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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明軍騎兵結陣而立,所有士兵手中緊握長矛,控制著胯下躁動的戰馬默默注視前方,在他們前方一片不足兩里寬的山谷中,清軍騎兵那淹沒山谷的洪流仿佛無窮無盡般洶涌來。
“你們害怕嗎?”
楊豐看了看他兩旁大聲說道。
“有陛下在,臣等誰也不怕!”
梁誠等人深吸一口氣說道。
“你們準備好了跟朕一起沖鋒陷陣了嗎?”
楊豐用更大的聲音問。
“誓死追隨陛下!”
然后無數士兵高喊著!
“很好,但咱們今天不用這么干,我們要相信科學,今天朕就帶你們看場好戲,傳令下去,收縮陣型,步兵上前準備迎敵,傳旨給唐鈺,把咱們的迫擊炮拉上前,在步兵的后方架炮!”
楊豐說道。
他忽然想起康麻子對付葛爾丹的昭莫多之戰來,既然有比康麻子當時更好的東西,那又為什么非要騎兵對攻呢?他手下這三千騎兵實力并不強,真正適合陷陣的重騎兵實際上就五百錦衣衛,剩下都是些‘亂’七八糟的雜牌,跟八旗滿洲的‘精’銳相比,無論如何都不能相提并論的,就算有他加成擊能敗阿巴泰,那損失肯定也不會小了。
那么為什么非要干這種腦殘的事情呢?
為什么不玩得更漂亮一些呢?
隨著他的命令下達,后方曹友義的一萬步兵迅速上前,由偏廂車組成的移動城墻橫亙在他的騎兵右側,正好形成一個兩端分別抵小凌河和‘女’兒河,左騎右步的標準陣型嚴陣以待。
而就在同時,接到皇上命令的唐鈺迅速把十‘門’迫擊炮,也就是那些臼炮調過來,這東西楊豐就管它叫迫擊炮,實際上作用和迫擊炮也沒什么兩樣,總共不到一千斤而且還裝在四輪車上的小東西移動很方便,很快十‘門’迫擊炮很快到達左翼戰場,并且在步兵的車陣后面架好,十個黑‘洞’‘洞’的炮口指向天空。
而這時候清軍也到了。
近一萬騎兵在綠‘色’的曠野上看著仿佛無邊無際,萬馬奔騰中就連大地都在顫抖,狂奔的馬背上所有蠻族騎兵都帶著他們的長矛,帶著勢不可擋的氣勢撞擊而來。
然后……
“開炮!”
楊豐淡然說道。
步兵后方陣地上,十‘門’迫擊炮驟然發出怒吼,十枚炮彈以高拋彈道飛越步兵頭頂,帶著刺耳的呼嘯緊接著砸在那些沖鋒的騎兵中。
狂奔的戰馬洪流中,一朵朵璀璨的煙‘花’轟然炸開,在巨大的爆炸聲中那些被彈片擊中的戰馬,就像踏進陷坑般悲鳴著倒下,將它們背上的騎兵直接拋落馬下踏成‘肉’泥。而那可怕的響聲讓更多的戰馬驚恐地嘶鳴起來,甚至開始有戰馬試圖掉頭,馬背上原本氣勢如虹般沖鋒的騎兵,不得不竭盡全力安撫他們的戰馬,于是小范圍的‘混’‘亂’不可避免發生了。
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那些四散飛濺的火星,這種看似無比璀璨的東西,卻也是最惡毒的武器,它們就像雨點般落在周圍清軍騎兵的棉甲和他們的戰馬上,鋁粉燃燒的數千度高溫哪怕經過了急速的下降,也依然如烙鐵般燒灼著那些戰馬的身體。劇痛中的戰馬哪還有什么理智,那些被火雨擊中的戰馬,無不痛苦的悲鳴著,不顧馬背上主人的控制,紛紛掉頭試圖逃離,緊接著又和后面狂奔中躲閃不及的戰馬撞在一起,將‘混’‘亂’的范圍繼續擴散。
然后自相踐踏也出現了。
“繼續炮擊!”
在手下將士愕然的驚叫聲中,楊豐滿意地說道。零↑九△小↓說△網 很顯然昭莫多之戰中,就連葛爾丹的駝城都能被戴梓的威遠將軍炮給用初級版開‘花’彈轟開,沒理由他這么多臼炮和燃燒彈還轟不開清軍騎兵。
在步兵陣型后面,那些炮手們以最快速度清理炮膛,裝填發‘射’‘藥’,塞進裝木管引信的炮彈,然后迅速完成第二輪發‘射’,又是十枚炮彈打在清軍中,后者的‘混’‘亂’迅速開始蔓延,一往無前的沖鋒氣勢沒有了。此時越來越多的清軍騎兵就像八里橋的僧格林沁一樣,不得不竭盡全力和他們那些慌‘亂’的戰馬糾纏,甚至還得小心地避開同伴那些沒頭蒼蠅般‘亂’撞的戰馬,兇悍的喊殺聲變成了‘混’‘亂’的咒罵聲。
那些沒有被‘混’‘亂’‘波’及的,倒是依然在向著明軍狂奔,試圖像過去很多次一樣沖開后者的防線。
但這并不容易。
那些迫擊炮最大‘射’程可以達到四里,速度快點一分鐘基本上就能打出一輪,雖然沒什么‘精’度,但好在它們的目標漫山遍野,炮彈肯定不會落空的,而清軍騎兵沖過這四里至少得六七分鐘,也就是說他們得挨六七十枚炮彈,這數量的確不多。
然而他們的戰馬也不是經過專‘門’訓練,可以忍受炮彈爆炸聲的。
實際上當第四輪炮彈在清軍騎兵中炸開后,還依然能保持向明軍沖鋒姿態的清軍就只剩下不到一半了。
這和楊豐的超級火‘藥’包還不一樣,那東西只能炸一處,但這個卻是遍地開‘花’,那東西只能制造局部‘混’‘亂’,這個卻能夠制造全面的‘混’‘亂’。從沒有挨過這種東西的清軍戰馬,在那些不斷響起的巨大爆炸聲,不斷濺落在自己身上的火星燒灼,甚至彈片擊打中驚恐地狂奔著,撞擊著,甚至互相踐踏著。還沒等殺死一個明軍呢,倒是有無數清軍倒在了自己同伴的戰馬,甚至于自己的戰馬鐵蹄下,變成了支離破碎的爛‘肉’。
“鎮定,保持陣型!”
