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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挑撥離間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皇后保衛戰

  月華心中一動:“不過呢,這件事(情qíng)成與不成,還是要看你自己的心意,免得我和皇上亂點鴛鴦譜。”

  她盯著常凌曦的臉,常凌曦并無一點羞怯之意,眸中黯然,神思有些恍惚。

  一旁的常樂侯高興得合不攏嘴:“皇后娘娘做主,挑選的定然是人中龍鳳,更是我侯府莫大的榮寵,凌曦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凌曦暗暗咬了咬唇,頭勾在(胸胸)前,低聲道:“全憑皇后娘娘做主。”

  月華也只當做她是小女兒心(性性),“呵呵”一笑:“那此事便這樣說定了。”

  常樂侯忙不迭地謝恩,支支吾吾,半晌(欲yù)言又止,又頻頻地向著凌曦使眼色。

  常凌曦只是一徑低垂了頭,佯作未見。

  月華終于覺察,主動開口問道:“舅父有什么話直說便是,不用吞吞吐吐。”

  常樂侯終于鼓足勇氣:“適才給太皇太后請安的時候,猶豫了許久都沒敢張口,只能跟皇后娘娘說了。”

  常凌曦猛然間抬起頭來,呵斥一聲:“爹,你覺得合適嗎?”

  月華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究竟什么事(情qíng)?”

  常樂侯為難地搓搓手,吞吐道:“凌煙這些時(日rì)一直在家里尋死覓活的,我這個做父親的,也實在是為難,這才腆著臉皮來求娘娘。您看,凌煙進宮的事(情qíng)......”

  月華一愣,沒想到常樂侯竟然會問出這樣蠢笨的問題來,頓時都覺得哭笑不得。

  她還沒有回答,常凌曦已經開口憤憤道:“常凌煙自己胡作,那是活該。廉氏一哭二鬧三上吊,你就又心軟了,竟然跑到娘娘這里來求助,你真是老糊涂了!”

  凌曦說話干脆利落,并且帶著對常凌煙濃濃的敵意,令月華都有些詫異。她一向唯唯諾諾的(性性)子,高聲言語都極少,怎么如今竟然敢訓斥起自己父親來了?

  不過她說的卻是字字有理,月華都想這樣狠狠地教訓常樂侯一頓,免得他愈來愈糊涂,一直被廉氏母女拿捏得死死的。

  月華轉(身shēn)端了手邊的茶,佯作喝茶,慢條斯理,并不搭理常樂侯的話茬。

  常樂侯不自在地輕咳一聲:“她和她娘如今都已經知道自己錯了,當初對不起娘娘,悔恨交加,讓我一定代她們向著娘娘認個錯。”

  “認錯?”凌曦冷哼一聲:“常凌煙竟然做出那種狠厲無(情qíng)的事(情qíng)來,將我棄之不顧也就罷了,還與廉氏二人振振有詞地胡攪蠻纏,倒打一耙,什么時候會認錯?”

  “咳咳!”常樂侯輕咳兩聲,打斷了凌曦忿忿不平的話。

  月華放下手里茶盞,淡然地挑挑眉:“怎么回事?她們又欺負你了?”

  常樂侯急忙掩飾:“沒,你別聽凌曦她胡說八道。”

  凌曦冷笑一聲:“我當初是什么樣的棉花(性性)子,娘娘是知道的,如今,我被那廉氏和常凌煙生生((逼逼)逼)出一(身shēn)的刺來,就如同市井潑婦一般。父親如何就越來越懦弱?

  常凌煙那樣(陰陰)狠,不顧手足之(情qíng),恨不能將我置于死地,你都不加管教,將來你還想那常凌煙榮華富貴了,還想著你嗎?她若是不進宮,反倒是你的福氣!”

  言罷不顧常樂侯的攔阻,將上元節那(日rì)常凌煙被綁架,自己為了救她反而被她棄之不顧的事(情qíng)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月華。

  月華這時候方才知道太皇太后為何一直不將常凌煙接進宮里,同時也有些咋舌。若是說當時(情qíng)急之下,那常凌煙驚慌失措,所以行為有些欠妥,也就罷了,算是人之常(情qíng)。

  但是她回了侯府以后,為了顧慮自己的聲譽,竟然當作若無其事,沒有將凌曦遇險一事告知常樂侯,那么,從此事上就足可以看出,此人心腸何其歹毒,簡直就是一尾毒蛇!

  誠如凌曦所言,常凌煙不進宮也就罷了,否則這樣的心腸,必然給常家招惹來禍端。

  她轉頭望著常樂侯,也終于忍不住勸解道:“這紫(禁jìn)城里步步驚心,本宮進宮以后,數次差點中了她人暗算,哪里是什么富貴榮華的好歸宿?

