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副導，人接來了。”
下飛機就被接走，坐車來到京都某地。
一個不大的辦公樓，四樓一間辦公室。
接他的工作人員估計也是導演助理一類的。領進一個房間，里面一個三十多歲不到四十的男人坐在那里看著電腦整理什么。
聽到聲音抬頭看了一眼，示意助理可以離開。
起身不算熱情但也不冷淡的和韓勠握手：“鄭強，劇組副導演。”
韓勠一愣：“副導演……”
他沒有別的意思。正常來說不管角色大小，藝人咖位如何。劇組邀請你，哪怕大導演，也得走程序。比如給劇本比如先邀請，然后大家約時間。
類似韓勠自己一個人來，還被接的情況，不太多。
尤其還是副導演接待……
雖然肯定導演不可能什么都管，但挑演員，如果不是大制作，導演肯定親自挑。除非大制作，海選那種。才是副導演篩選完，剩下的給導演或者誰過目。
而且韓勠覺得這個電影名有點熟。
好像來自之前拍攝劍虎2頭被撞壞后昏倒的那個奇葩的夢里。但是似是而非，對不上號。
不過無所謂，見面再說。但他沒想到，自己劇本都未必看得到。
“怎么？”
鄭強副導演開玩笑詢問韓勠：“嫌我是副導演？”
韓勠笑了：“那倒不是。不過看來競爭者挺多？”
鄭強一頓，看著韓勠：“你學過打鼓嗎？”
韓勠搖頭：“會談吉他，貝斯也會一點，其他樂器就……”
鄭強有些惋惜：“那恐怕就不好辦了。”
韓勠驚訝，不確定看著鄭強：“這不會就要掃地出門吧？”
鄭強表情怪異看著韓勠：“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涂？”
有些無奈：“你要是裝糊涂就是難為我了。”
韓勠失笑：“中午你們聯系我，下午我就來了。你說我為難你？”
鄭強也覺得好像沒那么湊巧，疑惑看著韓勠：“你沒收到消息？我們下午的時候給你經紀人打電話了。簡單說明一下情況。”
韓勠不解，下意識拿著手機，果然，剛剛沒電關機。啟動都沒法啟動，只夠給接他的工作人員打個電話的。
“手機忘充電了。”
韓勠看著鄭強：“有什么問題嗎？下午的時候我應該還在飛機上。倒是剛剛聯系你們工作人員接機的時候，有幾條短信……”
隨即失笑：“你就直接和我說好了。我人都來了。也不會非得為了一個角色纏著你們。但至少你別玩人啊，沒打鼓就沒法出演，這你昨晚電話就能說，偏得溜我一趟？”
鄭強沉默片刻，語氣和態度反而比剛剛緩和許多。
起身給韓勠倒了杯水，韓勠客氣接過，也沒喝，而是等待著。
對方呼出一口氣，將門關好，重新坐下。
“當面說也好。”
鄭強舉手示意：“我先聲明。節目組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同時我們小鯤導演之所以不親自見你，也是想大家留點臉面，不想得罪人。下面我說的話，就你我知道。你愿意去外面說隨你，我們肯定不承認。到時候你肯定鬧得沒面子。”
韓勠皺眉：“我是壓了兩年沒活動，不至于那么死皮賴臉。”
鄭強笑著：“這我們也做過了解。你活動的時候口碑很不錯，人脈也好。加上形象氣質都符合，不然我們小鯤導演也不會找你。”
韓勠沒說話。這些都沒用，反正都反轉了，他想聽理由。
鄭強猶豫一下，看著韓勠：“王苑你認識嗎？”
韓勠皺眉思索。
王苑……
好奇開口：“和鄧雙拍流星雨那個？”
鄭強神色怪異：“你對他印象不是很深啊。”
韓勠不解：“我印象中，好像沒見過他。而且也沒合作過。”
鄭強一頓，點頭開口：“他女朋友正好是這部戲的女主角。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正巧和我們導演說戲的時候，就知道要邀請你來演樂隊鼓手。結果女主角有點不高興，后來借故離開之后，沒多久回來，經紀人和我們導演反應過……”
韓勠本來也不傻，只是沒有在娛樂圈的經驗。
人家好端端和你說這個干什么？雖然韓勠還是懵懵的，但是卻已經有了一點預感……
“我……被她……踢走了？”
韓勠試探詢問鄭強，鄭強沒說話，就是默認。
“呵……”
韓勠笑：“多大牌啊？我能惹到人家？”
