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晚上9點,羽田機場。
當游戩離開飛機,帶著一眾黃河修士坐專車到達vp通道,一下車便感應到撲面而來的凌厲殺機!
游戩冷哼一聲,吐出一抹血紅色的濁氣,爆發出恍如鬼神降臨、殲星炮響的滅世殺機,通道里駐足的所有人頓時悶哼一聲,其中爆發精神波動最為尖銳的兔牙黑衣男更是鼻孔流血,又驚又怒地注視游戩。
這時候跟在游戩后面的黃河修士,才意識到各國高轉修士之間已經進行了一次暗中交鋒,而且明顯是二千五百里勝過其他高轉修士的聯手暗算!
“丹朱口神,吐穢除氛。”游戩呸了一聲,走進去大聲說道:“朕來了,可以開始作戰會議……守望者呢?”
兔牙黑衣男擦了擦鼻血,走到他面前冷笑一聲:“tenes·el·aspeto·de·un·pedo·ve#amp;……”
說時遲那時快,黑衣男忽然呼出一口濃郁詭纏的黑煙,如同利箭一般射向游戩,而游戩的反應也有意思他直接吐了口唾沫。
唾沫遇到黑煙,忽然爆出黑灰色的電流。在黑臟雷面前,黑煙瞬間就被瓦解,黑臟雷甚至順著黑煙串入到黑衣男嘴里,電得黑衣男慘叫一聲,怒齒眼睜,整個人肌肉都瞬間繃緊,雙腳徹底軟下來,整個人就這么跪了下去!
這番交鋒也是極快,仿佛黑衣男剛說了句話就跪了下來,然而空氣里殘存的靈氣波動,以及黑衣男身上還在閃爍的黑色雷霆,都讓其他修士臉色大變。
本來就駝背彎腰的游戩,將腰壓得更低,靠近已經滿臉大汗的兔牙黑衣男,嘆了口氣,說道:“朕沒學過鳥語,你別跟朕說鳥語,朕聽見鳥語會想尿尿……朕只聽得懂普通話,你打不過朕就老老實實說普通話。”
“但你嚇又嚇不到朕,打又打不到朕,還非要吃朕的口水,朕也好難辦啊……”
游戩一直都保持雙手插運動褲口袋的姿勢,看起來游刃有余云淡風輕。他環視一周,說道:“所以這是一場刺殺咯?五大超凡組織圍殺萬里長城?歐盟、聯邦、南美聯合、繁櫻、俄羅斯向玄國宣戰的序幕?用朕這顆大好人頭作為造反的旗幟?”
他揉了揉脖子,無奈地哎了一聲:“那朕也只好殺出東京……那誰誰,你開個導航,給朕指出一條最快能殺回玄國的路,然后跟著朕從東京東路砍到京都西路……”
被他指著的黃河修士一臉尷尬,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最后他決定一個一個問題來說明:“那個,二千五百里閣下,他們殺了你也不叫造反……”
“難道還叫起義?”游戩莫名其妙地了他一眼:“但起義不是這樣用的啊!”
造反也不是這樣用的啊!我們打死你叫維護世界和平,不叫造反!
東京沒有東京東路,京都也沒有京都西路,你從東京殺回玄國更不用路過京都!
其他人心中也是不停怒吼,他們可是都了解玄國文化,甚至精通玄國官話不說別的,光是為了仙宮,他們就愿意在上面花費大量時間。
他們之前就已經看過游戩的資料,知道此人性格極為古怪,但沒想到古怪到這個地步,居然一言不合就想砍人!
但問題是,游戩的確有說這種話的資本鋼鐵烈陽派來的「暗影」戴澤,可是c級強者,用玄國的能力評價等級來說,就是四轉修士!
然而兩人一見面,戴澤就被游戩一招制服!游戩甚至連飛劍都沒用!
對于其他國家的強者,各國情報組織自然也努力收集情報,大家都知道游戩以飛劍著名,憑借飛劍就能單體斬殺許多強大的禍亂之源,堪稱戰力無雙。
除了腦子回路異于常人,游戩的確是玄國一名強力修士,在座沒人敢說能戰勝他,就算群起而上,也未必能擊殺他玄國不知為何能研究出非常多可學習法術,甚至連空間法術都掌握了,雖然游戩沒逃跑過,但他們卻不敢賭游戩逃不掉!
而且他們只是想給玄國人一個下馬威,根本沒打算戰斗,天知道為什么游戩一個人就能壓住四個同階強者……而這樣的人,玄國里至少還有一個,那就是三千里川先生!
想到這里,他們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氣:幸好玄國只有三千里和二千五百里,以后加把勁,說不定還能趕上去!
