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過后,霧散云歇。
周遠心滿意足地起(身shēn):“起來。”
陸襲緊咬著牙關,站起(身shēn)來,雙腿仍舊忍不住打顫,幾乎支撐不住自己的(身shēn)子。
“轉過(身shēn)子。”
“怎么了?”陸襲有些不解。
“照做就是。”
陸襲羞澀地背過(身shēn)子。
周遠的手指摁上她的腰股之間,霎時一陣酸酸麻麻。她駭了一跳,立即彈跳起來。
“做什么?”
“怕什么?只是按壓你這里的(穴xué)道,那樣,陽精就會盡數流出,你就不會有孕了。”
陸襲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穿起來,回首(嬌交)笑:“怕我懷了你的孩子?”
周遠正色道:“這可不是玩笑,你若是被人發現有孕,那會丟了(性性)命的。”
陸襲絲毫不以為意:“你是大夫,難道還怕我有孕么?難不成是怕我以孩子要挾你不成?”
周遠一怔,“嘿嘿”一笑:“自然是不怕。只是這墮胎可不是兒戲,藥量稍微有個輕重,可能就會徹底傷了(身shēn)子。”
陸襲已經穿戴好,沖著周遠一本正經道:“若是我果真有孕了怎么辦?你忍心讓我墮胎么?“
周遠剛剛溫存完,尚有一絲溫(情qíng)在,柔聲哄她:“怎么會?我求皇后娘娘,將你許給我就是。”
陸襲這才眉開眼笑,被周遠摟在懷里,又溫存半晌,好不容易消了臉上的紅霞,害怕被人懷疑,才不得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周遠整理好衣帽,從房間里出來,拐進大堂里,裝模作樣地輕咳一聲,見太醫院里輪值的人都在各司其職,十分忙碌,并未有人注意他,就連平素里喜歡與自己處處作對的石蘊海,也在神游太虛一般,魂不守舍。這才放下心來。
他心里又有些暗自懊惱,明明不想繼續招惹陸襲的,免得妨礙了自己的前程,卻一時間忍受不住,以后這個女人來往得定然更勤快。不過,這滋味么,還是(挺tǐng)的。
正暗自思量,(身shēn)后有人叫他:“周大人?”
周遠也正神游天外,滿懷旖旎,沒有反應。
“周太醫?”
周遠這才醒悟過來,猛然轉過(身shēn)子,卻是雅婕妤院子里的宮女璇璣。
這個丫頭雖然生得不算(嬌交)媚,但是卻有一副好(肉肉)皮,滋養得水靈粉嫩,吹彈可破。(身shēn)段也妖嬈,前凸后翹,走起路來就像是風擺楊柳一般,腰肢能擰成一股麻花。
周遠見了她就知道,肯定是來給雅婕妤拿珍珠粉來了。宮里的小太監不識貨,所以每次都是打發宮女璇璣親自過來。
“原來是璇璣姑娘,婕妤娘娘上次拿走的珍珠粉用完了?”
璇璣點點頭,細長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滑過自己嫩白的臉:“娘娘說上次那珍珠粉成色不是太好,讓我特意尋院判大人說一聲,問問上次的珠子是淡水的還是咸水的?”
“都是上好的淡水珍珠,給婕妤娘娘的,斷然不能以次充好。許是磨得不夠細?”
璇璣點點頭:“或許是呢,反正用著不如以前的好。院判大人麻煩給經心著點。”
周遠笑得格外有深意:“這點小事,娘娘打發個跑腿的過來說一聲就是,還麻煩璇璣姑娘親自跑一趟。可是剛到?”
璇璣瞇著眼睛別有深意地瞄了周遠一眼:“已經到了有一會兒了呢。他們都說院判大人在忙,所以沒敢打擾,就在這里候了一會兒。”
周遠暗自心驚,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那璇璣姑娘一直就在這里候著?”
璇璣抿著嘴笑,臉上浮現起兩抹不自然的紅暈:“到里面御藥房轉了一圈,只是不知道哪個房間是周大人的,不敢冒冒失失地進去,就折返了回來。”
周遠訕訕地笑,暗自捏了一把汗。
“一位同鄉,近(日rì)活計勞累,閃了腰,就求我給看看,讓璇璣姑娘久等了。”
璇璣的臉色愈加紅,看向周遠的目光也別有意味:“周大人還真是(熱rè)心的人呢。”
周遠輕咳一聲:“學醫原本就是治病救人,沒有貧富貴((賤jiàn)jiàn)之分。璇璣姑娘若是有什么頭疼腦(熱rè),哪里不適,在下也樂意之至。”
璇璣掩唇而笑:“周大人這是盼著我生病呢?”
周遠忙不迭地圓場:“哪里哪里,只是迫不及待想巴結璇璣姑娘而已。”
一句話更是讓璇璣赤紅了臉:“沒想到周大人說話竟然這般風趣。時間不早了,娘娘那里還等著復命呢。周大人,珍珠粉可備好了?”
周遠點點頭:“自然,自然,早有準備。”
轉(身shēn)去架子上取了珍珠粉,親手遞交到璇璣手里,佯作不經意摸了璇璣手背一把,有些戀戀不舍。
“這次的珍珠粉,璇璣姑娘盡管可以放心,絕對上乘。”
璇璣(嬌交)嗔著瞪他一眼,便拿了珍珠粉,扭著回去復命去了。
雅婕妤正坐在銅鏡跟前,試用新進貢的唇脂,見她回來得晚,不由責怪道:“讓你去取點珍珠粉,你竟然去了這么許久,又到哪里浪去了?”
