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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十一章:玩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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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坐在首座上的人。

  眉清目秀,眉宇間帶著一股銳利的英氣。

  穿著華貴的衣袍,金冠玉帶,乍一看確實英俊非凡。

  可這并不能夠改變她是個女人的事實。

  大名鼎鼎的三公子居然是一個女人,趙客不由斜眼看向身后矮腳虎一眼。

  這么重要的消息,為什么矮腳虎只字不提?

  事實上這件事還真的怪不得矮腳虎。

  趙客并不知道,沐王府三公子,確實是一位郡主。

  只不過,沐王府的大公子早年戰場上不慎從戰馬墜落,被后面的戰馬亂蹄,踩成了肉泥。

  大公子死了,沐王府的二公子自然嬌貴無比。

  據說每天要沐浴更衣,洗澡之后還要抹上西域的花粉膏,皮膚比女人的還要嫩。

  身上帶著一股花香味,又擅長作曲,號稱花中良人。

  引得大都里無論是那些青樓女子,還是豪門里的郡主門,無不對其情有獨鐘。

  可偏偏二公子,又好奇貪玩,跑到山里打獵,結果跑得太快甩開了侍衛。

  結果遇到了熊瞎子。

  熊瞎子可不管你尊貴不尊貴,抱著上去那一頓刺溜刺溜的舔啊,就跟舔蜜棒子似的……

  據說次日中午的時候,人們才找到了二公子的尸體,全身上下被熊瞎子舔的血肉模糊。

  要不是身上的衣服,怕是沒人認得出來,地上都舔的不成人形的爛肉,就是高高在上的二公子。

  沐王得知消息后,傷心欲絕,近乎半月幾乎就沒出過房門。

  當初年僅八歲的郡主知道后,女扮男裝,不受胭脂水粉,跟著府里的高手開始學武騎馬,改了稱號叫做三公子。

  曾有女婢稱呼為郡主,結果被反手一刀砍下了腦袋。

  從此之后,就沒有人敢稱呼她為郡主,紛紛改口為三公子。

  雖然這件事無法彌補沐王心中的遺憾,可卻為女兒的孝心還是最終走出陰影,重新振作。

  這件事被蒙哥汗知道后,大加贊嘆。

  稱贊她是女中的豪杰,不熟男兒的英雄,不僅下旨允許她繼承沐王爵位,還冊封了男爵的封號。

  這些年來,更是連沐王手下的軍權都一柄攔在手上。

  一個貼身侍從,早就在潛意識里,把這位郡主看作了男兒身。

  這也是為什么矮腳虎并未從侍從記憶里,找到關于三公子是個女人的消息。

  趙客的眼睛肆無忌憚的在這位三公子身上掃過后,很快就低下頭,上前拱手到:“下官漕運使司經歷,王狗子,拜見三公子。”

  趙客話音落下的同時。

  周圍所有人的眼神,一時無不變得怪異起來。

  甚至很多人在腦海中思索了很久,都沒有想起來,漕運使司經歷這個官職是幾品,直到有人提醒,才直到,原來是區區的從七品。

  嚴格的意義上說,這個七品還水分賊大,手上并沒有什么實權的那種。

  “從七品??漢人?還是南人?”

  一位白銀家族的貴公子,不由拉高聲調的喊道。

  漢人在元朝的地位很低微,普通百姓殺一個漢人,只需要抵上一頭毛驢就能免罪。

  若是他們這等權貴,殺多少不過都是一個數字而已。

  而南人同是漢族,可命更賤,因為南人是南宋境內的漢族,隨著南宋被滅后,被劃分為南人,視為賤民之中的草芥。

  “漢人?七品?”

  一時周圍亂哄哄一片。

  就連苗道一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在其他師兄弟投來怪異的目光下,苗道一的臉皮一陣陣發紅。

  無論怎么說,趙客的品級和身份,不該如此高調的出現在這個地方。

  甚至有人拉了一把苗道一的袖子、

  回頭一瞧,卻是一位平日關系比較好的師兄。

  只聽這名師兄低聲道:“苗師弟,你怎么還結交這種這種鷹犬之輩,以后切勿往來,會壞我全真教的名聲。”

  “不是,王……”

  苗道一一時手足無冊的想要為趙客辯解。

  可話沒說完,卻是冷不丁的就見其他幾個師兄弟,向他投來嗔怪的目光。

  頓時,苗道一的心頭不由一寒,突然間,看著幾位師兄弟,一時只覺得這些平日里親善的師兄弟們,變得格外陌生。

  一咬牙,冷哼道:“英雄不問出身處,草蜢多有情義人,這些不正是師兄你們常說的么?”

  “可他不是草蜢,他是官!”

  一聲冷笑,回應了苗道一的質問。

  趙客自然是聽在耳中,回頭朝著苗道一保持微笑的點頭道:“不錯,在下正是官身,這次來此,也是三公子的抬愛,特別下了名帖請我來此!”

