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書頁

451 敵友不明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宋有毒

  “學生要學先生的斂財術,長大后為爹爹把內帑填滿!”趙佖別看長得和豆芽菜一般,膽子倒是最大,還不太認生,一把抓起錢經就像抓到了一沓子支票。

  “哦,姑丈善斂財的名號你是如何得知?”童言無忌,趙佖這么一說,洪濤覺得自己的名號確實比較響亮了,連住在深宮里的孩子都知道。

  “三姑說的,全大宋就姑丈最會賺錢,佖兒想學,姑丈教我。”盡管被趙傭在下面踢了一腳,趙佖依舊把實話說了出來。

  “嘿嘿嘿,姑丈答應了。不過姑丈有個條件,不管學什么首先要把身體練好。以前姑丈也是細胳膊細腿,肚子兩邊都是排骨。現在看看,怎么樣?這叫馬甲線、這是小耗子。”

  趙佖所說的三姑就是長公主的胞妹衛國長公主,她在寶繪堂里有股份,每月啥也不用干就白拿幾百貫。

  自己每次給長公主捎帶東西都是皇帝一份、皇太后一份兒、皇后一份兒、衛國長公主一份兒。要是這樣還在背后說自己壞話,就太不是東西了。

  既然自己名聲在外,那就得好好利用。這三個孩子身體都不咋地,趙傭的嘴唇還有點紫,搞不好有先天性的心血管疾病,這是血液含氧量不足造成的。

  怎么治洪濤不知道,但怎么能緩解他懂。人身體上的很多疾病都可以通過加強自身免疫力抵御一下,免疫力是跟著身體素質一起升高降低的,適當的鍛煉、飲食和生活規律就是提高免疫力的不二法門。

  至于說食補,吃一些滋補品什么的,洪濤不懂,也不打算去懂。人這個玩意吧,天性就懶,假如只有一個辦法他們就能吃苦忍住,

  你要是告訴他們還有第二種辦法,很少有人會兩種辦法一起用,而是挑一樣最省力的做,另一個直接扔了。

  為了讓孩子們有直觀的認知,洪濤還把上衣脫了,先憋著氣繃起僅有的那么點腹肌,勉強擠出兩條橫線,松口氣就沒了。弘二頭肌倒是不錯,這和他跟著特種部隊練習攀登有關。

  “……姑丈,做學問和這些也有關系?”趙傭沒的選,最后就剩下一本煉經,算經被趙倜拿走了。

  兄弟三人中就輸他年紀最大,身體也最弱,要是不說的話,真看不出他比兩個弟弟大了兩三歲。模樣都差不多,全是豆芽菜。

  “不僅有關還是息息相關。古人云身體是本錢,做買賣需要本錢,做學問當然也需要本錢,誰本錢足誰才有可能學得好。在姑丈這里沒有經史典籍,有什么日后就會知道。王大!”

  哪怕當著裴英的面,洪濤也照樣把皇子們忽悠得暈頭轉向。不光忽悠,還有實際行動。這三個孩子讓自己帶肯定沒戲,目前他們需要的也不是學知識,而是懂規矩,養成新的學習習慣和思路。

  這個工作由同齡人具體操辦最合適,不光三位皇子來了,湟州的兒童團第三、四期學生也來了,連帶著許東來也得跟著。他也是皇帝指定的皇子老師,專門教授傳統的經史。

  “大人……”王大應聲而入,她對這三個明顯出身貴胄的小孩很好奇,估計已經猜到了八分實情。能讓裴英親自護送、還有親從官跟隨的孩子估計全大宋也沒幾個。

  “王千、王萬、王億,這就是你們以后的代號。在這里大家誰都沒有名字,只有代號。不許遺忘,也不許自行表露身份。誰破了規矩,本官就把誰送回開封,告訴你們爹爹此子不可教也。帶他們下去交與許東來,你安排三個小童貼身教授他們規矩,可以懲戒不許傷害,明白了嗎?”