鄭強擺手：“也不是大牌小牌的問題。第一你該知道圈里規矩。很多演員明星之間的確有矛盾的，你來他就不來，他來他就不來。所以一開始如果簽約的話，看了劇本同意，緊接著就會問合作的是誰。有矛盾的自然就不會合作。當然除非大導演，或者戲特別吸引人，那種情況另說。”
看著韓勠：“這本來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只是鼓手之一。所以小鯤導演也就大致說了其他陣容，對方覺得沒什么就簽了。現在突然加入你，小鯤導演也沒想到，于是問了理由，肯定不可能真的她說踢走就踢走……”
韓勠皺眉：“什么意思？小鯤導演問了理由之后覺得不想簽我，也是符合人情的？”
鄭強忍了又忍，看著韓勠：“你確定真不知道？劍虎2不是你拍的嗎？”
韓勠愣住：“是我拍的……”
靈光一現，這位鄭副導“廢話”這么久，韓勠反而把信息都穿起來了。
劍虎2，然后王苑，然后他女朋友正好是這部戲女主角。
“我頂了他的角色。”
韓勠看著鄭強：“所以他女朋友知道我在這個劇組要出演鼓手，就借故也踢走我？”
鄭強皺眉：“你不知道你自己怎么進的劍虎2嗎？”
韓勠沒再說話。以前他肯定不知道，以為是公司甚至陳姐給他找的資源，最起碼就是干脆伍星導演不知道從哪打聽自己的情況，看自己可憐？然后找進去？
現在已經知道是“她”給的。
尤其在那個未知來電之后，此刻算是徹底印證了。
“那……”
韓勠看著鄭強：“我說我真不知道，你估計也不信吧？”
鄭強反而也面容緩和：“我信。”
韓勠愣住。
鄭強開口：“公司為了推新人，或者給自己藝人搶資源，未必都會告訴藝人。這本來也是公司的事。”
看著韓勠，鄭強開口：“所以我們也在得知之后，先給你公司打電話了。不過你公司知道情況，也沒多說什么。而且現在不是你知不知道的問題，你知不知道也已經頂了。人家現在還回來……”
有話鄭強沒多說，韓勠卻能懂。
女主角和男配角，怎么選還用想嗎？
不說戲份，那個女主角多紅韓勠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現在多不紅就足夠了。
沉吟片刻，韓勠點頭：“有沒有轉圜？”
鄭強搖頭：“我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但還是叫人接你來，想走個過場。不會打鼓可以提前練習，畢竟四月上旬才會開機。還有一個多月時間，不用學會，夠拍出來意思就好。”
韓勠知道這就是個借口。
“那我懂了。”
韓勠起身和鄭強握手：“我公司沒說什么，我也沒什么可說的。公平，一報還一報。”
鄭強點頭：“抱歉了。希望你能理解……”
韓勠開口：“理解。終歸是我自己這邊的原因，和劇組也沒什么關系。”
不然韓勠能說什么。
鄭強送韓勠出去，這種事其實也見多了。不會對外公布而已。
客套了幾句，送到電梯口，人家也就回去了。
反正看韓勠也挺平靜的，關鍵相比韓勠，韓勠公司沒話說。這事就定了。
現在對外發聲，有幾個是藝人可以做主的，還不是公司和經紀人的事？
韓勠一個人站在那，倒是很平靜。
甚至有點想笑。
什么事啊這叫，不過也無所謂了。劍虎2拍了，是已經定下來的。
自己即便無意中頂了誰，不管此刻是什么想法，被人踢出來也不算無緣無故，雖然有點丟人。
然后，也不知道怎么這么巧，還是這個幾率本來就不小。
等電梯的時候，就看到走廊拐角有客套說話聲，有男有女。
起初韓勠沒在意，就聽到腳步聲而已。
他倒也不會去思考自己如今會被誰認出來，畢竟兩年時間沒活動。剛剛在機場就無人問津。
結果等人走出來之后，電梯已經來了。韓勠邁步進去，想等一會，電梯門已經關了。對方跑了幾步就要過來，是一位男士，韓勠剛要按電梯門打開，隨后看到一張臉，就愣住……
愣住的功夫，手沒按下去。電梯門已經關上，并緩緩下落。在外面按已經沒用。
“什么人啊？！”
“別說了。”
“活該被踢出去……”
“讓你別說了！！”
一個男聲一個女聲，女聲聲音很好聽，不過有點冷。
男聲倒是如同潑婦破嘴一般，韓勠知道是說他。
韓勠雖然沒太看清，但是只一眼就腦海認出。
那是踢走自己的女主角，王苑的女朋友。
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