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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太欺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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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我欠你一條命,你何時想要就何時收走……”蔣二郎連猶豫都沒猶豫,跳下馬來把刀一扔,伸出左臂任憑發落。

  “那就先欠著!”施銅還挺大度,也把長刀橫在了馬鞍上,這才開始檢查傷口。

  “用這個擦拭傷口……看什么看,這不是毒藥,是朝廷新制的金瘡藥,名曰大頭水,只有皇城的禁軍才有。王大人念我等常在邊關行走,難免有個閃失,才給了幾瓶,不用就拿回來!”

  富姬離施銅最近,伸頭看了看,還好,只是傷到了皮肉,血流的也不多,只要別流膿水過幾天就會結痂。想到此處,她又從匣子里拿出個小瓷瓶遞給了施銅,沒想到施銅盯著小瓷瓶咬了半天牙也沒敢用。

  “好大的酒味兒……嘶……痛煞我也……”被花掌柜這么一說,施銅反倒不好回絕了,當下眼一閉,把瓶口對準傷口就是一頓亂抖。然后突然睜開了那只獨眼,須發皆張、呲牙咧嘴,人在馬背上直打挺也沒忍住,最終還是喊出了聲。

  “痛就對了,此水性烈,越痛越是好用。既然你等愿意隨我去發財,那有件事兒還得先與諸位知會一聲。今日我等所言皆不可對外人說半個字,如不然丟了性命還是小事,諸位的家眷恐也性命難保。從我們出了開封城那一刻,他們就成了人質,一旦有變最先倒霉的就是他們。”富姬這番話主要是對蔣家兄弟說的,她自己和施銅都是孤家寡人沒家屬。

  “……若是他們少了一根毫毛,第一個倒霉的就是你!”蔣家兄弟聞言又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全是無奈。狠話是沒用的,他們此刻已經感到了危險,也知道再說什么都晚了。

  能在開封城里為所欲為的主兒,花掌柜恐怕也指揮不動,她和自己兄弟的命運差不太多,都是前面沖鋒陷陣的棋子,真正下棋的手到底是誰現在真想不出來。

  “那是自然,只要按我說的做就確保人財兩獲!天色不早了,這次還要先去一趟延安府,然后再轉道濁水寨。”

  富姬并不覺得害怕,因為駙馬保證過只要這兩人可靠,就不會動他們家人一指頭,甚至都不會讓他們知道。

  “瘋婆娘……”看著驅馬走遠的女人,蔣大郎不由得罵了一句。

  如果不是弟弟點了頭,他是真不想摻合這種事兒。現在傻子都能看出來這位花掌柜背后肯定有官府背景,那些當官的辦起事來太不靠譜了。

  “瘋婆娘……瘋駙馬……哈哈哈哈……”蔣大郎并沒刻意壓低聲音,富姬也沒走遠,聽到之后愣了一下,歪著頭琢磨了琢磨滋味,突然笑了起來,還越笑越厲害了,在馬背上抖成一團。

  從這一日開始,渭橋鎮就再也找不到往日的安寧了,除了每天早上天不亮就會有幾百人在河灘上摸爬滾打,就是一隊隊的民夫扛著扁擔、趕著驢車從四面八方向這個原本就不大的小鎮涌來。

  然后又被不同的人帶走,分散到了渭水和灞水交匯處的那一大片河灘地上,東一堆兒西一堆兒的開始忙活,割草的割草、挖溝的挖溝。

  連河里的魚都被這幅場面驚擾到了,時不時就會躍出水面,想看看這些人到底在做什么。

  如果這些魚兒真能分辨人物,就會看到有一堆人是不干活的,他們站在遠處的土崗上拿著一卷一卷的白紙連說帶比劃,不多時民夫們就會跑到他們指定的地點,用各種方式把土地搞得滿目瘡痍。

  而在這群人中間,站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白面書生。他的穿著非常怪異,下面是一條說短不短、說長不長的褲子,只到膝蓋處。

  上身則是一件沒有開襟兒的坎肩,全是用被捶打過的軟麻布縫制而成。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褲子和坎肩上縫著四五個布片,伸手一掏就能拿出各種小東西,原來是把布兜子縫到了衣服上。

  “阿丑,這里地勢太過低洼,重新筑造河堤又劃不來,還是把爐址往高處挪一挪吧。先雇人開挖一條溝渠由水車引水,也費不了幾個人工。”

  “老彭,水車不能直接建在河道里。你想過沒有,萬一冬天結冰了,開春化開的時候河面上眾多冰凌順流而下,你這水車可經得住它們的撞擊?要先挖開一道分水渠再建水車嘛,渠口設活門以控制水流。”

  “我說武大爺,您老就別跟著打夯了,真要是閑不下來,不如去盯著那群磨白云石粉的后生,他們性子浮,沒人看著就會少幾磨幾遍。”

  “八斤!八斤!洗石炭廠要設碼頭,沒有船只光靠車馬運送肯定不夠用。這些事兒你先不要管呢,速速帶人去城里多多張貼布告,周圍五十里之內的鄉鎮也要張貼。”

  “苗指揮,麻煩你去轉運使衙門走一趟,務必要把各礦場、礦監、礦務的主使官和地址拿到。不給就搶,反了他們了,連官府的布告也敢撕,還有沒有王法了!

  此時這個怪人正指手畫腳吐沫星子亂飛呢,圍在他身邊的人來一批走一批、走一批又來一批,和走馬燈似的。唯獨他端坐在大傘之下,身背后還有兩名穿著華麗的丫鬟給打著扇,很有山大王的氣勢。

  洪濤很忙,每天早操完畢,吃了早飯就在沒閑工夫,工地上每個細節都得親眼看一看,每道工序都得指點指點。

  最煩的還不光是工地里的事情,這些東西都有定制可循,左右也跑不出圈子,可另外一件事兒就比較愁人了。

  提點坑冶鑄錢司的布告已經貼出去兩天了,居然一個礦主也沒見蹤影。最可氣的還不是礦主,而是各礦監、礦務和礦場的監司,他們都應該是自己的部下,可是上司赴任楞沒見到一個部下,這事兒肯定不是巧合、疏漏。

  而且據朱八斤的徒弟講,他們貼在長安城里的布告很多都被人給撕了,而城門附近的門官和士卒愣說沒見有人,這不是明晃晃的打臉嘛。

  假如是別的事兒洪濤可以忍,撕了就撕了唄,大不了咱再貼,反正有寶繪堂帶來的鉛字印刷機,印點布告真不是難事兒。

  唯獨礦產的事兒不能忍,焦炭爐、高爐、平爐都可以平地而起,但沒有煤、沒有礦石,這些設備就是廢物,還不如種地有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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