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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這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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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鐘人卡諾聽到弗蘭克.李這個名字后,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古怪:

  “認識,他……他是一個和善純粹的人,不過有的時候,純粹得讓人感覺害怕。”

  確實……克萊恩讓開樓梯口位置,邊跟著敲鐘人下行,邊隨口說道:

  “你和他很熟悉?”

  卡諾沉默地走在前面,過了一陣才背對著格爾曼.斯帕羅道:

  “我是不成功的產物,充滿各種問題,總是被人嘲笑,只有弗蘭克他們少數幾個,用正常的眼光看我,將我當成一個真正的有自己靈魂的人……”

  “他為什么會離開‘大地母神’教會?”提著皮箱的克萊恩明知故問。

  卡諾出了鐘樓,邊辨別方向前行,邊回答道:

  “我不知道具體的原因。

  “他是一個孤兒,從小在修道院長大,真正地將教會當成了家庭,視母神為母親。

  “他有著很多奇怪的想法,原本有機會成為教區主教,結果差點被送去審判庭,理由是瀆神。”

  這事弗蘭克說過,因為他想把公牛、母牛和麥子雜交在一起……坦白地講,換做是我,也要把他送上審判庭……那家伙之所以早期沒什么事情,肯定是因為序列還不夠高,能做的事情有限……克萊恩咕噥了幾句,跟著敲鐘人卡諾拐入一條街道,來到了圣德拉科教堂背面的巷子。

  卡諾走至一棟普通的房屋前,拉響了門鈴,兩秒一次,總共三次。

  過了一陣,篤篤篤的聲音臨近,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克萊恩隨即看見了位穿黑色短外套,杵結實手杖的老者。

  這老者發白如雪,臉龐沒有明顯的皺紋,眼睛位置戴著個遮住全部視線的黑色眼罩。

  “議員先生,格爾曼.斯帕羅先生有事拜訪你。”

  瑞喬德議員?他就是瑞喬德議員?他是個盲人?克萊恩之前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此時難免有點詫異。

  瑞喬德側了側耳朵,緩慢將腦袋轉向格爾曼.斯帕羅所在的位置,呵呵笑道:

  “抱歉,只能這樣見你,我今早起床,忽然有了個預感,那就是今天不能睜眼看任何事物,為防止意外,我只好戴上眼罩。”

  ……還能這樣……這神棍風我比不了……克萊恩一時又好笑又愕然。

  旋即,他明白了對方預感的準確解讀,那就是不看自己!

  他記得“水銀之蛇”威爾.昂賽汀說過,“怪物”途徑的非凡者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一些東西,所以,祂才能察覺自己的特殊,而當初廷根市的阿德米索爾,才會一看見自己就雙眼流血,痛苦倒地。

  瑞喬德議員預感到了危險,提前戴上了眼罩……哎,如果不是這樣,我都打算問問他能看到什么……克萊恩沒強迫別人自我傷害的愛好,收斂住思緒,轉而問道:

  “有我需要的神奇物品的線索嗎?”

  “暫時還沒有。”瑞喬德議員笑笑道,“我傷好之后去了拜亞姆,運氣不錯,遇上海軍和總督府高層調動,順利救出了羅伊.金,不過也浪費了不少時間。”

  克萊恩對此早有預料,毫不意外地說道:

  “那我用這個要求換一個幫助。

  “我有位朋友因為接觸了‘命運天使’留下的壁畫,遭厄運纏身,需要根除。”

  瑞喬德議員想了想道:

  “沒有問題,你帶我過去,就不要讓他出門了,那也許會有意外。”

  克萊恩點了下頭,邊提著皮箱往巷子口走去,邊抓住機會問道:

  “議員先生,你對‘欲望母樹’有什么了解?”

  在克萊恩看來,生命學派和玫瑰學派明面上有不少矛盾,彼此間應該存在很深的了解。

  瑞喬德杵著手杖,慢步行于側后方,沒用他人攙扶和引路,就像其實沒戴眼罩一樣。

  他呵呵笑道:

  “‘欲望母樹’是玫瑰學派‘被縛之神’的化身,不過我懷疑,事實可能正好相反,‘被縛之神’是‘欲望母樹’的化身之一。我的理由是,‘紅光’艾爾.莫瑞亞稱‘異種’途徑的序列0位置還空著,呵呵,你知道序列0吧?”

