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不用特別的宣傳,當清軍集結二十九萬大軍正準備打過來的消息傳開后,冀東一帶老百姓立刻就急了。最快更新訪問:щщщ..сОΜ。零↑九△小↓說△網 那是真急了。
這一年他們過得那簡直就跟做夢一樣,以前吃糠咽菜家家難覓隔夜糧的農民現在都能吃上大白饅頭了,尤其是皇上掃北之后,甚至他們連‘肉’都吃上了幾回,官府也不收苛捐雜稅了,包括徭役也沒有了,修路什么的不但管飽還發不菲的工錢,農閑時節去那些鐵礦自己刨塊石頭敲碎了碾成粉,找塊磁石吸一吸就有走鄉串戶的馬車拿錢買走,然后換來錢就可以去買布,買鹽,買各種農具。
可以說吃不愁穿不愁了。
那日子完全就是祖祖輩輩夢想的。
而之所以有今天,全靠著皇上恩賜,現在冀東老百姓對皇上的敬愛之情那是發自肺腑的,這才是真正的圣主明君啊,那些士紳們吹噓的圣主明君他們不知道什么樣,但肯定不會只要他們一成地租,更不會除了半成田賦其他什么稅都不收。
老百姓不傻,他們知道誰對他們好。
更何況他們對皇上并不僅僅是感情因素,還有更重要的東西,現在冀東百姓日夜盼望的可就是能得到更多仙種,然后也像那些義民一樣,一畝地能產出上千斤,甚至幾千斤糧食。
那土豆最高記錄可是一畝地產了三千斤。
三千斤啊!
那些老農都把它當神物跪拜了。
但可惜,因為必須優先供軍用,所有收獲的土豆,都按照提供種子時候的協議,全部被皇上收購然后儲備在寧遠一帶的倉庫里,除了留種的以外,就連義民自己手中都沒有多余的。當初皇上是用大米跟他們換的,那些義民實際上也不吃土豆,楊豐有大米當然不會把第一批寶貴的種子都讓義民吃了,那就是暴殄天物了,而現在冀東的老百姓想種只能到各地衙‘門’,用自己的余糧去‘交’換。
包括那些雜‘交’的‘玉’米種子也同樣如此。
而換種工作才剛開始。
別以為楊豐是什么純潔的好孩子,他敢玩人民戰爭,那是有足夠底氣的,就在得知清軍即將進攻后,他第一件事就是以冀東‘逼’近戰區為理由,暫停了那些仙種的‘交’換,什么時候這仗打完了什么時候再開始。
這樣那些老百姓能不急嘛!
這些仙種對他們來說,比命都重要,皇上最多保證他們現在能吃飽飯,但仙種是可以保證他們子孫后代也吃飽飯的。
所以說只要清軍打過來,他們的美好生活就沒有了,他們未來的希望就沒有了,然后那些錦衣衛在民間再一shan動,畫著皇上頭像的木版畫往大街小巷一貼,畫像上皇上手指頭前指,頭上四個大字朕需要你!那老百姓哪還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這是一種很公平的‘交’換,皇上給了他們目前擁有的一切,皇上還可以給他們子孫后代同樣的一切,那么在皇上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就要拿出命來回報。緊接著無數青壯年便紛紛涌向各地縣衙,在那里領取各種武器,話說明軍這一年多繳獲的武器可有的是,什么大刀長矛之類不計其數,就是劣質鳥銃都有不少,不夠的話山海關那邊接著造。
這時候河水解凍,那些水力鍛錘全都開動,拿塊熟鐵錘幾下就是個矛頭,找根白蠟桿子一鑲就是長矛。
小事而已。
無數個義勇隊就這樣拔地而起。
至于軍官更簡單。
這樣的冷兵器軍隊又不需要專業軍校生,李自成手下那些土匪都能橫行天下,拿刀砍人誰還不懂啊!
