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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5章 綠了,綠了,野豬皮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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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青峰火燒古勒山的隔天就向沈陽發急報——我們受到努爾哈赤的威脅了,你們快點來幫忙啊。

  而就在隔天發現女真蠻子可能要發飆莽撞一把,周青峰一天向沈陽發三份急報——努爾哈赤真的要來了,你們快點來救我啊!

  而等到火燒古勒山的第三天,莽古爾泰真的帶了一大票人馬殺過來,周青峰每過一個時辰就向沈陽以及周圍其他有大明駐軍的城市發急報——撫順受到攻擊,戰爭開始了。這種情況下老子命都要沒了,你們之前投在‘賺錢寶’里的銀子可就要打水漂了啊!

  前兩天發的急報基本上是泥牛入海,有去無回。遼東總兵官張承就點頭派一千雜兵來應應景。就這一千雜兵,原本說五天抵達,這都過去三天了還沒個動靜。除此之外其他官僚壓根不把周青峰發來的戰爭急報當回事。

  可等到周青峰叫嚷‘賺錢寶’里的銀子要打水漂了,整個遼東就轟動了。一開始大家都在大罵周青峰狼子野心,小小百戶竟然敢貪整個遼東所有官員和商人的錢。可緊跟著就發現人家撫順可能真的戰事吃緊要撐不住了,這要是人都死了,找誰要錢去?

  一時間各種應援的急件雪片般的送完撫順——撐住啊,千萬別死。我們都來救你啦。

  距離撫順最近的援兵就在沈陽,張承張大人接到急報后頓時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他當天就向沈陽中衛所有千戶所發急件,要求手下的人立馬趕來,一起去撫順救周青峰。

  遼東總兵官張承,副將頗廷相,參將蒲世芳等等一大票明軍將領著急上火的召集軍隊。可再怎么召集,大明朝的軍隊也不是召之即來,來之能戰的鐵軍。恰恰相反,他們慢的很。

  結果就是張大人坐在自己沈陽的官衙里,每個時辰就接到一份來自撫順的軍報。周青峰一會說自己沒軍糧,一會說沒軍餉,一會說士卒喧嘩幾乎兵變,一會說來敵由奴酋第五子莽古爾泰親自帶領,一千先鋒已經兵臨城下,城防危在旦夕。

  急件軍報中的字字句句把張大人嚇的心驚肉跳,等一把年紀的穆思年老爺子帶著一份血書趕到沈陽,見到張承便跪地不起,長聲哀嘆道:“大人,撫順危矣,遼東危矣。

  如今建奴寇邊,荼毒我大明百姓。其先鋒大將莽古爾泰兇殘暴虐,幾近妖魔,過往征戰屢有屠城之舉。如今敵勢洶洶,四面圍打。大人你快出兵救救我們全城六萬人口吧。”

  穆老頭一把年紀,頭發花白,哭的昏天暗地,叫人不忍目睹。張大人親自將他扶起,連連許諾將盡快出兵,救民倒懸。結果不等他把穆思年哄下去,周青峰用李永發的名義把后續的急報又接二連三的來了。

  張大人,拉兄弟一把啊!

  張大人,奴酋手下大貝勒代善帶兵來了。

  張大人,奴酋派出超豪華明星陣容,把阿敏和黃太吉都派來了。

  張大人,下官有心殺賊,無力回天。你的錢看來是還不了。

  用李永發名義發的軍報中,撫順已經是城防殘破,士卒折半,奴酋大軍屢次攻上城墻,全靠我撫順百姓用命,拼死搏殺才將其擊退。可現在我們已經是山窮水盡,援兵無望,之前欠下的賬看來只能賴掉了。

  不提欠賬還罷,提了欠賬就叫人火大。張大人想著自己投在‘賺錢寶’里大把資金,結果就看到幾份描繪美好賺錢業績的財報,除了心里美滋滋樂呵過幾次外,一個銅板都沒看到。現在出現不可抗拒的意外,竟然要落得個血本無歸。

  可撫順發來的軍報越是叫苦,張大人越是不敢輕易帶兵去援助。萬一真的形式危急不可逆轉,他豈不是去送命的?而最讓張大人心存僥幸的是李永芳第一天發來的戰報是哭天喊地,第二天發來的戰報還是哭天喊地,第三天照例哭天喊地。

