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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2 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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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體上講這款流言對王詵是有利的,也從另一個側面解答了太醫們無法解答的病因,即便在朝臣中也有不少人耳聞并有不低程度的相信。

  當然也有不信的,他們私下里認為王詵就是在裝病。原因很簡單,他對朝廷的安排不滿,對新皇帝更是有意見,所以不想上朝共事,干脆避而不見。

  可是吧,流言一旦流行起來,不管好壞,除非能揭穿,否則誰也無法擋住。王詵在駙馬府閉門謝客,皇太后帶著太醫前去診治都證明駙馬確實昏睡不醒,對針刺都沒啥反應。

  正常人裝病是裝不到這個程度的,不相信也得信,總不能說皇太后、太醫、連帶皇城司探子都勾結起來一起欺君吧。

  皇帝趙顥本人對駙馬的病(情qíng)倒是從善如流,信了。他也不太想在朝堂上見到這位妹夫,原因嘛……很復雜。

  趙顥和趙頊,也就是宋神宗的感(情qíng)不錯。趙頊對弟弟妹妹的關照很到位,有當兄長的做派。趙顥喜歡看書寫字,只要有人送給神宗皇帝新穎的書籍,皇帝立刻就會派人給弟弟送去。

  有這樣一位兄長在,趙顥又不是非常想當皇帝,所以對自己占了侄子的位置心里還是有所愧疚的。

  要不是親媽和一群重臣((逼逼)逼)著他才不會來搶皇位呢,在家里寫寫字、做做詩、看看書、結交同好,不愁吃、不愁喝、不愁(身shēn)份地位,當個甩手王爺多好啊。

  王詵是趙頊的妹夫,同樣也是趙顥的妹夫,對長公主趙淺予這個妹妹趙顥也同樣喜歡。(愛ài)屋及烏,妹夫又是有名的畫家,結交朋友的品味都差不多,沒有討厭的理由。

  至于說王詵這些年得了瘋病之后行為舉止有些怪異,趙顥并不太在意。有(身shēn)份的人誰會和一個病人較勁兒?如果不怪異干嘛叫瘋病呢。

  而且這位妹夫可真沒少幫趙家干活,硬生生把羈傲不遜的西夏人打跑,還把貧瘠的西北州路變成了塞上江南,稅收一年比一年高。

  又活生生從契丹人手中把祖輩惦記了上百年的幽云十六州搶回來大半,最不可思議的是并沒花國庫多少錢,更沒花內怒太多錢,全靠駙馬府的產業維持。這樣的臣子要是再討厭,皇帝還當個啥勁兒啊。

  當然了,王詵在管理地方的問題上確實有些做法比較唐突、比較匪夷所思。但趙顥不認為王詵是改革派,還是那句話,和病人別較勁兒,瘋駙馬不是白叫的,做事有點出格在所難免。

  但是古人無數次云過,(屁pì)股決定腦袋。自打當了皇帝,趙顥就對侄子、妹夫有了抵觸(情qíng)緒,不是他的本意,可無法消除。

  每次一想到(屁pì)股下面的皇位應該是侄子的,再一想妹夫是侄子的托孤之臣,就容易睡著睡著覺驚醒。王詵越是戰無不勝、新軍越是攻無不克、前線越是捷報頻傳,噩夢的次數就越多。

  現在好了,侄子回來之后沒有大吵大鬧,開府建衙老老實實當了王爺。王詵拿到了異姓王失掉了軍權,還把可以支撐新軍的工坊也都賣了,一切好像都歸于平靜,睡覺都踏實了不少。

  自己這個皇帝當的太劃算了,啥都沒干呢就能彪炳史冊,再怎么講北伐勝利也有自己的功勞。下一步只需要把這塊土地看好,別從自己手上丟失,一代圣主的評價就跑不掉啊。

  俗話講吃水不忘挖井人,每次一提及幽州就會想起駙馬王詵。即便知道他是裝病不上朝趙顥也不打算追究,這就是一筆糊涂賬。

  要不是朝臣們大多反對讓王詵過多參與朝政,自己都想重新啟用這位確實神奇之處的妹夫。既然哥哥能利用他大權獨攬,憑什么當弟弟的就不能用呢!

  “還尼瑪七種神力,咋不說七種武器呢!”誰相信洪濤誰就會倒霉!這是經過好幾個時代、跨越了上千年被印證過的真理。

  可惜趙顥看不到駙馬府里面的(情qíng)景,他這位妹夫哪兒有病啊,全是裝的。此時正躺在長公主懷里聽報紙呢,一邊聽還一邊罵。

  外面傳播的流言都是王二編的,還不光這個流言,之前有關前線戰事的消息也是她撒播的,辦法很簡單,報紙!