再說這地方可不是承平已久的南方。
永平衛,開平衛,撫寧衛,盧龍衛等等,這里有一堆的衛所,可以說本身就是軍民‘混’雜,哪怕衛所制早已經失去意義,那這里還是歷次清軍入侵的重災區呢,這里民間有無數打過仗的老兵,以前他們當差吃糧而已,現在可是真正為保衛他們的利益而戰了,隨便挑選一下,他們就能帶領這些義勇隊作戰,反正也不要求他們在野外和清軍決戰,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守城,然后替換出明軍主力準備和清軍的決戰。
這工作很簡單。
包括遼西的義民也被武裝起來。
這些人對皇上更忠心,而且他們和冀東百姓不一樣,他們只要守住冀東這個屏障,那么山海關外的家園就不會遭到破壞,所以他們的意志更堅定,所以這些人被整編起來補充到明軍里面,依靠他們保衛家園的信念和意志用于野外的決戰。
就連只有一個營換裝‘蕩’寇銃,其他還在使用老式鳥銃進行訓練的第二個‘蕩’寇旅,也被楊豐調到了冀東,這些人和同樣由他們親人組成的義勇隊合作,玩西班牙大方陣就行。兩個步兵哨的火槍手,搭配六百手持大長矛的義勇隊,這樣就足夠一個西班牙縱隊了,‘蕩’寇二旅有十六個步兵哨,可以組建起八個西班牙縱隊,這樣就足夠一個軍團了。
這東西別的不說,至少打那些綠營和‘蒙’古騎兵毫無壓力。
實際上在明白了這套戰術的‘精’髓后,就連吳三桂也立刻意識到只要士兵足夠頑強,那么騎兵會在這種方陣面前哭的,或許對付八旗盾車重步兵還不好說,但‘蒙’古輕騎兵幾乎可以說被它克得死死的。而這時候的明軍已經不缺頑強的意志了,于是西班牙大方陣在明軍主力中也推廣開,雖然臨陣磨槍,但好在這種戰術也并非多么復雜,那些原本就可以說身經百戰的關寧軍老兵,稍微訓練一下就能玩得像模像樣。
至于戰場上的表現,那就得到時候再看了。
除此之外還有擲彈兵。
黑火‘藥’手榴彈同樣也是好東西,西班牙大方陣對八旗重步兵的確不敢說壓制,畢竟那盾車在抵御鳥銃方面還是很管用,但如果再給西班牙大方陣配上擲彈兵就不一樣了。不過這東西的限制還是產量,哪怕楊豐讓小倩送了數十噸硝酸鉀,鄭芝龍又大量開采臺灣硫磺礦之后,火‘藥’的產量已經大幅提升,但手榴彈的鑄鐵外殼鑄造也依然卡著脖子。
這東西可需要技術工人。
當然,給吳三桂的七萬大軍配上三千顆還是沒問題的,雖然數量不算多,但配合開‘花’彈炸開清軍盾車陣還是沒問題。
總之,楊豐能做的就這些。
至于最后的結果……
那個沒什么可在乎的,實際上他的冀東防御,主要目標并非真正守住冀東,他需要的只是吳三桂在他得到消息,并且從遼東前線趕回來前,別把碣石山以西丟了就行,而送信的船從山海關出發,跨海到達蓋州,把消息送到前線的他手中,然后他再返回蓋州,乘船返回山海關,這中間最多也就五六天時間,也就是說他需要的只是吳三桂能守五六天時間。
只要他回來,那么也就不會輸了。
大不了在陣前玩大召喚術而已!
安排好這些后,楊豐便匆忙返回蓋州。
他到達蓋州后的第二天黃蜚的登萊水師到達。
老黃作為禁軍水師大都督,卻一直扮演著運輸隊長角‘色’,他也是急于表現一把了,連登州的老巢都不管,留下五千老弱守衛登州,他帶著兩萬水師乘坐著數百艘大小戰船,浩浩‘蕩’‘蕩’以極其壯觀場面開到蓋州,和停泊連云島的張名振部會和,隨時準備向北直撲梁房口。
“你是朝鮮人?”
楊豐看著跪在面前的一名將領說。
“回陛下,是的。”
后者小心翼翼地說。
這就是林慶業,朝鮮軍中將領,屬于鐵桿親明派,朝鮮不得不歸順清朝并作為附庸協助對明作戰中,他多次偷偷給明軍送情報,并且縱容部下對天開槍,被人告密事發后逃亡至遼東海島,和明軍石城島總兵馬登洪搭伙,原本歷史上兩人先降清然后跑路南下,只不過頭腦不清醒跑到劉澤清那里,劉澤清降清他們被清軍抓獲后處死,而現在他倆都在黃蜚手下。
“朕記得平西侯手下也有一個朝鮮人吧?”
楊豐問梁誠。
“有,一個叫崔孝一的,因不愿歸附建奴舉家來歸,冀東之戰時候以戰功升守備。”
梁誠說道。
“很好,你們都是朕的忠臣,好好跟著朕,朕會讓你們榮耀而歸的,你在朝鮮是個總兵,朕先賞你個副將吧,馬登洪為總兵,你做他的副將,朕單獨設立禁軍水師第四鎮由你們倆統帥,你們以后專‘門’負責鴨綠江口的作戰,就像當年的‘毛’文龍一樣,具體怎么打你們自己定,總之拿韃子的腦袋換功勞就行!攢一萬顆韃子人頭朕就賞你個男爵!”
楊豐說道。
“臣謝陛下恩典!”
林慶業‘激’動地說。
皇上又沒說究竟是什么樣的韃子,這就是鼓勵他們殺進鴨綠江口去屠村的,如今清軍能打的全都在遼東半島西邊呢,東邊幾乎全都是些爬不動的老弱病殘,屠起來可是輕松得很。
楊豐看著他,臉上‘露’出了深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