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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四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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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氏幾乎立即就怒了,當先沖著常凌睿冷聲道:“睿兒,到娘親這里來。”

  凌睿是個憨厚的孩子,并不懂女人之間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所以他立即很痛快地就跑到自己母親面前,還殷勤地告訴廉氏:“娘,月華姐姐來了。”

  “人家如今還仍舊是皇后娘娘呢,睿兒,這稱呼可不能亂。”廉氏酸溜溜地說話,卻是鼻孔朝天,絲毫沒有將月華放在眼里:“皇后娘娘,我如今行動不便,請恕我不能給您行禮了。”

  常樂侯聽她口氣不善,立即暗中瞪了她一眼。

  月華卻是一臉無所謂:“廉夫人的大禮,正好月華也受不起。”

  “唉,”廉氏裝模作樣地嘆氣:“皇后娘娘就是太小心眼了,一點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qíng)還耿耿于懷呢。剛剛吃了那么大的虧,被皇上一怒之下趕出了紫(禁jìn)城,怎么還是沒有長進。這針鼻一樣小的心眼兒,委實擔不起這皇后的名頭。”

  “胡說八道什么?”常樂侯不悅地呵斥一聲。

  廉氏愈加得意,摸摸自己的鬢角,上面的鏤金熏爐步搖叮鈴作響。

  “我可是一片好意規勸娘娘兩句,老爺若是誤會我的話,我也就不再多嘴。我只是想著,以前的事(情qíng)呢,過去就過去了,畢竟咱是一家人,皇后好歹也救過睿兒一條命,我就不放在心上。只要娘娘肯一笑泯恩仇,說兩句軟話,將以前那一頁翻過去,我吶,就讓凌煙在皇上跟前求個(情qíng),好歹讓她搬回紫(禁jìn)城里住。”

  月華心里一聲冷笑,果真是小人得志,她想要自己先行服軟,像常凌洛那樣委曲求全地對她阿諛奉迎,可能嗎?

  自己縱然再落魄,也不至于吃你侯府的糧米。

  常樂侯卻扭過頭來看她,眼巴巴地好似果真心動。

  他一心盼望著家和萬事興,希望月華能夠和廉氏化干戈為玉帛,心里仍舊還殘存著希望,更希望月華能夠回到紫(禁jìn)城去。只是,他忘記了,月華與廉氏之間,已經是勢同水火。

  倒是凌睿聞聽廉氏這樣說話,當先站出來,皺著眉頭道:“娘,你怎么可以這樣跟月華姐姐說話?當初你們之間的事(情qíng),我在書院里都有耳聞,你做得確實太過分了,此事應當你向月華姐姐道歉才是。”

  一句話,令廉氏頓時橫眉怒目,發起火來:“凌睿!你怎么向著她說話,究竟是我是你娘,還是她是你娘?”

  凌睿忌憚著廉氏,又不想惹她生氣,小聲嘀咕道:“我只是幫理不幫親,再說了,生我的的確是娘,但是月華姐姐也救了我一命,爹爹說過,做人要知恩圖報。”

  廉氏恨恨地瞪著凌睿,揚手就向著他頭招呼,凌睿立即退后一步,躲閃開了。

  廉氏的了一個空,又腿腳不便,再也夠不著,氣得捶(胸胸)頓足,破口大罵:“走了一個白眼狼,這又來了一個,我果真是白生養你了!我上一輩子到底造了什么孽?”

  月華嘆一口氣,想想今(日rì)這番口角都是因為自己而起,或許,自己就不應該來。

  她轉過(身shēn),對著一臉無奈的常樂侯勉強一笑:“舅父,既然已經見了您,月華也就回了,免得您大喜的(日rì)子,心里再為難。”

  常樂侯滿臉歉意:“別啊,月華,今(日rì)你能來給舅父做壽,你不知道舅父心里多欣慰,你和凌曦凌睿到客廳說話,舅父先讓下人帶她下去歇著。”

  “啥?”一旁的廉氏一聽立即又炸了起來:“這侯府究竟是誰的?憑什么我要給她讓地兒?她一個下堂之婦而已,有什么了不起?你們還將她當佛一樣供著捧著?欺負我如今沒有女兒在跟前撐腰是不是?”

  “誰說沒人給你撐腰啊?”

  門外有人接話,尖利而又得意,廉氏一聽便精神一震,長一聲短一聲地嚎叫起來:“凌煙啊,快點來看看你娘親如今在侯府過的究竟是什么(日rì)子吧!”