  剛才還是和藹可親、談笑風生的姑父,一轉眼就翻臉不認人了。也不管皇子們樂意不樂意,直接給編進了第四批兒童團,本名都給抹了,還惡狠狠的威脅著。

  “姑丈……佖兒害怕……”年紀最小的趙佖立馬就慫了,縮在趙傭懷里怯生生的看著滿身冷冰冰盔甲、一臉橫肉的王大。

  “……”洪濤繃著臉擺了擺手,王大就一手一個,提著趙佖和趙倜的脖領子,像提小雞仔一樣提了出去。稍大一點的趙傭看了看姑丈,又看了看裴英,啥信息也沒看到,只能也跟在后面出了大帳。

  “裴大人,本官已經應允了,為何還要如此苦苦相逼?”孩子們一走,洪濤立馬就從書案后站了起來,滿臉的不高興。

  “湟州無處可容身,難道駙馬希望聽到皇子不測的消息?”裴英也不裝了,身上再有功夫也逃不過時光的磨礪。一把老骨頭坐了好幾天車,駙馬車再好也累,一邊回答一邊坐下來錘著腿。

  “……裴大人以為這種事會發生?”裴英的回答聽在洪濤耳中有些唐突,難道還有人敢向皇子下毒手?

  “臣不密,幾事不密則成害……駙馬肩負官家重托,諸事皆要小心謹慎。”

  裴英實在是忍不住了,這種話本來不該由他嘴里說出來,可是駙馬的政治頭腦連個縣官都不如。不管是出于公心還是私情,都得提醒提醒。

  裴英的意思洪濤完全理解了,然后就嚇出了一身冷汗。假如皇子真在自己轄區內出了大問題,確實百口難辯。在政治斗爭中也是講成本和收益的,假如真能用一兩位皇子的命換取極大的收益,政客們真不會手軟。

  除掉自己就是極大的收益,現在北宋朝廷里的好幾個大矛盾都聚焦在自己身上了。新政改革自己成了關鍵砝碼、軍制改革是自己的首創、幣制改革已經觸動了很多大勢力的利益,現在又插手了儲君的問題。

  掰著手指頭數一數,凡是嘬死比較快捷的事兒好像自己都干了,還是主力。想弄死自己的、盼著自己完蛋的在朝廷里一抓一大把。

  他們都能勾結敵國暗殺自己,還有什么事兒是干不出來的呢。在政治斗爭里很容易沒底線,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裴英這么急吼吼的帶著皇子來肅州找自己,就是怕有人沒底線。湟州城屁大點的地方,沒有深宮高墻和宮禁體系,且人員流動非常大,又是各民族混居,皇城司的作用發揮不出來,根本無法確保皇子的安全。

  和湟州比起來前線反倒是個安全地帶,湟州新軍是洪濤的親信,內部構成比較單純,屬于自己說一不二的范疇,想在這里搞事情難度太大。

  身處前線雖然聽起來有點危險,但要是仔細看看數據就會發現,湟州新軍經歷了幾場大戰,死傷比率非常非常低。

  即便是被幾萬西夏精銳圍困時也只不過陣亡了二三百人,皇子跟在自己身邊不光可以學習,還相對安全的多。

  老太監不是在故意給自己添亂,他是從另一個角度暗中幫自己的忙。而且他身上也擔著很大責任呢,如果皇子是在湟州出事兒,好歹還有駙馬失職的罪名頂著。可是他把皇子帶到了前線,再要出事兒就是首當其沖的罪人。

  對于這個老太監洪濤是真看不懂,他以前就暗中幫過自己一次,當時的借口是報答長公主之恩。這次又出手相幫,還是擔著巨大的責任出手,再用原來的理由好像就有點不夠了。

  可他平時并不是個完全支持自己所作所為的人,甚至在有些方面可以算得上保守派。這就讓人不好琢磨了,到底是出于公義還是私情伸手想幫,亦或兩者兼備?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