“二千五百里閣下,我等絕無此意,剛才絕對只是誤會,誤會。”武魂殿接待人員連忙過來緩和氣氛,其他人也沒有說話,默認了這個結果,鋼鐵烈陽的人過來拉走兔牙黑衣男,黑衣男驚懼地看了一眼游戩,默默站在后面去。
他剛才只是想趁著人多勢眾打壓一下這名玄國強者的氣焰,沒想到現在反而是自己丟臉了!
游戩看了一眼在場眾人,心里暗暗也警惕起來。
三名四轉修士,再加上守望者的布萊特和他,以及武魂殿擁有的四轉修士,就是六名四轉修士!
參與這次行動的六個國際超凡組織,每一方都派出了四轉修士和不等名三轉修士,如果是為了剿滅魔王而來,大家未免都太重視了。
而游戩自然知道面前這群人肚子搗鼓的是什么壞水,因為他來之前就已經接到川先生的壞水命令:「第一,抓住魔王;第二,若是抓不住,就讓己方人員擊殺魔王;第三,若是其他人擊殺魔王,并且聯合調查組里發生內訌,隨機應變。」
毫無疑問,其他人也是打著這樣的主意!
因為魔王展露的兩大能力:發展魔王信徒,制造禍亂之源,對任何一個組織而言都具有戰略性意義魔王信徒用的好,可以大規模培養忠誠的超凡者;而禍亂之源用得好,甚至能規避災禍!
例如地震天災,以前人類只能逃難避災,但若是能在國家掌控下制造禍亂之源,派出強大修士軍隊毀滅禍亂之源,就能直接消滅災難,大幅降低經濟損失和人員損失!
能力無好壞之分,運用全存乎一心。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先得找到魔王,找到之后該怎么辦,這種戰略性的恐怖能力該怎么分配,到時候就各憑本事了正因為這個原因,所以這次才會只有游戩和一隊黃河修士前來。
因為他真的能殺出東京,再多一個人也只是他的累贅。
“布萊特呢?他不是先來繁櫻了嗎?”游戩問道。
“他找到魔王信徒了,正在進一步縮小搜索范圍。”
一直靜靜沒有說話,靠著墻站著聽歌的黑發白人回答一句。游戩看了一眼他身邊放著的大提琴盒,眼睛微微瞇起來。
他并非單純的白癡,在他到達東京之前,游戩已經看了各國強者的資料。選擇胖揍戴澤一頓,游戩也是經過思考在場所有四轉修士里,就只有他后臺最小,站著的是南美聯合,根本不值一提,而且戴澤的實力也是最弱的。
而另外兩名四轉修士,分別是一直坐在沙發上喝生命之水,來自俄羅斯冬堡的「雷熊」烏爾薩,以及這位帶著大提琴盒,來自歐盟巫師議會的「孤狼」卡德爾!
比起身高將近兩米的熊怪,游戩的敏銳直覺告訴他,這個孤狼恐怕是在場最恐怖的人他給予游戩的威脅,僅僅比那個笑面虎布萊特弱一點!
大千世界,果然有比朕不相上下的人。
但比朕更勝一籌的,現在還待在地下室里閉關,過著連屎都沒得拉的生活!
看著這些外國強者,游戩心中毫無畏懼,甚至戰意沸騰他身后坐著的是地球最強者,他代表的是玄國的萬里長城,除非是那群住在天上的神仙法師親臨,否則他絕無后退的道理!
“他又找到了魔王信徒?”游戩笑了:“他在聯邦找到了魔王信徒,發現了魔王;
蓮江出現了禍亂之源,他又找到魔王信徒,發現魔王在繁櫻;
現在繁櫻出現了禍亂之源,他居然又趕上了這趟,還找到了魔王信徒?”
卡德爾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這算什么,他之前就經常遭遇意外、災難、搶劫、禍亂之源……守望者的宣傳里,認為布萊特擁有名為幸運的能力。”
“經常遭遇災難意外也叫幸運?”游戩直言不諱:“這叫災星吧?”
“這個幸運,指的是那些遭遇災難意外的人只要布萊特趕到,基本都能從災難中救下所有人,一次都沒有失手。能在受災時遇到布萊特,就是最大的幸運,守望者的宣傳語也是很有趣呢。”
他們兩個聊天,低于四轉的不敢說話,丟了臉的戴澤不想說話,醉醺醺的烏爾薩沒興趣說話。
這時候,武魂殿的接待人員收到信息,跟眾人說道:“各位大人,武魂殿和守望者已經找到了魔王所在地,現在佐倉大人和雷歐波特大人邀前去匯合,請隨我們來,武魂殿已經安排好專車……”
這番話他們換了各種語言說了一遍,什么人都沒得罪,大家互視一眼,也沒再起爭執,不過大家幾乎同時問道:“我們要去什么地方?”