  “知道。”克萊恩簡潔回應,未有啰嗦,甚至沒表示自己還知道凈光兄弟會。

  瑞喬德議員“嗯”了一聲:“總之,沒誰知道‘欲望母樹’的真實身份,也不清楚祂對應哪條途徑,或許這就是祂的真實身份。另外,我可以提供些側面的情況。

  “‘欲望母樹’和‘原始月亮’彼此對立,似乎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正因為這樣,玫瑰學派才總是敵視我們。

  “但是,有的時候,‘欲望母樹’和‘原始月亮’的關系又很微妙,你可能難以想象,南大陸有崇拜月亮的‘巫王’加入玫瑰學派。

  “七神教會憎惡著‘真實造物主’、‘原初魔女’、‘宇宙暗面’等邪神,但卻更加仇視‘原始月亮’和‘欲望母樹’。

  “同樣的,極光會、魔女教派、拜血教、摩斯苦修會都不喜歡玫瑰學派。”

  這倒是有點意思……“欲望母樹”屬于最被孤立的兩個之一?克萊恩若有所思地攔下了一輛馬車,看著敲鐘人卡諾將“命運議員”瑞喬德送了上去。

  他隨即進入車廂,吩咐車夫前往不遠處的旅館。

  沒過多久,馬車抵達了目的地,克萊恩正要下車,忽然聽見了一聲巨響。轟隆的爆炸讓整條街道都在明顯顫動,一面面玻璃窗的碎片掉落至地面。

  不會吧……難道是安德森的厄運引起的?克萊恩的靈性直覺告訴他,事實就是這樣,不過最倒霉獵人似乎還沒死。

  他側頭望向馬車外,看見旅館二樓垮了大片墻壁,火焰和煙氣猶有殘存。

  這時,一道身影正金發雜亂,衣衫襤褸地站在下方,喃喃自語道:

  “竟然有這么大膽的家伙,在旅館里交易軍火,還是新型炸藥,差點讓我死得不明不白……我的行李箱……”

  克萊恩低頭看了眼自己提著的皮箱,突然覺得謹慎真是太好了。

  他回身攙住瑞喬德,扶著這位命運議員走下了馬車。

  安德森有所感應,側頭苦笑道:

  “現在的武器商人真是太不專業了!還好是白天,旅館里沒什么人休息,就是老板可憐,要遭遇一筆損失了,不過,他們帶的黃金應該不會那么容易毀壞,能彌補不少。”

  我覺得吧,你的厄運要負很大一部分責任……克萊恩點了下頭,對瑞喬德議員道:

  “就是他。”

  瑞喬德隨即將腦袋轉向了安德森,可黑乎乎的眼罩遮住了所有目光。

  他停頓了幾秒,微微笑道:

  “給我一枚金幣。”

  “嗯?”安德森狐疑地從衣物內側摸出了一枚魯恩金幣,然后對格爾曼.斯帕羅笑道,“我家鄉的風俗,在最里層的衣服上縫個小口袋,裝幾枚錢幣。我原本是不信的,但最近實在太倒霉了。”

  他邊說邊將金幣遞給了瑞喬德。

  瑞喬德接住金幣,緩慢合攏五指,將手收了回來。

  他旋即笑道:

  “好了,你的厄運已經被解除了。”

  “啊?”安德森茫然呆滯地看向旁邊的格爾曼.斯帕羅,仿佛在說:這就好了?你不會找了個騙子吧?

  克萊恩也是愕然,但選擇相信瑞喬德,畢竟這是位命運議員。

  瑞喬德收起金幣,呵呵笑道:

  “你獲得厄運的時候也是這么簡單啊,如果你不信,可以去賭場試試手氣。”

  “有道理!”安德森雙掌一拍,立刻拉住行人,問清楚了最近的賭場在哪里。

  過了一陣,他換了件干凈整潔的夾克回來,看著等待于街邊的瑞喬德議員,本能張開了嘴巴。

  他忽然愣住,強行閉嘴,然后才笑嘻嘻地道謝。

  等到這位半神被送上馬車,他靠攏格爾曼.斯帕羅,感慨笑道:

  “我剛才本來想說,你雖然是個盲人,但在命運領域確實很厲害……還好,我及時記起他是一位半神。”

  如果你真這么說,那就有望成為“因被解除厄運當場身亡”的獵人……克萊恩沒有附和對方,轉而說道:

  “可以告訴我那把手槍的線索了。”

  因為“蠕動的饑餓”限制很大,所以他依舊希望擁有一件較常規的攻擊性神奇物品。

  安德森理了下頭發,呵呵笑道:

  “在拜亞姆。

  “是我以前認識的朋友,一個很厲害的冒險家。因為厭倦了不安穩的危險生活,他用積蓄買了幾個香料莊園,找了個好姑娘結婚,徹底退出了這一行。

  “他前段時間有了孩子,想法又發生了改變,開始希望給孩子更好的環境更好的教育更安全的處境,所以打算搬去貝克蘭德,那里有最好的文法學校,最好的公學。

  “呵呵,他并不想在貝克蘭德只是租住,又不準備賣掉能持續掙錢的莊園,身上的神奇物品正好又有多余,所以準備賣掉那把左輪。

  “當時我急著跟隨尋寶團去那片海域,并不知道后來有沒有成功,不過嘛,能一口氣拿出近萬鎊的人非常稀少,交易不是那么容易達成的。”

  “嗯,你帶我去拜訪他。”克萊恩簡單回應道。

  此時此刻,“黃金夢想號”上,達尼茲驚恐地發現了一個問題:

  船長有三天沒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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