  如果此時漕運提督在這里,聽到趙客這番言語,怕是提劍殺人的心都有了。

  其他人一時神情也是古怪,余光小心的掃向坐在首座上的三公子。

  卻見三公子目光打量著趙客的同時,身后那名黑臉長須的管家,那張臉都要變成了豬肝色,站在那里拳頭握的嘎巴嘎巴的一陣作響。

  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本以為,這小子接了名帖來此后,也不過是坐在某個角落里瑟瑟發抖,不敢喘氣的貨色。

  等酒宴散去后,好把這小子抓起來,嚴刑拷打,詢問關于煙城的事情。

  卻不想,趙客的膽量簡直是吃了豹子,不!獅子膽了,眾目睽睽之下,拉著三公子的旗號,給自己臉上貼金。

  趙客說完,也不理會眾人的反應,目光看向三戒和尚:“前輩,煙塵一別,不曾想過在這里能夠遇到,確實是緣分,您留下給晚輩的那本化龍經,晚輩深夜苦讀,奈何才疏學淺,實在看不懂,就給扔了。”

  “放肆!”

  趙客話音落下,三戒和尚身后兩位護法怒目虎視向趙客。

  不過三戒卻不在意,只是另有深意的看著趙客,皮笑肉不笑道:“這么說,小友心中可是找到了答案了?”

  三戒說著,將目光看向苗道一。

  “沒有,我詢問過這位苗道友,可惜,訊問后非但沒有解開心中的疑慮,反而更加的困惑。”

  趙客的話,令三戒神情微愣片刻,旋即臉上的笑容一時燦爛起來。

  “困惑,什么困惑,你不如講解來與貧道參詳一二。”

  說話的人,聲音不大,卻是中氣渾厚十足,聽他說話時,令人不由得感受到一股泰山壓頂般的壓迫感。

  不過趙客不以為意,這種壓迫感,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大夏鼎護身,令他穩如磐石。

  抬頭掃去,見說話的人,和三戒和尚迎面相對坐。

  面色紅潤,長須黑發,身穿道袍,手上抱著一支拂塵。

  端坐在桌前,眸光中黑白分明,雖然慈和親切,卻是更多出幾分嚴厲。

  趙客眸光一閃,眼前的人,怕就是當今全真教的掌教真人,李志常。

  正是這位傳奇一般的人物,硬生生的帶著全真教,走向了大潰敗的結局。

  知曉了對方的身份后,趙客面色如常,心里思量一翻后,笑道:“不過是,小子自己鉆牛角尖而已,不敢勞駕真人指點。”

  李志常聽趙客的話后,冷面微笑,他怎么會看不出趙客是在應付他意思。

  雙眼在趙客身上打量,對眼前這個小小經歷,提不起一丁點的好感來。

  特別是發覺趙客身上,居然還有非常深厚的佛門神通時,不僅沒有好感,反而有些惱火,惱火苗道一怎么會結交這種朋友。

  “啟稟,掌教真人。”

  就在李志常惱火的時候卻見苗道一居然跳了出來,上前一步道:“王兄的困惑其實不難,他身兼佛道兩家之學,卻困惑與佛道之法,最終該作何選擇,還請掌教真人,為他指點迷境!”

  趙客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他只是想要出風頭而已。

  有三戒和尚在,趙客不過是借著他們的虎皮給自己臉上貼金。

  等宴席散去,再想辦法應付這個三公子。

  這是一個很微妙也很危險的方法,借著大家對自己誰都不知根底的情況下來包裝自己。

  就好比,某個會場請來了馬云、以及其他一些大佬。

  結果你混進隊伍里,和幾位大佬走的很親近,誰都不知道你的來歷時,反而令很多人蒙在鼓里,相互以為這是對方的人。

  等會場結束后,誰也不會去過問這種事情,到時候你就可以借著這次會場和幾位大佬的合影,一躍包裝成一名成功人士。

  不成想,這個時候苗道一這個蠢貨,傻乎乎的跳出來,給自己推上一吧。

  苗道一說完,站起來朝著趙客眨眨眼,低聲道:“這可是大好的機會,佛道兩位大佬走在,不怕沒有人解開你心中困惑,放心,你就是當了和尚,貧道也不怪你。”

  苗道一對自己掌教很有信心,堅信憑借這次機會,必然能夠令趙客誠心棄佛修道。

  到時候也能夠拜入全真教,成為他的一名師兄弟。

  苗道一的話,令趙客嘴角不由抽搐幾下。

  就聽三戒和尚馬上笑道:“阿彌陀佛,如此大善,李真人,不妨就以這位小友為賭,看你我誰能度他如何。”

  趙客聞言,目光抬頭看著三戒,只見三戒賊眼盯著自己,那個眼神簡直像極饑渴許久的采花大盜。

  “無量天尊,如此正和貧道心意。”李志常眼神熾熱有神,這次佛道大辯即將召開,不妨先在這里,驗證一下,他們全真教這些年的成果如何。

  眼看著兩位佛道大佬彼此較勁的模樣,趙客心頭一沉:“我艸,玩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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