作劇!
不管奧丁有沒有這樣想過,反正洛基是把這當真了。所以他才會義無反顧的舜間反叛,而后更是與外人合作侵略地球。他之所以會這樣做,并不是因為他貪戀權勢,想要獲得那至高無上的寶座,而是純粹出于報復。
他只想在最后的時候對著奧丁說,我不是任你拿捏的棋子,現在怎么樣,逆子的計謀高不高明啊?
可即便是現在的這個樣子,洛基的心中充滿了報復的瘋狂想法,他對于阿斯加德已然毫無留戀,但是他仍然是有兩個人舍不得的。
一個就是他對其感情非常復雜的兄長雷神托爾,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哥哥是真的把自己當做兄弟看,或者是他那個腦回路根本就不支持他有那么多彎彎繞。洛基有心不與其為敵,可自己的一生又全是在他的陰影之下度過的,最終還要成為陪襯他的存在,這讓他非常的不甘心,而且想要報復又繞不過去他。所以他們之間現在只能成為這種相愛相殺的存在。
而另一個人就是弗麗嘉了,她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可從小抱兒養兒,不是親生勝似親生,從未對自己和托爾有過親疏之別,甚至對自己的寵愛更勝于托爾!這就是純粹的母愛啊!
可現在她死了,就死在自己的面前!她來和自己道永別,可自己因為那可恥的自尊心居然一句話都沒有和她說,自己和她最后一次的交談,是在令她傷心欲絕的頂撞之中結束的!
自己現在所有的計劃都失敗了,身陷囹圄。自己最在乎的人又在自己面前死去了,自己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啊?難道現在自己要去找奧丁那個老兒認輸,表示自己愿意順從他的計劃,做他手中的傀儡,心甘情愿的去做托爾的陪襯?!此事萬不可能!
“洛基,有些事情我本不想對你說,但你已經親眼看見了,這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托爾現在筆直的站在牢房外面,眼睛不住的往上瞟,根本不敢與洛基對視“母親中了黑暗精靈的劇毒,雖然埃文森已經想盡辦法壓制了,但她走的并不安詳!”
咚咚咚,洛基猛砸了三下地板,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雙著牢房門前的屏障,大聲的朝托爾吼道“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想讓我產生愧疚嗎?”
“不!”洛基朝托爾指了一下指了一下“真正愧疚的應該是你才對,你眼睜睜的看著她遇害,卻沒能救她!”
聽了這一句花,托爾瞬間把看著天花板的眼珠轉了回來。洛基的這一句話明顯也刺傷了他,弗麗嘉現在確實沒事,可是她遇險的情況還歷歷在目,托爾仍然記得自己當時的無能為力,可以說要是當時沒有埃文森,母親可能真的就要離自己而去了,自己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所以他現在也動了真火,直覺和洛基對吼了起來“你在地牢里面出手相救了嗎?”
“誰把我關進去的?誰把我關進去的!”洛基一聽這個火更大了,我之所以會在地牢里,還不是你親手把我關進來的!
“你心里清楚,你自己心里清楚!”托爾也不感失落,雙手使勁朝著屏障上面砸去,明明是你犯錯在先,我不得不把你關進來的。
哎呀呀…埃文森在拐角處勾著頭打量著這里的情況,看著兩個兄弟的頭都快親在一起了,眉頭不由得就皺了起來“這假戲真做了呀…”
“唉…兒子啊,真是一個省心的都沒有。”弗麗嘉翻了個白眼,而后緊閉雙眼,手上捏了一個法訣。
本來正和洛基吵的激情四射的托爾,突然猛的后退了一步。因為他看到洛基身后那面被砸碎的鏡子上,弗麗嘉的臉突然出現在了上面,而且還眼神兇狠的瞪著自己!
托爾和洛基雖然性格差別很大,但是在有些方面還是不同的。就是他們都不怵自己的老爹,但都對自己這個老媽是沒辦法。
“我不是來和你爭吵的。”托爾猛吸了一口氣,剛才過于激動的口氣現在也平緩了下來。
埃文森看到這一幕是直咋舌呀。他為何突然放下手機拿起課本,兩個聊得熱火朝天的人,為何同時安靜,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請收看今日阿斯加德說法——后窗上的一張臉!
“我也不是來和你一起哀悼母親的。”受此驚嚇之后,托爾總算是找回了狀態,按照預定的臺詞說了下去“我是來給你機會得到一樣更好的東西。”
要是在平常,托爾這拙劣的演技,早就被洛基一眼看穿了,可是現在的洛基早已心性大亂,對于托爾的破綻根本無心顧暇“什么機會?”
“我知道你和我一樣都渴望復仇。”托爾生硬的背誦著臺詞“你幫我逃出阿斯嘉德,我就給你機會,讓你報仇!”
