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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七章 天火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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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就在同時,第一道流星帶著恐怖的呼嘯,拖長的烈焰,還有烈焰后面清晰可見的濃煙,驟然砸在了不遠處死鬼阿巴泰的饒余郡王府,落地的瞬間,一個巨大的火團轟然炸開,無數火星騰空而起向四周飛濺,下一刻那火焰就仿佛有生命的怪獸般,帶著一身熔巖‘色’吞噬了幾乎整個饒余郡王府。

  然后第二道流星落下。

  落點正好在皇宮的鳳凰樓上,擊穿屋頂然后直接砸進了樓內,就看見整個鳳凰樓在下一刻就變成了爆發的火山,烈焰從所有‘門’窗口向外噴出,然后僅僅不到眨眼工夫,鳳凰樓就像是不堪重負的木桶般,一下子在內部巨大膨脹力量的沖擊下化為無數帶著火焰飛濺的碎片。

  然后是第三枚。

  這個位置遠了點,砸在城北多鐸的豫親王府,雖然太遠看不清楚,但就沖著幾乎消失在火光中的豫親王府,估計剛剛在北京能下‘床’的多鐸接著又該聽到自己大兒子珠蘭的噩耗了。

  然后第四枚。

  第五枚。

  天空中的流星一個接一個不停地從那個藍‘色’光點飛出,然后在沈陽城內一片絕望的目光中呼嘯著墜落,化作一團團恐怖的烈焰。

  很快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不僅僅是火和爆炸,所有試圖靠近救火的人,無一例外都被一種辛辣的氣味熏倒,然后開始惡心嘔吐甚至痙攣,哪怕距離遠的眼睛和鼻子都感受到明顯的燒灼感。

  而且范圍還在擴散。

  甚至很快就開始有人被熏倒并奄奄一息了,而隨著那流星在落下,這種有毒味道的擴散范圍也越來越大,沈陽城內越來越多的旗人開始被熏得惡心起來,那無形的恐怖力量再加上天火焚城的可怕場景,也迅速壓倒了絕大多數人的勇氣。

  然后崩潰開始了。

  “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這地球上,讓你的淚落在我身旁。”

  祭壇上楊豐悠閑地哼唱。

  這是丙tong。

  小倩此時正停在一間化工倉庫里,毀掉人家攝像頭以后,在那里一桶一桶往這扔,著火的是鐵皮桶外的油漆,落地瞬間摔碎然后里面丙tong炸開,當然就算摔不碎也會炸,實際上有一桶沒落地就炸了。這東西的燃燒極易形成爆轟,而且這東西的毒‘性’幾乎堪比氯氣,爆炸,火焰,劇毒,而且還有可能加上二次爆轟,這種種恐怖威力加起來,可以說是制造天罰的最好選擇。

  更重要的是好找啊。

  可不要以為桶裝汽油好找,那東西其實很不長見,至于扔個大罐來超出小倩能力范圍,而丙tong就不一樣了,這東西是常見化工原料,很多化工倉庫都能找到,而且都是不到兩百斤鐵皮桶裝,小倩可以像扔種子一樣,最大限度維持超過五分鐘投擲,以制造流星雨的壯觀效果。

  很顯然這效果非常好。

  在他身后所有明軍將領和士兵全都跪倒俯首在地,在這天罰的威力下顫抖,他們當然不會知道這是什么,他們眼中這就是天罰,就是韃子敢于在皇上祭天時候攻擊所遭到的懲罰。天空中那一道道劃破夜空,然后又在沈陽城內化作烈焰的流星,就是皇上天子的天命,此時這站在流星雨背景上的皇帝,是真正的天命所歸上天之子,他擁有真正與上天諸神溝通的能力,是昊天上帝在人間的代言。

  此刻的皇帝陛下,不再僅僅是一個世俗的君主,不再是一個僅僅有太祖庇佑的皇帝,而是一個神權與人權集于一身的半神。

  一個宗教化象征。

  可以說此時跪在那里的一萬八千明軍,已經不再僅僅是皇上的臣子,而是一個宗教領袖身后狂熱的信徒。

  當然,沈陽城里的旗人肯定就不這樣認為了。

  “撤,撤,撤出盛京!”

  城墻上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的豪格終于清醒,他兩‘腿’顫抖著嘴‘唇’哆嗦著,恍如行尸走‘肉’般說道。

  索尼同樣清醒過來。

  “快,撤出盛京去興京!”