接待人員報出一個大家都頗為陌生的地名:“岐阜縣的飛彈市。”
醉醺醺的烏爾薩打了個酒嗝,晃悠悠站起來,全身爆出炒豆子的炸響,大著舌頭說道:“該去執行正義了俄語。”
卡德爾輕聲唱道:“親愛的,你的腦子里在想些什么?獵殺、血液還是惡夢法語?”
戴澤沒說話,直接帶著鋼鐵烈陽的人離開了。
游戩看了一眼他們,就知道他們對魔王也是志在必得,反倒是他可能是這里唯一想抓住魔王的人他對魔王的能力毫無興趣,而且川先生的第一命令是抓住魔王。
喬木依,雖然我們只有一面之緣,雖然你是罪大惡極的魔王,雖然你的逃跑讓不過朕依然愿意在這里真誠地祝福你 好好享受最后一晚。
然后就去死吧。
“啊噫哦”
熱氣彌漫的溫泉水浸過任索的腳趾頭,浸過膝蓋,浸過腰部,浸過肩膀,感受自己的身體從寒冷浸入溫暖,任索才發出舒服的長嘆。
熱泉仿佛能帶走身體的疲憊,其實任索也沒多累三轉修士旅游一天就累簡直是笑話,任索就算馬上出去搬磚再做一晚泥工都不會累。
但生理上的舒適可以有效排解心理上的疲累,剛才已經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先在再來這么一泡,甚至讓任索泛起只要能泡上這一趟,我花一整天時間跑過來也值了這樣的想法。
“舒服嗎?”
“嗯嗯!?”
任索立馬拿毛巾擋住下面,轉過頭看見喬木依正拿著手機對著自己,心想剛才蒸汽彌漫她應該什么都沒看到,扯了扯嘴角問道:“你這是在干嘛?”
“看你啊,拍你裸照啊。”喬木依語氣非常誠懇,手機這時候還響起咔擦的聲音任索買的手機還有防盜攝效果防止別人被機主盜攝,拍照時會有清晰的聲音。
任索一臉黑線:“你有看別人洗澡的習慣?”
“沒有。”喬木依搖搖頭,說道:“但你看看這個環境,外面細雪飄搖,庭院幽靜,蘭竹石燈……你不想拍個照嗎?“
的確,他們套間的私人溫泉是在室外,上面還有天花板擋住雨雪,旅客可以一邊泡溫泉,一邊欣賞外面幽靜的庭院風景。
任索忍不住點點頭:“要是積雪堆起來就好了……外面銀裝素裹,里面溫暖如春,想想就覺得漂亮。”
“再過半個月,奧飛彈這里就會連日大雪,到時候庭院里肯定鋪滿積雪不過那時候奧飛彈所有旅店就已經被預約光了。”
“要是能在大雪紛飛的時候來玩就好了。”
“是啊。”
“所以這跟你拍我照片有什么關系……”
“我又不會發出去,又存在你手機里,你一個大男人怕什么。”喬木依哼了一聲:“我都沒說辣眼睛呢!”
任索嘟囔一句:“這樣我好虧啊……”
“等下我泡溫泉的時候,你也可以過來看啊。”
“真噠?”任索興奮。
喬木依蹲下來,一臉真誠地點點頭,然后伸手摸了摸溫泉旁邊壘起來的石頭。她每摸一下,石頭上的凸起就會被磨平一分,摸了幾秒后,那塊石頭變得光滑平整。
這一幕看得任索一股寒氣從脊梁直沖腦下垂體你這是跟東承靈學的吧?石頭也很可憐的啊,被人踩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堅持下來,你非得讓它晚節不保嗎?
“真的!”喬木依伸出手摸了摸任索濕噠噠的腦袋,任索瞥了她一眼,乖乖蹲下身子,嘴巴都浸在溫泉里,嘟啷嘟啷地吐出泡泡,讓腦袋遠離她的手掌。
你搓石頭好了,別搓我的頭,女人真是不知頭發金貴,內網里好像也沒有生發術,萬一被你搓滅我發根,到時候還真得天天戴帽子了。
泡了將近半小時,指腹都皺起來了,任索才戀戀不舍地離開溫泉。他穿著浴衣坐在客廳的坐墊上,將腳放進暖氣被爐,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暖爐吸住了。
他打開一罐牛奶咖啡喝起來,開啟電視看看有什么節目。
tbs電視臺,討論魔法師大戰魚人巨怪;富士電視臺,對比魔法師在秘境和繁櫻的作戰水平;朝日電視臺,討論若是沒有魔法師,魚人巨怪對糸魚川市可能造成的破壞;東京電視臺,動畫暗芝居第七集「靴音」。
看暗芝居。
雖然是這么想,但實際上任索只是用電視聲音作為背景音樂,然后靠著茶幾玩手機。
不知過了多久,任索被人點了一下額頭,才發現喬木依已經泡完溫泉,穿著浴衣,白皙光滑的鎖骨若隱若現。
喬木依坐在他對面,用手支著下巴,笑語盈盈:“算你識趣,沒過來偷窺。”
任索撇了撇嘴,暗暗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你剛才都這樣威脅我,我難道還這么傻過去?