可是洛基卻沒有立刻答應下來,苦笑了一下說道“你一定是走投無路了,才會想找我幫忙。”
“想不到啊…”躲在一旁的弗麗嘉也是苦笑了一下“幫我報仇居然還這么猶豫,枉我這么多年如此心疼他,真是養個包子都比他強啊。”
不過最終,洛基還是答應了托爾,他的確非常渴望為自己的母親報仇,剛才的猶豫只不過是出于習慣性的傲嬌而已,更重要的是自己一旦離開的建議,那就有的是機會逃走了,騙過托爾不是太難的事兒。
“那我就先離開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拜托給你們了。”弗麗嘉看到托爾現在已經左開洛基牢房的屏障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這里了,于是就和埃文森說了一聲之后,轉身飛快的離開了。
而在洛基跟著托爾離開這里之后,也許是因為久違的自由,也許是因為自己終于得到了復仇的機會,他那是興奮不一樣,一路上就跟話癆一樣喋喋不休。
而且仗著自己幻影魔法精湛,那是不停的變化,那就跟天人化生可男可女一樣!埃文森跟在他門后面真真是暗啐了一口,這純粹就是賣弄,你這不就是想告訴托爾,和自己在一起,那就相當于和全宇宙的女人在一起一樣嘛?想要男的問題都不大!
后來托爾實在是忍受不了了,拿出一副手銬給洛基的銬住了。
“你在逗我玩嗎?”洛基表情難看,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副手銬,你給我戴上了手銬,那口球呢?啊不是!你難道就讓我戴著手銬和敵人作戰嗎?
經過了這一個小插曲之后,托爾計劃繼續順利的施展。首先就是調虎山把奧丁引開,這件事情就交給鎮守傳達室的海大爺來做了。
其實在這個計劃當中,最難做人的就是海姆達爾。他發過誓要對眾神之父盡忠,可他又不敢得罪太子爺托爾,所以只好夾縫中求生存兩邊應付著。以有重要情況要匯報的理由,把奧丁引到了彩虹橋的樞紐,這樣也就算完成了和托爾之間的約定。而后直接請罪,說自己叛國了,這樣也不算辜負了奧丁的信任。
而接下來就是簡福斯特,希芙把看守她的英靈戰士全部打暈,將其救了出來。而等簡和他們會合之后…啪!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洛基的臉上“為了紐約!”
這誰說簡不夠剛的?你見過哪個阿斯加德人,敢把兩個王子大耳刮子抽得啪啪響啊?!
最后就是離開金宮了,由于這次同行的人太多了,托爾的御錘飛行實在是沒辦法一次帶走,于是他們搶走了一艘被留在這里的黑暗精靈的飛船。
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奧丁差點沒氣暈過去。那可是我們唯一繳獲的敵方飛船啊!我都準備派人上去解析他們的科技,說不定就能找到他們隱身技術的破綻了!你居然給我開走了!逆子啊!我的大阿斯加德藥柜啊!
托爾帶著埃文森他們進了飛船之后,幾乎是把飛船上所有的按鈕按了一遍,這也得虧是黑暗精靈沒有那么剛,飛船上沒有自毀按鈕,算是讓托兒成功把飛船開起來了。
這一路啊,先是飛了一個五連發卡,而后不知道多少個立體旋轉,埃文森在飛船里差點吐出來!而更搞的是,阿斯加德的自動火炮居然對著飛船開火了。
我勒個去啊,你們兩個王子全在這架船里邊,你們居然敢用炮轟,你們牛逼!
而在途中,簡可能是暈船了,倒在了地上,埃文森只得把一顆治療石塞在她的手中,讓她緩過了一口氣。
不過這拉風的黑暗精靈戰船,確實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所以托爾一把把奧丁從船上推了下去,而后抱著簡也從飛船里跳了下去,然后在飛船的下方,范達爾正開著一艘普通的阿斯加德飛船在那里接應。
這真是一出愉快的偷龍轉鳳李代桃僵啊!可是…媽蛋,你們考慮過我沒有啊!埃文森扒著飛船的門口向下看,這兩艘船之間的高度都快有50米了,你們跳下去不怕,我該怎么辦?
剛巧這個時候有一艘阿斯加德的追擊戰船,來到了飛船的邊上,埃文森深吸兩口氣,奮力往前一跳,然后轉身釋放了一個暗影之怒,硬生生的將自己蹦到了了船上。
看著一對英靈戰士對著自己虎視眈眈,埃文森只得微笑了一下“恐懼哀嚎!”一道有形的暗影聲波,以他為中心擴散了出去。這些船上的英靈戰士瞬間大叫著抱著腦袋,從船上撲通撲通的跳了下去。
埃文森過去攬過操作桿,這阿斯加德的飛船設計真是簡單啊,簡直就是傻瓜式操作呀,比開挖掘機都方便。只要你玩過游戲機,就能開這個飛船。
于是埃文森就駕著船跟在了托爾他們的后面。朝著一個懸崖絕壁的裂縫飛了過去。原來所謂的密道就在這里面,這可就需要極高的駕駛技巧了,怪不得沒人發現。要不是埃文森被克蕾雅拉著玩了那么多游戲,他還真不敢往這里邊開。
等到飛到了裂縫之中,旁邊的場景迅速發生了變化,就跟在彩虹橋當中穿越一樣。然后眼前白光一閃…當當,順利到達!
咦?埃文森發現的確是穿越到另一個世界了,但是剛才明明在自己前面的托爾他們卻不見了。他慢慢的停下船來,發現自己所處的世界簡直是一個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呀。
到處都是如劍刃般高聳的黑色山峰,天空中也是暗無天日。他好奇的四處打量著,突然他發現遠處的山峰上好像站著一個人,看不出男女,只是那人的頭上戴著一個覆蓋著多重猙獰犄角的頭盔。
等他再想仔細看的時候,那個人已經不見了。這是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