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沒有發現，是因為他的特殊，其實這樣的事，在毛紡廠也是一樣，憨皮每次進出毛紡廠，那些保衛人員絕對熱情，可是別人進去那就不一樣了。
大內一棟別墅的客廳里，老頭正在給老人家匯報著，說的當然是憨皮的事情，老頭把憨皮要收購服裝二廠的事情給老人家匯報了一遍，而且連憨皮的打算都說了出來。
“我看這件事可以試一試嗎，成功了這就是一個很好的案例，固然失敗了，也是給我們一個經驗教訓，現在都是摸著石頭過河，誰也不知道會是什么樣。”
老人家聽我老頭的話，接著就說了這么一段話，他這已經是在支持憨皮了，只不過沒有明說而已。
“首長，這么說您是同意了？”
“同意，干嘛不同意，按照你說的情況，這家服裝廠馬上連工資都發不出來了，就當是死馬當成活馬醫吧，這小子愛折騰，而且還都折騰出來了名堂，我看就讓這小子折騰折騰吧。”
“明白了首長，那我這就回去，然后讓那小子給我一個方案。”
“那行，剛好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就不留你了。”
“好的首長，您忙。”
老頭得到老人家的話就離開了，有老人家的話，那就是尚方寶劍，別人誰也不敢說什么。
在老頭離開以后，老人家對他的生活秘書說道：“這件事你跟進一下，我要知道那小子的詳細計劃，最好把他走的每一步都記下來。”
“是首長。”
“我總感覺這小子會走出一條與眾不同的路，很可能就是我們以后要走的路。”
老人家雖然是自言自語，可是他的生活秘書知道，這也是說給他聽的，就是要告訴他，不要敷衍了事，這件事一定要看清楚，記明白。
“我明白了首長，我會認真對待的。”
“行，你出去吧，這一段時間你就不要過來了，把事情弄清楚以后，直接向我匯報。”
“是首長。”
老人家的秘書有很多，生活秘書可以說是老人家身邊人，也是老人家相信的人，老人家知道，他這個秘書絕對不會糊弄他，所以才放心的把這件事交給他辦。
憨皮剛到公司這邊，就接到了老頭的電話，讓他去一趟物資總局。
到了物資總局，見到老頭第一句話，憨皮就說道：“我說老頭，你遛狗呢？”
“遛狗？遛什么狗？”老頭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憨皮翻了個白眼說道：“說吧，讓我過來干什么？”
“憨皮，首長已經同意把服裝二廠買給你，這樣，把你的計劃說一下吧。”
“我的計劃？”憨皮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計劃。”
“什么？你沒有計劃？”
“對，我沒有計劃，因為計劃趕不上變化，所以就沒有計劃，走一步看一步，這就是我的計劃。”
“我說你小子……”老頭都不知道該怎么說好了。
“那好吧，那你小子說說，你接下來要怎么做？”
“很簡單啊，廠子、設備留下，人員全部清理干凈，這個我不管，我買的就是廠子和設備，需要多少錢你開個價。”
這次輪到老頭翻白眼了，這不是開玩笑嗎。
所以老頭說道：“憨皮，你確定你不是開玩笑？”
“我干嘛要開玩笑？”
“可是你知道不？如果真按照你說的去做，估計工人會鬧起來。”
“工人不會鬧起來，真正會鬧起來的是那些喝工人血的管理人員，還有那些不干活光拿錢的行政人員，這些人我是不會要的，你們看著處理。”
“你就這么確定工人不會鬧起來？”
“當然確定，不過需要你們的配合。”
“你想讓我怎么配合？”
“簡單，發一份公告就行，公告的內容大意就是，買斷工齡，然后等著新廠返聘，至于給工人多少失業補償金，這個就不是我管的了。”
“就這樣就行？”
“當然不行，所以也需要我的一份公告。”
“你的公告？”
“對。”
憨皮的公告內容很簡潔，內容大意就是，經過技術培訓，考核達標的人，從新進廠工作，從新進廠工作的工人，基本工資四十二塊五，這個可是比原來的工資高了不少，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以后將要實行績效工資。
什么是績效工資，也就是說，工廠會給工人下任務，比如說一天的任務是十件，你完成了，那么你就可以拿到四十二塊五，如果你完成了十五件，那恭喜你，你不但可以拿到四十二塊五的基本工資，還可以拿到超額的二十一塊兩毛五的績效工資。
這樣你的工資就是六十三塊七毛五，如果你完成了二十件，那么你一個月就是八十五塊錢，當然，不光要數量，質量也要，絕對不能出現不合格的產品。
這樣的公告貼出去，工人怎么可能會鬧，工人只不過從鐵飯碗變成了合同工而已，可以說一點損失都沒有，不但沒有損失，收入甚至會高好幾倍。
當然，后面還要加一條，那就是所有工人全部從現有的工人中招聘，絕對不會從外面招聘，除非人員不夠，同樣的條件，原廠的工人優先。
“我說你小子，你真的會按照你說的這些去做？”
在憨皮把自己的公告給老頭說了一遍以后，老頭不敢相信的問著。
“那當然，不但要做，而且以后還會形成一種制度，所以我才說，工人不會鬧。”
“如果真按照你說的這樣去做，工人確實不會鬧。”
“是啊，工人不會鬧，不過那些管理人員和行政人員會鬧。”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這個我們來處理。”
現在這個年代，喝工人血的可是不少，不但是那些管理人員和行政人員，甚至還有不少領空餉的，就是那種只是在廠子里掛個名，然后按月領工資，別的什么都不干，這樣的人有很多。
當然，這樣的人都有一定的關系，憨皮當然不會怕，老頭就更不會怕了，憨皮只不過不想有那么多麻煩而已，所以這件事還是交給老頭辦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