璇璣將珍珠粉交給雅婕妤,神秘兮兮道:“哪里也沒有去,不過看了場(熱rè)鬧而已。”
“什么(熱rè)鬧?”雅婕妤打開紙包,看一眼珍珠粉,滿意地點點頭,隨口問道。
璇璣繞到雅婕妤(身shēn)邊,悄聲道:“今(日rì)奴婢去了太醫院,太醫院的人說這珍珠粉周太醫給準備好了,讓奴婢尋周太醫要去。當時他們都在忙,就順手給我指了方向。我就一間間尋過去,聽到啊,周太醫的房間里......嗯哼......”
“嗯哼什么?吞吞吐吐的。”雅婕妤沒好氣地道。
璇璣當先紅了臉,不好意思道:“聽到周太醫房間里,有那種動靜。”
“哪種動靜?”雅婕妤漫不經心地問。
“就是,就是那種,那種男男女女的......”璇璣覺得說不出口,支支吾吾道。
雅婕妤這才頓了手,猛然扭過頭來:“你是說周太醫和女人在房間里光天化(日rì)的,那個?”
璇璣點點頭:“他的房間背,平常是沒有人去的,所以大膽了一些。”
雅婕妤一聲冷笑:“呵,看不出來,那周遠還是個膽大的,這可是霍亂宮廷的罪過。”
璇璣撇撇嘴:“可不是呢,這大白天的,也太猖狂了些,一看那個(騷sāo)蹄子就不是好東西。”
雅婕妤猛然間來了興趣:“那個宮人是哪個宮里的?”
“奴婢跟她倒是打了一個照面,留心看了,是原來慈安宮里伺候太皇太后的。”
雅婕妤頓時泄了氣,撇撇嘴:“慈安宮里的,那就沒意思了。”
她原本是想著,這宮人若是哪個宮(殿diàn)的,自己倒是可以趁機大做文章,捉了把柄,讓太后和陌孤寒遷怒。若是慈安宮里的,也就沒有什么價值了。更何況,周遠如今(身shēn)份在這里,縱然揭發了,自己也落不著好處,還平白得罪了皇后。
璇璣輕哼一聲:“看她又黑又丑的,也不知道周院判相中了她哪里?真是饑不擇食,這樣的貨色也稀罕。”
語氣里有毫不掩飾的酸意。
雅婕妤自鼻端輕哼一聲:“一個小宮女能勾搭上院判,那也是人家的本事,不服你也去勾引一個給本宮看看。”
半晌聽不到璇璣說話,雅婕妤一回頭,見她面色赤紅,神色有些恍惚,就忍不住打趣道:“喂,該不會真的是懷(春chūn)了吧?這還不到時候呢。”
璇璣慌亂地掩飾:“怎么會呢?奴婢知道這宮里的規矩,哪能那樣下作?”
雅婕妤心中猛然一動:“你若是果真能勾搭上周院判,本宮就做主將你許給他。”
璇璣的眼前忍不住就是一亮,望著雅婕妤支支吾吾,不敢說話。
雅婕妤一見她果真是有這樣的心思,正色道:“本宮說的是真的,不是玩笑。”
“真的......那可是私相授受。”
“傻丫頭,那還不是本宮一句話的事(情qíng)?本宮應下了,那就是恩典,不應,那就是私相授受。你跟了本宮已經這么長的時間,本宮也早就想著給你尋一個好的歸宿。
這周院判年紀輕輕,便有這樣的作為,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你若是果真能攀上他,以后還不是吃香的喝辣的,正兒八經的官夫人?不過,人家若是有了意中人了,你未必就有這樣的福氣了。”
璇璣想起他遞給自己珍珠粉的時候,那不懷好意的一把,忸怩道:“也是說不準的,畢竟那個宮女(肉肉)皮那樣粗糙,興許只是一時興起解饞而已,做不得數的。”
雅婕妤聽她這樣說,愈加有了底兒:“那你就加一把勁兒,男人么,風流一點算不得什么。更何況,宮里下((賤jiàn)jiàn)的坯子多的是,上趕著勾引,男人有幾個能抵擋得住?你若是果真能得手,本宮就遂了你的心愿。
俗話說的好,‘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本宮也幫你創造機會。明(日rì),就再跑一趟太醫院,讓他親自給本宮配置一點藥茶。”
璇璣聽雅婕妤這樣一說,簡直欣喜若狂。那周遠雖然看起來是色了一點,但是人家那是正兒八經的太醫院副院判,而且剛剛二十出頭的年歲,人生得也是風流倜儻。自己若是果真如愿以償,后半生豈不就有了著落?總好過在宮里戰戰兢兢,伺候著人,還要看人家臉色。
她不好意思露出欣喜之色,仍舊忸怩道:“那多難堪呢。”
雅婕妤知道她是在自己跟前端著架子,也不多勸:“左右機會本宮可是給了你,你若是不愿意把握,本宮就和蘭草那丫頭商量商量。”
“不不不,奴婢愿意,愿意。”璇璣忙不迭地點頭,話一出口,又覺得難堪,慌忙低下了頭。
雅婕妤會心一笑:“那便這樣說定了,不過此事你行事的時候還是要低調,千萬不可張揚,被外人知道。畢竟啊,這周遠可是皇后一手提拔起來的,你要明白其中利害。”
璇璣諂媚著點頭:“多謝娘娘提醒。璇璣知道。”
雅婕妤站起(身shēn)來,端詳她片刻:“那就這樣說定了。本宮來給你挑揀兩(身shēn)衣服,再配點珠花首飾,(身shēn)上抹得香噴噴的,好生打扮著,可不能寒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