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勠啊。好消息……”
喬力乾打來電話，還不是唐糖。
韓勠疑惑聽著：“好消息？”
喬力乾笑著：“牛俊臣同意了。那邊過來，和我們正式簽約。條件嘛，和羅煥一樣。”
韓勠呼出一口氣：“的確不錯，這樣來說，我們已經定了三個，只差一個。”
喬力乾更正：“差兩個，不是還有唐糖嗎？”
隨即失笑：“你心里還是沒當人家是固定成員吧？”
韓勠開口：“那倒沒有。不過歸國四子能齊聚，她來就是錦上添花了。”
收起笑容：“這樣。我馬上要趕往京都，最后和唐糖確定一下。”
喬力乾沒多說，囑咐他都確定了提早和趙局定時間見面。沒再多說，韓勠收起手機坐回去。
面對黎若白和張醫生：“我還有事。若若你和張醫生聊吧。我要去京都一趟……”
“你留下吧。”
黎若白拉著他手，韓勠失笑：“我留什么，我還有事，你有問題就咨詢張醫生好了。”
張醫生平靜看著兩人也沒說話，等待而已。
黎若白咬著嘴唇，目光帶著懇求也不說話。韓勠愣住，印象中這是少有的。以兩人的關系通常來說都是黎若白要么討好甜甜笑著，要么就是干脆撒嬌發脾氣逼著他做什么。很少有這種真的有點需要他的時候，很少。
“你到底怕什么啊？”
韓勠不解攬著她，黎若白只是開口：“你陪我”
韓勠語氣溫和擁著她：“好好，我陪你。沒事的。”
黎若白輕輕偎在他身旁，看著張醫生示意。
“韓勠，我就直接和你說了。”
張醫生開口，韓勠驚訝：“我……”
張醫生示意低頭的黎若白：“最好還是見到病人。但是我身為專業醫生也知道，心理疾病抗拒看醫生已經不是諱疾忌醫了，是有一種恐懼的。所以盡量不去刺激他，小黎也擔心她所謂的朋友。那么我和你聊一聊，你幫著記一下……”
目光示意韓勠：“小黎畢竟是女孩，這種事不要讓她沾染過多，也影響情緒。”
韓勠點頭，推推黎若白：“你出去，我解決。沒事的。”
黎若白咬著嘴唇看著韓勠：“那你……”
韓勠安慰她：“沒事的。你看認識我之后，有我解決不了的嗎？”
黎若白少有的，又是少有的，外人面前摸摸他臉頰，韓勠握著她手催促：“出去等我，沒事的。”
黎若白看看韓勠，又和張醫生告別，出去了。
等只剩下兩人的時候，韓勠疑惑看著張醫生：“不會……不會是小黎自己有什么問題吧？她最近的確怪怪的。”
語氣沉重：“如果真的是，你別瞞我。或許你推薦我們去國外也行的。”
張醫生擺手：“暫時還不到那種地步。”
目光變幻，看了韓勠一眼，張醫生開口：“我和你溝通，你和她溝通，她再和她朋友溝通，雖然麻煩點，但是這個環節就稀釋了我直接和她朋友溝通的那種尖銳的刺激。”
韓勠皺眉：“還真有個朋友有這樣的病情嗎？”
張醫生點頭：“你出去打電話的時候，她簡單和我聊過。這個朋友不是圈內的，估計你不認識。或者說以前是圈內，現在已經做全職太太了。”
“哦哦”
韓勠想起昨晚黎若白剛和他說，沒說名字，估計也不是說保密，而是真的不出名。以前黎若白沒紅的時候和人家有交情，如今人家做全職太太，黎若白是大明星，兩人雖然沒太多交集，但也沒有利益沖突，可能突然人家求她幫忙也說不定。黎若白又心善。
“既然是全職太太，可能某些事吧，壓力比較大。雖然不是明星也不在圈內，但是也因此更在乎家人親朋好友甚至公婆的感受。”
韓勠點頭：“我懂，我明白。壓力還真不比藝人小。”
張醫生拿出一份資料：“你明白就好了。”
遞給韓勠，張醫生開口：“有時間的話，你自己熟讀，然后和小黎研究。再讓小黎配合，去和她朋友溝通。”
示意韓勠：“我大致和你講一下……”
韓勠收起文件：“需要用藥嗎？”
張醫生搖頭：“暫時先不用。你聽我說啊。”
探身看著韓勠：“說藥物，說注意多和人交流，多運動，少刺激，這些都老生常談了。那么小黎講述的，她朋友做夢好像被老公發現，說夢話完全是另外一個人。而且她老公也開始猜忌她，覺得她是不是有外心。給了她更大壓力。”
韓勠皺眉：“這樣啊？她老公……”