  這玩意已經在福州賣得滿大街都是了,全年訂閱的客戶超過了千份,但客戶成分有點出乎王二意料,洪濤知道之后也百思不得其解。

  訂閱報紙的人里至少三成是官宦人家,剩下七成中有一半和商業沒啥關系。他們想看的也不是商業信息,而是報紙上的連載故事,一個叫西游記的故事。

  這個故事兒童團一期里的孩子個個都能倒背如流,她們從小最喜歡的事兒就是在睡覺前聽養父講孫猴子大鬧天宮,保著師傅唐僧一路降妖伏魔,抵達西天之后聯合霍比特人、精靈族和矮人打敗黑暗魔君索倫,再幫助人類王國、精靈王國、矮人族、獸人、牛頭人、亡靈族對抗燃燒軍團的故事。

  王二當初把這個故事寫上報紙只是為了填充版面,沒那么多可寫的東西總不能空著。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連載故事反倒成了報紙發行的主要內容,最受當地百姓喜歡。

  沒有商業信息和朝廷政務消息(日rì)報還能活,只要連載西游記故事在,依舊能剩下一小半讀者,且數量隨著故事(情qíng)節展開還在不斷攀升中。

  “噓,小點聲,官人還昏迷不醒呢!”對于自己丈夫裝病不出屋的計策,長公主那是舉雙手雙腳贊成。本來她就不想再讓駙馬卷進朝廷紛爭中去,在家待著再好不過了。

  “娘子再如此索求無度幾(日rì),本官才真要昏迷不醒了呢。”久別勝新婚,長公主三年沒見到駙馬,已經不是干柴了,而是混合油,不用裝暈,她就能把洪濤折騰暈。

  “羞煞奴家了……”這幾年長公主的變化也不小,從原來那個啥也不想、啥也不求、啥也不管的受氣包,逐漸變得愿意享受生活了。

  心(情qíng)一好(身shēn)體也越來越健康,(身shēn)體一健康容顏就煥發。本來她就有姿色,現在更顯靚麗,不帶半分青澀,熟透了!

  “家里的錢被孩子們拿走那么多,娘子就不問問本官何用?”抱著這具火(熱rè)的(身shēn)體,洪濤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找點正事轉移轉移注意力。

  “官人自是有用,只是二兄不喜官人再去帶兵打仗,若是官人非要去,還需安排好孩子們的出路才是……”

  別看長公主平時不怎出門,也不摻和朝廷上的事兒,可她好歹也是公主出(身shēn),還受過教育,心里并不糊涂。

  “那可不成,不能讓孩子從小沒了娘!”假如光是一個長公主還不至于把洪濤折騰得如此狼狽不堪,(床床)里面還睡著一個蓮兒呢。剛才裝死不想起,一聽到丈夫要帶著孩子跑路立馬就不答應了。

  “放肆,此處豈有你說話的份兒,越來越不成體統,(日rì)上三竿還賴在(床床)上,還不去準備(熱rè)水!”

  長公主堅決不(允yǔn)許周一(日rì)和富姬上自己的(床床)與丈夫大被同眠,但對蓮兒、綠荷、紫菊沒任何忌憚,不光不反對還主動安排,三位出(身shēn)丫鬟的小妾沒人一天輪流,不偏不倚。

  “哎呀……夫人下手越來越狠毒,奴家找嬤嬤告狀去!”被女主人在(胸胸)前狠狠掐了一下,蓮兒連滾帶爬的跑下(床床),噘著嘴嘟嘟囔囔的還不服氣。

  她現在已經不可同(日rì)而語,自打生下個兒子之后就母憑子貴,雖然還不敢造反,但一不高興就跑到王嬤嬤哪兒告狀。事后王嬤嬤必然會告誡長公主看在駙馬的份上要對蓮兒好些,以免將來孩子大了落埋怨。

  “滾回來!膽大了,還敢對長公主不敬,信不信本官把你(屁pì)股打爛!快去準備(熱rè)水,服侍公主洗漱,然后跟本官一起去跑步。看看你這(肉肉),都快變成豬了!”

  長公主和王嬤嬤讓著蓮兒,洪濤可不慣著她。這次一回來差點沒認出來,蓮兒的體重猛增了得有二十多斤,還整天三頓正餐加一頓夜宵呢。

  鍛煉更是全荒廢了,再這么下去早晚要變成個二百多斤的大胖子,就算長公主沒意見,自己也堅決不(允yǔn)許。

  “官人昏迷不醒,怎可去跑步……”蓮兒一聽要鍛煉,胖嘟嘟的臉蛋直哆嗦,百般推脫。

  “還一輩子不醒啦!別廢話,快去!”昏迷只是個把戲,讓王十七用微量乙醚蒙一蒙太醫,這樣可以給皇帝個臺階下,總不能說自己活蹦亂跳就是不愿意上朝見他吧。

  但也不能裝一輩子植物人,回來都一旬多了,每天就窩在長公主的小院里吃飽了睡、睡醒了折騰,再這么下去有可能真病得無法上朝,變成廢人一個。

  不能出門還不能在府里跑跑么,再不成就拉著還留在府里的孩子們去飛羽堂里打羽毛球。不光自己要練,蓮兒和長公主也不許閑著。攪屎棍子到哪兒都要攪合,生命不息攪合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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