在‘混’‘亂’中阿巴泰徒勞地吼叫著。
驀然間他頭頂呼嘯聲響起,緊接著一枚炮彈砸在他前方,這東西帶著向外噴出的火星,在地上直接彈了起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不到一丈高的半空化作一朵璀璨的煙‘花’。兩名騎兵在火光中同時慘叫著倒飛出去,而那火星就像雨點般落下來,四名倒霉的騎兵身上和戰馬上,立刻就冒出了青煙,那些被燒灼的戰馬悲鳴著‘混’‘亂’狂奔,其中一匹馬正和阿巴泰胯下戰馬撞在一起。
這匹本來就已經受驚的戰馬立刻嘶鳴一聲立起來。
該死,你這chu牲!
差點被甩下來的阿巴泰憤怒地咆哮著。
好在這時候,令他欣喜的一幕終于出現了,雖然已經無法保持陣型,但很大一部分騎兵仍舊沖到了弓箭的‘射’程,緊接著這些騎兵就開始朝那些明軍步兵‘射’箭,當然那些步兵手中的鳥銃也在‘射’擊,雙方‘混’‘亂’的‘交’戰立刻展開。
而此時明軍步兵左翼的騎兵依舊沒有發起進攻。
阿巴泰當然不會知道,這只是因為楊豐認為他的部下還不夠‘亂’。
同時明軍步兵后面的大炮依然在不停開火,那開‘花’彈依然不停在清軍中炸開,‘混’‘亂’依然在不停地蔓延著,阿巴泰此時還不死心,他緊接著向沖到明軍陣前的騎兵下達了突擊的命令,那些夾著長矛拿著盾牌的騎兵立刻開始撞向明軍的車城。但曹友義和他部下的一萬步兵依舊頑強地阻擊著,從那些偏廂車的木板后,不斷向外‘射’出一輪輪子彈和利箭,長矛手的長矛也在不斷向前刺出,真正的血戰在這道防線上展開。
但楊豐還是在等待。
他在等清軍陷入徹底的‘混’‘亂’。
好在他并沒有等太久,當第二十輪炮彈在清軍中落下時候,這支帶著兇猛氣勢而來的大軍就已經成了笑話,甚至就連觀戰的明軍騎兵都在開心的指指點點欣賞他們的‘混’‘亂’,進攻是時機終于到了。
看著被‘混’‘亂’的戰馬沖得進退不能的阿巴泰,皇帝陛下猛然舉起了右手的鐵撾向前一指。
“殺!”
他怒吼一聲。
那胯下黑‘色’的駿馬嘶鳴一聲,緊接著邁開了腳步,后面的五百錦衣衛鐵騎同樣催動戰馬,再后面是兩千五百名騎兵,騎兵的洪流先是慢跑繼而不斷加速,很快就變成了策馬狂奔,以楊豐為鋒尖,一個拉長的三角陣逐漸形成,在阿巴泰驚恐的目光中,勢如破竹般撞進了一片‘混’‘亂’的清軍騎兵中。
楊豐手中那對鐵撾再次化身為猛獸的利爪,在胯下戰馬的狂奔中,不斷撕碎所有出現在他面前的敵人,在他身后五百錦衣衛和兩千五百騎兵,跟隨著他們的皇帝陛下,密集地靠攏在一起不停地用手中長矛將一個個清軍騎兵挑落馬下。這個拉長的三角陣型就如一支銳利的長劍般,帶著勢不可擋的氣勢,在清軍中間不斷向前貫穿,不斷將一具具被撕碎,被長矛挑落,被雁翎刀砍翻的清軍死尸踐踏在狂奔的馬蹄下,在后面留下一片向外擴散的血紅‘色’。
而被開‘花’彈轟‘亂’的后者,此時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抵抗,盡管他們的數量依然眾多,但一支毫無陣型可言的騎兵,在一支結陣的騎兵面前,完全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更何況這支結陣的騎兵還有一個勢不可擋的前鋒。
于是明清兩軍‘交’戰史上,第一次出現了明軍騎兵狂虐清軍騎兵的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