  他毫不猶豫地朝兩旁清軍吼道。

  沈陽已經沒有死守必要,這是天意,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夠抗拒的,更何況此時就算他們還想死守也不可能了,那些老弱病殘和‘女’人們都已經崩潰了,實際上已經有人在向城東跑,城內的街道上同樣已經開始出現不顧一切逃離家園的人群,雖然城‘門’并沒有打開,但守衛那里的士兵也不可能撐得太久。

  實際上他們剛下城墻,就已經有人打開了懷遠‘門’。

  那些老弱病殘和‘女’人組成的守軍沒有那么高覺悟,濟爾哈朗和代善的選擇很對,他們只要離開就不可能再回來,旗人也就沒有了未來,死守還能有一線的希望,不死守旗人就完了。但這些普通旗人哪管這些,對他們來說未來不未來不重要,保住命才是重要的,那些王公貴族寧死也不過老林子里的苦日子,但他們對這沒多大恐懼。逃離沈陽實際上是城里旗人主流呼聲,之前他們還習慣‘性’服從,但這時候對天威的恐懼已經徹底壓倒了他們心中那點克制力。

  可以說絕對多數旗人此時都已經開始逃跑,當豪格加入逃跑的隊伍后,那局面也就可以說徹底崩潰了。

  他還頭腦不夠清醒,想先回家看看,他大兒子齊正額還有他幾個側福晉還沒走,他家和阿巴泰緊挨著,就在不遠處,結果剛想轉頭,被寧完我拉住了。

  “王爺,快走吧,顧不上管別的了。”

  寧完我說道。

  “本王豈能……”

  豪格這話還沒說完,一道流星驟然砸在不遠處,轟得一聲火焰推著熱‘浪’撲面而來,幾乎把他撞落馬下,嚇得他一縮脖子,什么也不說了直接一催馬向東而去,跟隨他的寧完我和索尼等人,此時也同樣顧不上管自己親人了,和隨行的士兵們一邊拿鞭子不斷驅趕前面逃難的人群,一邊拼命全力向懷遠‘門’方向沖去,路上沖倒逃難的同胞然后踏在馬下也不管了。

  跑出去沒多遠,在皇宮前面又遇上了圖賴。

  “太后和皇上呢?”

  豪格問道。

  圖賴是正黃旗巴牙喇纛,之前他正在宮里準備著把大‘玉’兒母子送走,這是剛剛朝會爭吵的結果,畢竟從明軍的狂暴風格來看,這沈陽已經可以說危如累卵了,她們娘倆離開也是正理。

  “不知道,鳳凰樓被燒,后面都被大火隔斷了。”

  圖賴驚恐地說。

  就在同時一股辛辣的氣味突然涌進他們鼻子。

  “王爺,這里不等停,快走,這味道有劇毒,宮里熏死十幾個了!”

  圖賴臉‘色’一變說道。

  既然如此豪格也就不再多說了,說到底他對那‘女’人和福臨也沒什么太多感情,在心里緬懷了一下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然后繼續他的逃亡路,在他們身后,遠遠的海嘯一樣的喊殺聲已經傳來,很顯然明軍已經發起了進攻。逃難的旗人此時更急了,甚至就連向南向北的其他城‘門’也都打開,所有旗人全都不顧一切地逃離這座已經被他們占據二十多年的城市,他們的一切一切,也都在天罰的火焰中化為灰燼。

  他們的財產,他們的親人,他們二十多年得到的一切,都在這上天的怒火中化為烏有。

  他們的親人死尸鋪滿城市。

  被火燒死,被爆炸炸死,被du氣熏死,被自己人擁擠踐踏而死,死亡無處不在,被燒焦的惡臭‘混’合在丙tong的辛辣氣味中,彌漫了幾乎整個沈陽城,整個城市恍如地獄般。

  “天罰?”

  濟爾哈朗苦澀地說。

  此時他和代善正坐在城北野豬皮的老汗宮大廳內,看著外面依然在不斷墜落的流星,一臉苦澀地靜靜等待,他倆原本是朝會結束后,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來這里看看,結果剛到那流星就開始落下了,而在他們兩人的面前,一人放著一杯酒,此時就連這座宮殿守衛也都在逃跑,沒有人來打擾他們了。

  “二十年恍然一夢啊!”

  他緩緩說道。

  “我是太祖起兵那一年出生的,正好六十二年了,六十二年了,六十二年夠長了,六十二年浴血奮戰,一切最終換來的都不過是泡影,這一切都是命啊,我們想要不屬于我們的東西,那就得聽從上天的旨意,上天不許,那我們也就只好認命了,我老了,沒有力氣去山林里受那種苦了,你還不到五十,你怎么也不走啊?”

  代善掏出一個紙包,一邊往酒里倒東西一邊緩緩說道。

  說完他把剩下的倒在濟爾哈朗被子里。

  “天命?”

  濟爾哈朗冷笑著說。

  “我不服,為何天命就只屬于漢人,為何那中原的繁華之地就該給他們,天命?就算天命有那怎樣?我不服!”

  他站起身很中二地吼道。

  然后他一把抓起旁邊盛滿毒酒的杯子,很是豪邁地飲下,將杯子狠狠地扔在地上,幾步沖出去對著天空大喊:“我不服!”

  “轟!”

  一道流星砸落,他瞬間消失在火焰中。

  “這就是天意!”

  就在那烈焰撞進大廳的瞬間,同樣喝下毒酒的代善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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