  戰報里看,撫順是危如累卵,下一秒就要完蛋。可每一份戰報都是如此,它撫順就是不完蛋。張大人收到撫順的求援急報后心中狐疑,就派了親信前往撫順探查究竟。

  親信當天去,隔天回。匯報就說撫順城防依舊堅固,城內百姓情緒安定。城外確實有女真人馬,可數量卻不多就一千人。就這一千人輕騎冒進還缺少輜重,到達撫順的當天就吃了大虧。如今莽古爾泰帶兵退守撫順關,沒吃沒喝指不定那天就自己逃走了。

  “這該死的周青峰,竟然敢騙我!”聽到親信的匯報,張大人心里大怒,卻也總算安下心來。“既然撫順無事,這小子叫嚷個什么?區區一千多蠻子還打不過?讓他安心守著撫順,我過幾日就給他發救兵。”

  心中有底,張大人也就不急了。他由己推人,覺著這周青峰大概是想要升官發財,覺著百戶的職位太低,想要借此邊關之事刷點存在感。“這小子滿腹花花腸子,竟然敢威脅本官說什么不還錢。定要好好敲打他一番,讓他知道點尊卑好歹。”

  援兵什么的,慢慢來吧。張大人這邊倒是下令讓周青峰安心守城,不要浪戰。他想著過個十天半個月的再去也不遲。而就在明軍故態復萌變得懶洋洋,大金這邊到是也一連串急報發往赫圖阿拉。

  莽古爾泰是中午在撫順城下被嚇的退兵,他當天派出信使通報努爾哈赤時還遮遮掩掩不敢說自己沒打下撫順,而是說明軍燒掉了糧倉,要父汗趕緊派人送些糧食來。并且問父汗什么時候能派大軍來接應,說撫順這邊壓力有點大。

  努爾哈赤打了一輩子仗,一眼就看出這個戰報有問題。他問過回來報信的奴才就得知實際戰況跟預想的大不相同。撫順方面似乎早就設下埋伏等著四大貝勒上去送死,莽古爾泰剛剛抵達就被一連串高級別術法炸了個暈頭轉向。

  “哼。”汗王宮內,努爾哈赤聽完前線實情后就一肚子不爽。可他冷靜下來也覺著自己昨天想著靠千把兵力拿下一座數萬人的大城太過異想天開。可現在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后退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后退。反正都是要打的,早點打,晚點打都一樣。關鍵是要調動足夠的兵力,他自己也得親征才行。

  “前線缺糧,對吧?”努爾哈赤向報信的奴才問道。

  奴才跪在地上,老老實實的回答道:“三貝勒在撫順城外抓到不少漢人尼堪,都說在古勒山被燒后他們就開始拆毀城外的村舍,遷走人口,牛馬和糧食。四貝勒說這定然是預先謀劃好的,周青峰此人詭計多端,不可輕敵。還請大汗帶大軍去,強行拿下撫順。”

  “也就是說不但缺糧,連住的地方都沒有。老五他們帶的都是騎兵,也沒有伺候的奴才,他們自然要叫苦了。”努爾哈赤沉吟一會,做出決定。

  “你去告訴老五,讓他后撤到撫順關外的甲板城和額爾渾城,哪里好歹是個正經的落腳點。我這里派人順蘇子河給他運糧,大軍聚集卻沒這么快,至少需要半個月的。

  我大金現在急切需要撫順的人口,錢糧。這事很重要。讓他不要再貿然行動,盯著點就行,別把肥羊都嚇跑了。若是誤了大事,我是要治罪的。”

  努爾哈赤也不提是自己點頭答應才讓莽古爾泰冒進的,這次他也求穩,希望能順利拿下撫順。因為現在大金國看似強大,可它除了搶劫是沒辦法靠自己發展起來的。大量驕兵悍將就好比喂不飽的野獸,若是得不到安撫只怕會掉頭反噬。

  報信的奴才得令后又連夜騎馬返回撫順方向。而努爾哈赤卻坐在汗王宮的正堂里愣愣的看著日頭偏西,星月升起。伺候的奴才都很有乖覺,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去打擾,全都遠遠避開。可等到晚飯時分還不見大汗有何動靜,作為太妃的阿巴亥不得不來問安。

  可等阿巴亥一進正堂,努爾哈赤倒是立刻驚動,先一步問道:“之前有一副周青峰那小子的畫像,找出來,我想看看。”

  阿巴亥很是不解,連忙欠身答道:“大汗之前不喜那幅畫,我便把畫給燒了。”

