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酒兒“嘻嘻”一笑:“這件事情那就是天衣無縫,就連那錢進都不知道自己是受了誰的指使,怎么破案?”
“你知道不?”
趙酒兒迷離的眸子里仍舊有精光閃耀,一本正經地搖頭:“不知道。”
一旁一直沉默不言的祁右斜著眼睛看他:“我知道是誰。”
“喔?”趙酒兒挑挑眉:“是誰?”
祁右冷哼一聲道:“是你和林公公同謀,將他拉下水。他背后的指使者就是你們的主子,對不對?”
趙酒兒一愣,瞇著眼睛盯著祁右,酒醉心不醉:“你在故意灌醉我,套我的話?”
祁右轉動著手里的酒杯:“是你小子狡猾,一直兜圈子,不肯跟我們說實話。那繡線就是你經手從宮外帶進來,交給林公公的,是也不是?”
趙酒兒直著舌頭:“你有啥憑證?”
“你那背后的主子其實就是指使錢進的人,你也見過是不是?所以你才認定,一定不是泠貴妃。”
趙酒兒“噌”地站起身:“胡說八道!”
“誰胡說八道了?”祁右突然抬手,一杯酒潑了趙酒兒一臉:“你幫著你主子做了這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你能不知道她是誰?當初是不是你主子授意你,故意到我們兄弟二人跟前透漏,說鶴妃讓你尋蜜蜂進宮,以至于君遲一時意氣用事,毀了鶴妃的臉,然后自己也落得慘死的下場?”
趙酒兒頓時瞠目結舌,愣了片刻,火氣也上來了:“是......是你們兄弟二人故意套取我的話,我也是實話實說,你們自己誤會,關我什么事情?今天又想著從我嘴里套話好去邀功請賞嗎?這多管閑事可是會惹禍上身的。”
面對著趙酒兒略帶威脅口氣的話,祁右杠頭脾氣就上來了,頓時就怒了:“你承認就好,爺有一樣東西,專治不服。”
他作為御前侍衛,平時都是刀不離手,養成了習慣,因此一揚手,就將腰間的刀抽了出來,抵在趙酒兒的脖頸上:“究竟是誰指使你的?”
趙酒兒害怕地低頭看一眼那閃著寒光的刀刃,酒頓時醒了一半,不得不說了軟話:“哥,哥,喝多了不是?有話好好說不行?一點點小誤會,這動刀動槍的多傷感情。”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趙酒兒愈加害怕,愁眉苦臉地雙手亂擺:“我是真的不知道。”
祁右的刀離他咽喉又近了一點:“你給她賣命這么長時間,能不知道她的身份?”
趙酒兒此時腦子里那是一片空白,壓根就無法思考,更不知道這祁右為什么就突然翻臉不認人了呢?
“你今天就算是真的殺了我,我也啥都不知道。”
祁右手下一沉,把趙酒兒嚇得連聲尖叫:“會出人命的!手下悠著點兒。”
“說還是不說?”
趙酒兒抖若篩糠:“不是不說,是真的被蒙在鼓里。有什么任務那都是林公公交代的,包括透露蜜蜂一事給你們兩人。我只管賣命。其實主子是誰,我也想過不止一次兩次,可對方隱藏得極深,從來就沒有露過面。不過,這次加害皇后娘娘,林公公倒是不知情,好像是上面主子親自出馬。”
“你怎么知道?”
“因為那繡線是我采買夾帶進宮的,我并不知道那是用來害人的。后來事發之后,宮里人都在傳言說那些繡線里面有毒。我就試探著問過林公公,林公公當時很是詫異。”
“那他有沒有說繡線交給了誰?”
趙酒兒搖搖頭:“對于上面那人林公公一向諱莫如深,只字不提。”
“那你那繡線是從何處采買的?”
趙酒兒好言央求:“那繡線就是尋常的繡線,不過是染色稍微亮澤一點而已,我隨手所取,斷然不會有毒。”
“那錢進之事你又與誰透露過?”
“林公公,林公公叮囑過我,他需要籠絡人手,讓我暗中留心身邊的宮人平素里有沒有什么致命的把柄,也好被他所用。”
“既然你不知道她究竟是誰,你又如何就能肯定不是泠貴妃呢?”
趙酒兒愁眉苦臉道:“我也只是猜的,因為鶴妃沒了以后,林公公原本是想著尋個機會將我送進椒房殿里,讓我監視椒房殿里的一舉一動的。不過泠貴妃十分警惕,命沈家從宮外選了兩人進宮,頂替差事,不愿意用別的宮里的人。您想想看,若是上面主子就是泠貴妃的話,林公公還用多此一舉嗎?”
如此說來,此事果真是與泠貴妃沒有多大的關系,而且此事趙酒兒是果真并不知情,不過就是代人跑腿受過而已,一時間祁左祁右也不知道究竟應該怎樣審問了。
“將他押回宮里交由慎行司繼續審訊吧。”
門外有人沉聲道。
“是,將軍!”
祁左祁右恭聲應是。
趙酒兒瞬間就癱軟下來,嚇得差點溺了,比祁右手里的鋼刀還要駭人。將軍,除了褚慕白,還能有誰?
看來此事,并非是祁左祁右想要邀功請賞,那是皇上知道了,命他們兄弟二人設下這個圈套,套問自己的話。平日里自己是足夠機警的,嘴巴絕對嚴實,可惜今日酒后誤事,竟然口不擇言,胡說八道這么多。
祁左一腳踹下去:“起來,走!為虎作倀,喪了良心了你。”
林公公在內務府里不算是老人,原本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雜事太監,在宮里不受待見。若是讓宮里人說,他是如何起來的,誰也說不上,反正他就是一步一步,穩扎穩打,幾年的時間就做到了一個小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