我剛才只那樣威脅你,你怎么不傻一點過來?
喬木依心里也是又好氣又好笑,有點郁悶也有點安心。看著任索玩了一會手機,她才說道:“明天我們可能早上就要離開了,早點睡吧。”
“嗯。”
知道明天肯定會更累的任索沒有拒絕這個提議,跟著喬木依來到臥室。
毫無疑問的,情理之中的,臥室里只有兩套床墊寢具,并且是并排放置的,畢竟是情侶套間,而他們兩個又是男女一起入住,服務員自然不會這么貼心幫他們分開寢具或許就算不是男女一起入住,服務員也不會主動分開寢具,不然會可能被投訴歧視少數群體。
喬木依沒有說話,只是用余光瞄著任索,而任索非常自然地鉆進被子里,還抖了幾下裹緊被子。他看見喬木依還站著,便拍了拍旁邊的被子,說道:“怎么了?進來啊。”
喬木依用奇異的目光注視任索,果不其然,任索將她的枕頭扔到床墊另一面:“我會用被子裹好腳吧,絕對不會碰到你。”
頭對腳,腳對頭這樣睡嗎……我就知道。
喬木依無奈地嘆了口氣,鉆進被子里睡覺。
關燈之后,臥室變得無比安靜,窗戶外面泛起蒙蒙微光,偶有飛雪劃過,稍縱即逝,遠方響起微弱犬吠,天地仿佛拉下帷幕。
她輕聲說道:“明天我們要進山了。”
“嗯。”
“找到證據后,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嗯。”
“今晚是我們在繁櫻住的最后一晚。”
“也許吧。”
此后,無聲,仿佛兩人都帶著期待和疲憊,陷入甜美的夢鄉。
凌晨2點45分。
任索緩緩坐了起來,拉開被子,躡手躡腳離開臥室。
走到客廳,他才按住腦袋,身體挨著墻壁,任由脊椎緩緩下落坐到榻榻米上,輕輕嘆息一聲。
他居然看錯了!
他整個過程里不是召喚了三次師門前輩,而是四次!
因為召喚師門前輩這個劇情在游戲里的戲份不多,幾乎都是侍女小鎖說了一句就一閃而過,所以他對這個劇情印象不深。
任索一直以為只是召喚了三次,分別是第三天、第六天和第八天,卻忘記了第六天傍晚召喚一次后,凌晨又召喚了一次這兩次幾乎是連續發生,中間劇情也很短,在他的感覺中就算成一次了!
任索之前就思考過,魔法師3星、求道者3星、任我行2星三個角色加起來,其實一共有四次召喚機會按照召喚一次最多提高1星,任我行至少可以召喚兩次才會到達4星。
因此任索給求道者和魔法師的命令都是速戰速決,就是希望能留一點「清泉流響」時間,到時候可以作為底牌。
但現在三次召喚變成四次召喚,宣布他這張底牌徹底過期失效不僅僅是能召喚的強力人物全部晉升4星,任索懷疑自己的「清泉流響」時間多半是剛好用光!
他坐在那里唉聲嘆氣胡思亂想半天,最后還是乖乖摸了摸青色印記,讓任我行去《小索的秘密日記》里浮現的地方去擊殺禍亂之源。
處理好,任索順便去了一趟洗手間,然后躡手躡腳回到臥室,鉆進被窩里繼續睡覺。
不過很快,任索就感覺自己被窩鉆進了一個暖烘烘的物體。
他低頭一看,便看見喬木依的腦袋。
應該是睡模糊了吧?不過這睡姿也是沒誰了,從自己床被睡到這邊就算了,怎么連人都180°轉了一圈……
“我沒睡哦。”
仿佛能聽見任索的心里話,喬木依輕柔的聲音在被窩里響起。她昂起腦袋,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任索,嫵媚漂亮的眼睛在昏暗的月華下,依然泛起動人心魄的璀璨。
“我沒有睡,一直都沒有。”“杰眾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