  就如凌煙被綁架一事來說,究竟是巧合,還是有人看她不順眼,差人做下手腳,阻止她進宮,還未可知呢。凌曦說得對,凌煙委實不太適合進宮,勸舅父一聲,還是早些給凌煙許配人家,斷了她這一念想的好。”

  常樂侯聞言唉聲嘆氣不已:“舅父也不是攀權附勢的人,你們全都平安喜樂一生便是我最大的心愿。只是這凌煙如今被灌了湯,要死要活的,我也委實沒有辦法。”

  月華嘆口氣,她猜測定是廉氏母女二人吃準了常樂侯的這一短處,所以尋死覓活的,令常樂侯無可奈何。

  她委實不想令常樂侯為難,但是一味地忍讓,只能讓廉氏母女得寸進尺,因此不得不((逼逼)逼)著他硬起心腸。

  月華斬釘截鐵地道:“那你便讓凌煙與廉氏徹底地死了這份心思,皇上和太皇太后是斷然不會讓常凌煙進宮的。”

  “為什么?”常樂侯驚詫地問。

  “至于為什么,我想舅父應該比月華更清楚。當初太皇太后在侯府見過凌煙,若是合意的話,肯定進宮的就是常凌煙,而不是我了。如今又出了這樣一檔子事,太皇太后究竟怎樣的想法可想而知。”

  常樂侯想起那(日rì)太皇太后到常家選人,親口對自己所說的話,重重地嘆口氣:“也罷,回去以后,再好生勸導一番,希望她能徹底死了這份心思。”

  三人再敘了一會兒話,就有小太監過來傳信,皇上議事已經散了,中午照舊往清秋宮用午膳。常樂侯與凌曦二人便告辭離開了。

  月華賞了凌曦幾樣珠寶首飾,錦緞布匹,讓她提前準備嫁妝,千萬不要寒酸了,常樂侯一口應承下。

  凌曦看起來依舊笑得牽強,月華單獨留下她一步,關切地問:“你好像有些悶悶不樂,是不是有什么為難的事(情qíng),或者,你不喜歡這樁婚事?”

  凌曦搖搖頭:“世間不如意之事十有,哪里有十全十美之事?凌曦懂得知足常樂,很感激娘娘能一直記得凌曦,這樁婚事,受寵若驚。”

  月華只覺得她好似話中有話,有些奇怪,想細問,常樂侯走在前面回頭催促,月華也只能叮囑幾句,然后命魏嬤嬤將二人親自送出宮去。

  魏嬤嬤高興地應下,頭前帶路,常樂侯心里高興,奉承了她兩句,她心里不由自主就生了凌傲之氣。

  半年之前,也就是去歲,自己還是侯府里寄人籬下的婆子,處處忍氣吞聲。如今,跟隨著皇后,水漲船高,就連常樂侯都要對自己恭敬幾分了。

  她對常樂侯說話的時候,也盛氣凌人,有了幾分說教。

  “侯爺,不是老奴多嘴,您適才啊,那說話委實是沒個眼力的,招惹皇后心里不痛快。您怎么能在皇后跟前提起凌煙姑娘進宮的事(情qíng)呢?

  這女人縱然再大度,那也不能上趕著給自家男人納妾不是?再而言之,我家娘娘當初在侯府的時候,凌煙小姐對我家娘娘如何,是怎樣欺凌我們,您是心知肚明的。”

  常樂侯適才也是腦子一(熱rè),如今吹了涼風,冷靜下來,也有些懊悔:“就是想讓凌煙進宮伺候太皇太后,然后跟娘娘做個伴兒,有個扶持而已,沒有其他想法。”

  魏嬤嬤自鼻端冷冷地“哼”了一聲:“這都是禿子腦袋上的虱子,明擺的事(情qíng),侯爺也不用擦脂抹粉的。跟您實話實說就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就算是讓凌煙姑娘進宮,也未必就安排她侍奉皇上。您老還是別肖想了,免得將來竹籃打水一場空,還耽擱了凌煙姑娘的青蔥韶華。”

  魏嬤嬤語氣不善,凌曦聽著不舒坦,就想反唇相譏,被常樂侯一個眼神制止了。

  常樂侯自懷里摸出兩封提前準備好的銀錁子,攏在袖子里,塞給魏嬤嬤:“還煩請魏嬤嬤給個明白話。”

  魏嬤嬤用手捏捏袖子里的銀錁子,左右瞅瞅無人,方才低聲數落道:“這事啊,怨不得侯爺,都是大舅(奶奶)(奶奶)作的。”

  常凌曦佯作不在意,支楞起耳朵聽。

  “畢竟吶,這大舅(奶奶)(奶奶)在太皇太后跟前,可不咋樣落好。她平素里有些太狂妄,經常依仗著太皇太后和皇后的權勢行事,惹是生非。

  您想,若是有一(日rì)凌煙姑娘進宮得寵了,那大舅(奶奶)(奶奶)說句不好聽的,尾巴還不翹到天上去?還不為非作歹?就是因為這個,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心里膈應,只要大舅(奶奶)(奶奶)在一天,凌煙姑娘這進宮一事啊,就要從長計議。”

  常樂侯連連點頭,覺得魏嬤嬤說的話雖然難聽,每一句都像是打臉,但又委實在理,全都是大實話。

  他想再向魏嬤嬤討教幾句,魏嬤嬤卻是點到即止,閉口不言,將二人送出宮,眼看著上了宮外馬車,絕塵而去,方才重重地唾了一口,恨聲道:“以前那般欺辱我家小姐,如今還想踩著我家小姐進宮,做夢去吧!我家小姐心善,可不代表我魏婆子忘了當初的薄待,就讓你廉氏和自己的心肝寶貝女兒反目,嘗嘗被捅心窩子的滋味。”

  解了氣,一聲冷笑,方才扭(身shēn)回了清秋宮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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