張醫生擺手：“所以呢。我們先不要定性，不要讓小黎露出已經和心理醫生溝通過。就當是她自己緩解，如果確定呢，第二人格還不成熟，還不立體，那么就想辦法不要讓第二人格有出現的機會。比如放松心態，聽聽音樂，做家務如果煩躁，花錢找保潔。我是說具體舉例子，不是說一定要這么做。”
指指韓勠手里的文件：“這里都有。”
韓勠點頭，隨即看著張醫生：“如果……我是說如果第二人格比較明顯呢。”
張醫生沉思，半響輕嘆：“這就麻煩了。到時候估計就要我出面干預，不過你看過一部電影，致命id嗎？”
韓勠失笑：“看過。那個就嚴重了。分裂出那么多人格……”
張醫生皺眉手比著：“其實就是一把鑰匙一把鎖。精神分裂的人內心肯定有些是對親朋好友都沒法說的事。當然，也會是一些人們難以理解的避諱。”
韓勠一頓，看著張醫生：“比如呢？”
張醫生開口：“比如一些潔癖啊，奇怪的習慣啊。”
打斷韓勠，張醫生更正：“當然不是說有潔癖和習慣就是精神分裂，兩回事。”
韓勠點點頭，張醫生開口：“歸根結底鑰匙和鎖什么意思？就是一點點打開心結，打開一些隱蔽的避諱，習慣，之類的。一點點來。”
笑著看著張醫生：“發病率是很高。但是到了精神分裂的程度還不至于那么多。看人口基數，同時也是看內心堅強程度還有社會外界給的壓力和刺激。反而平民得這個病的不多，因為即便沒錢生活拮據，可是只要能混口飯吃，圓圈理論，他們反而不會承受太多。很多都是做生意失敗破產壓力太大崩潰的，或者是從高位跌落，以及打擊連續不斷的那種。”
韓勠開口：“我懂了。我盡量……”
張醫生看看時間，示意韓勠：“你也忙，不耽誤你了。本來和你無關，但既然是小黎的事，我也知道你倆的關系。交代給你，畢竟你曾經是我的病人對吧？”
韓勠起身沒多說，客氣幾句，拿著資料就出去了。
看著坐在那里低頭的黎若白，本來韓勠是想去直接去京都的。不過看樣子，還是要先送她回嗨寧。
“走吧。”
韓勠攬著黎若白，黎若白回過神，抬頭開口：“醫生說什么了？”
韓勠開口：“路上說。”
黎若白疑惑：“你不是要去京都嗎？”
韓勠失笑：“你都這樣了，我能放心嗎？”
黎若白甜甜笑著，攬著他一起出去。上車開走回到嗨寧，路上韓勠大致和黎若白講述情況。
“你朋友……”
韓勠說完，還是不由問了一句。黎若白開口：“等她好轉了，或者需要見醫生的時候，我和你介紹。不過現在先保密。”
韓勠點頭：“沒什么。”
黎若白看著資料，皺眉抬頭：“怪癖？習慣？避諱？”
韓勠恩了一聲：“張醫生的意思是，如果還不嚴重，不到精神分裂的程度，這些地方要注意改掉，也是預防病情加重。”
黎若白大眼睛看著韓勠，就看著。等韓勠疑惑看過去的時候，黎若白又低頭看資料。
玲玲小盧開車，小盧回頭：“哥，那去京都……”
韓勠擺手：“改機票，明天早上去。”
小盧沒多說，一路開回嗨寧。
進屋一起去了三樓，韓勠拎著行李箱進屋。突然疑惑：“我怎么拎上來了？”
本來要去京都的，既然決定明天去，行李箱自然就要帶回來。轉身要送到二樓，黎若白毫無征兆的抱怨叫著：“送回去干什么？！”
韓勠驚訝回頭，黎若白踢開鞋子盤腿坐在床上：“就不能在這住嗎？！三樓是什么啊？禁區啊？！”
“不是……”
韓勠失笑打量她：“好好說話，你喊什么？”
然而黎若白沒笑，背身躺下胸口起伏：“不管！愛住住去！”
韓勠不解：“還什么朋友，我早就懷疑，其實精神分裂的是你吧？”
以往黎若白就笑了，都堅持不到這，可是今天黎若白可能心情真的不好，都不是生病發脾氣那種，顯然就是很認真了。
韓勠放下行李箱，關門坐在她身邊：“你干什么？這么突然嚇我一跳。”
黎若白回身看著韓勠：“煩不煩人？！每次想方設法去二樓住，每次都要我叫你回來。求著你似的！”
重新坐起看著韓勠：“我一個女孩，沒皮沒臉的，放著京都滬上不住，到嗨寧買房子和你一起住。結果你每次都分開去別的房間，你考慮過我感受嗎？”
“我……”
韓勠訥訥看著她，想了想，好像自己……真的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