  眾人扭過頭去,門外刺目的陽光一閃,覺得眼花繚亂,睜不開眼睛。

  常凌煙依舊是一(身shēn)攢金戴銀,頭上琳瑯滿目,(身shēn)上金絲錦繡,在陽光下,金光燦燦,活生生就是一株搖錢樹。

  她趾高氣揚地從外面走進來,(身shēn)后跟著一眾宮婢,一水的青衫雙丫髻,手中捧著各色壽盒,好大的排場。

  眾人只顧在待客廳里(熱rè)鬧,沒人出迎,竟然不知道常凌煙竟然也駕臨侯府。

  大家忙不迭地跪下給常凌煙行禮,月華站在待客廳中間,就有些鶴立雞群的突兀。

  常凌煙傲然地從她(身shēn)邊擦(身shēn)而過,她(身shēn)后的宮婢都識得月華,趕緊跪地請安。

  “本宮就說誰這樣大的本事,欺負到本宮母親的頭上來了,原來是皇后娘娘。”

  常凌煙冷冷一笑,沖著跪在地上的眾人怒斥道:“你們都忘記了自己姓什么了是嗎?竟然容忍她騎在我侯府的頭上作威作福?!若非今(日rì)皇上開恩,準我回家拜壽,母親還不知道要受多大委屈。”

  “凌......娘娘想必是誤會了,皇后娘娘可沒有說半句過分的話。”常樂侯見她說話囂張跋扈,趕緊出聲解釋道。

  月華不想看到常凌煙,聽到她說話都覺得惡心,更不想辯駁,轉(身shēn)就走。

  “咦,本宮說了你可以走了嗎?”常凌煙依舊不依不饒,一個眼色,香離便擋在了月華面前:“娘娘留步,我家娘娘還有話要跟您敘呢。”

  一個奴才都這般囂張,由此可見,常凌煙在后宮之中有多么跋扈。

  “話不投機半句多,本宮可沒有什么話要跟廉妃娘娘說。”月華不悅地沉聲道:“滾開。”

  她的話音剛落,(身shēn)后早就怒不可遏的初九便一揮衣袖,香離“噔噔”后退兩步,差點跌坐在地上。

  “反了你這個奴才,看來上次還是教訓得不夠!”常凌煙一看是初九,指著他的鼻子恨聲道:“原來你家主子還受寵的時候尚且保不住你,如今已經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你竟然還敢狗仗人勢?”

  言罷沖著院子里的一群宮人吩咐道:“給本宮將這個奴才拖出去,狠狠地打!”

  簡直欺人太甚!

  “誰敢?!”

  月華猛然轉(身shēn),對著常凌煙,一雙如水剪瞳里猛然竄起火焰,灼灼燃燒:“常凌煙,我想你是忘了自己的(身shēn)份了,本宮好歹如今還是長安的皇后,金冊金寶還在,你竟然敢以下犯上,教訓本宮的人,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初九,給本宮掌嘴。”

  初九向來唯命是從,聞言二話不說,(身shēn)子一躍而起,左右開弓,干脆利落。

  常凌煙一個柔弱女子,如何能躲開初九的巴掌?

  只聽“啪啪”兩聲,常凌煙一聲慘叫,就跌坐在了地上。

  “褚月華,你竟然敢打我?”她咬牙切齒地盯著月華,直呼名諱。

  月華聽那“啪啪”兩聲,委實過癮,心里被勾起了饞蟲,聞聽常凌煙出言不遜,自己也按捺不住,柳腰一擰,又是一個左右開弓。

  好暢快!原來習武果真是有好處的。

  眼看常凌煙的臉迅速紅腫起來,(身shēn)后的廉氏一聲殺豬慘叫:“要打死人了!你們都是死人嗎?就眼看著自家娘娘挨打?侍衛呢?”

  常凌煙帶來的侍衛就在門外,但是,誰敢動皇后娘娘一根毫毛?

  月華突然有些感激起陌孤寒,顧念夫妻一場的(情qíng)分,給自己留了這個皇后的名號,也好成為自己囂張的資本。

  常凌煙討不到絲毫便宜,再也不敢對月華動武,她也沒有想到,褚月華明明已經這樣落魄。如何還敢這樣囂張?

  她站起(身shēn),瑟縮在廉氏(身shēn)后,憤憤地道:“褚月華,你等著,等本宮回宮告訴皇上,看皇上如何懲罰你?我要讓皇上滅那狗奴才的九族!”

  廉氏更是心疼不已,對著月華破口大罵,她就不信,褚月華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自己一個長輩動手?

  常凌煙這次徹底惹惱了月華,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她冷冷地對著常凌煙與廉氏,唇角微翹,竟然緩緩地笑了。

  那笑容有一絲詭異,令常凌煙頓時覺得毛骨悚然,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色厲內荏地問:“你笑什么?”

  月華笑得愈加甜:“自然是在笑廉妃娘娘的母女(情qíng)深。”

  廉氏也覺得她的笑意味深長,好像掩藏著什么。

  褚月華猛然就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對著廉氏肅然道:“你也許一輩子也不會知道,你的寶貝女兒曾經對你做過什么,又究竟是誰害得你如今這幅模樣。”

  常凌煙心里一沉,頓時慌亂起來:“你胡說八道什么?”

  “我胡說八道?常凌煙,本宮警告過你,不要再來招惹我,否則我絕對不會客氣。今(日rì)之事,你若是想告訴皇上,就盡管告就是。不過,你母親這里,你最好先解釋清楚,當初為什么要故意設計,灌醉五姨娘,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偷偷伸腿絆倒她,讓她撲倒在博古架之上,然后......”

  “閉嘴!”驚慌失措的常凌煙猛然間出聲打斷了月華的話:“休要在這里挑撥離間!”

  一旁眾人全都難以置信地盯著常凌煙,尤其是廉氏與五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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