  “燒了?”努爾哈赤倒是有些意外,可仔細回想似乎自己初次見那副騎馬上山圖時確實很不高興。身邊的人怕再次觸怒他,還真的會燒掉。

  努爾哈赤又面無表情的說道:“那小子這次又惹出事了,先是燒了我的古勒山存糧,然后算準了我會發怒,再示弱設伏,妄圖打亂我進軍的計劃。差點就讓他算計成了。”

  說完,努爾哈赤又呵呵呵笑了起來,“漢人有句話叫做螳臂當車,那小子定然知道的。他做的這些事雖然讓我氣惱的緊,可于大局卻毫無益處。我要是他,這會就遠遠逃離撫順,尋一地蟄伏壯大,過個二十年再來一較長短。”

  “大汗聰睿,那周小子自然不及萬一。”阿巴亥再次欠身,就要夸上幾句自家男人。

  “不及萬一?我剛剛卻在想那小子也實在聰明,屢屢有驚人之舉絕不是笨蛋。”努爾哈赤忽而臉色一冷,問道:“那小子在額赫庫倫時,是不是與你有茍且之事?”

  阿巴亥本來欠身后已經要站起,可聞言卻遭電擊,雙腿一軟,撲通倒地,身子控制不住的瑟瑟發抖。她從額赫庫倫回來,心中最怕的就是自己跟周青峰那些男女之事曝光。而現在努爾哈赤親自開口問起,她不用任何言語,只這份恐懼的表現就說明了一切。

  阿巴亥想張口辯解,可她知道自己眼前的男人心思細膩,難以蒙騙。而且努爾哈赤看似溫和,實則殘暴,根本算不準他會做出何等懲罰?一時間恐懼便讓她說不出話來,唯有大滴大滴的眼淚掉落,口中哽咽難以自辯。

  努爾哈赤冷冷看著阿巴亥跪倒在自己面前,這個漂亮的女子十一二歲就跟了他。兩人成婚時,他就已經四十幾歲,可這女人一直牢牢抓緊了他的心。

  女真人一直有收繼婚的傳統。褚英死后,努爾哈赤就立代善為大貝勒,托付代善照顧阿巴亥。因為在他看來等自己死后,父死子娶,阿巴亥會嫁給代善。可代善卻支支吾吾,說出一個別人都知道,唯獨努爾哈赤不知道的傳言。

  今天一問,果然如此。

  沉默呀……,沉默呀……,過了許久。

  “蒙古的成吉思汗鐵木真也曾經被仇敵搶走過妻子。雖然他后來把妻子搶回來,可妻子卻懷上了敵人的孩子。”努爾哈赤莫名其妙的忽然又扯到了幾百年前的成吉思汗,語調頗為悠揚滄桑。

  阿巴亥卻心思玲瓏,猶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呼的一撲,保住努爾哈赤的大腿喊道:“大汗,我沒懷孕,我沒懷孕。我是被逼的,是那小子逼我的。求大汗饒了我吧。”

  努爾哈赤面無表情,伸手摸了摸阿巴亥的頭發,幽幽說道:“也許我跟鐵木真一樣,命里都有這個劫數。我得此此事后就想發怒,卻又只能忍了。剛剛聽到戰報,我又想起這恨事。”

  聽努爾哈赤說‘只能忍了’,阿巴亥便知道自己死里逃生,好歹保住了性命。她這下是真的心情激動,哽咽到說不出話來,唯有一個勁的抱著努爾哈赤的大腿哭泣,磨蹭,以此表達自己的順服。

  努爾哈赤又說道:“跟你回來的侍女知道這事吧?知道這事卻瞞著我,這是對主子的不忠。把她們統統腰斬。”

  阿巴亥的侍女是為了保住她的地位而保守秘密,可現在阿巴亥卻不敢替自己的侍女說一句。她只有一個勁的點頭,嗚咽,沒有絲毫意見。

  只是努爾哈赤心中氣息難平,又猛的一抓阿巴亥的頭發,將其漂亮的臉蛋扯起來,用陌生而冷漠的語氣問道:“我跟那小子,誰更厲害?”

  阿巴亥渾身直哆嗦,嘴角顫顫的說了句,……。

  努爾哈赤先是大笑,接著卻是笑中有淚的恨恨罵道:“混小子,睡了我的女人,竟然還敢在我面前惹事。這等奇恥大辱卻讓我一直被瞞住,別讓我抓住他,抓住我便要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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