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漢東,這種小巷子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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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是平民區,也有一些就如同落花巷這樣,是在城市規劃的時候特意保留的居民巷。
這邊的房子可能都有百年,由政府出資修建了一次又一次,房子里住的是漢東市最古老的一批居民。
有些老人不舍得搬出去,他們在這個巷子里住了一輩子,習慣了這里所有的一切。
也有些人還是搬走了,或者他們已經死去,兒女們離開,房子就出租給別人。
楊嬌鳳今年二十七歲。
她是兩年前從西北老家里逃出來的。
20歲結的婚,嫁了一個0多歲的男人。
開始的兩年婚姻還算好,夫妻打打鬧鬧也正常。
可是再過兩年男人下手就重了,有那么幾次打得楊嬌鳳甚至起不來床,就如同一個癱子一樣的躺在床上。
這樣的日子忍受了一段時期,終于有一天她忍受不下去了,所以放棄了一切,坐上火車周轉了幾個地方,最后落腳在漢東。
她在一個服裝廠里上班,一個月加加班可以拿到三千六七百塊錢。
去掉每個月花銷,她還能存上兩千塊錢。
在漢東兩年,她已經存了差不多4萬塊。
這樣的日子過得還行,她很滿足,只希望此生再無難,能夠安安穩穩的把日子過下去。
如果說還有什么非分之想……終究是男人。
楊嬌鳳是個27歲的婦人,以前受得是男人的苦,可如今生活里沒了男人她卻也過的苦,這就是人生的矛盾,女人的矛盾。
兩個月前,楊嬌鳳下班回家,已經是夜里十一點,她走在熟悉的小巷里,忽然發現前方出現了一個身影。
楊嬌鳳有些害怕,可想要回家就必須走過去。
她考慮了一會,鼓足勇氣向前跑,路過那人身邊的時候聞到了一股子的酒味。
終于安全跑到了家門口,楊嬌鳳拍著胸脯回頭去看,就見那人依然癱軟在巷子里,絲毫沒動。
按理說正常人絕不會去管這種閑事,可楊嬌鳳不太正常,她是一個逃婚的女人,她在這個城市孤苦無依,她的人生已經在發霉,她需要一些刺激。
所以她竟然又返回去,拿出手機照射之后嚇得叫出聲。
這男人不但是個酒鬼,還是個傷患,他的一半身體上都是血。
不過除了這些,這個男人也是個帥哥,看上去似乎不算大,二十四五歲。
鬼使神差,楊嬌鳳竟把這男人弄進了屋去。
她原本想著或許自己可以幫幫他,找到男人的傷口給他包扎下。
弄了一盆熱水,楊嬌鳳脫了男人的上衣,擦去了他手臂上的血跡,終于在男人的肩膀處找到了傷口。
“這是……什么東西弄傷的?”
楊嬌鳳很是驚訝。
“子彈!我用酒撒在上面,已經把彈頭挖出來,可能流血太多了,有些頭暈,你去給我弄點糖水喝,多放糖。”
那男人忽然說話,差點沒嚇死楊嬌鳳。
她想要跑,可是跑到門前又停下。
這是一次人生的意外,也可能是生命里最刺激的事,她竟遇到了一個被子彈打傷的帥氣男人?
他是什么身份?警察?殺手?還是罪犯?
在足足顧慮了五分鐘之后,楊鳳嬌終于是沒有逃出去,按照男人的吩咐,給他弄去了糖水。
“你是什么人?”
“胡江。”
“我是說……你為什么會受傷?”
“我是一只槍,去打別人自然也容易被人打傷,無所謂了……過來睡覺吧。”
“哦……啊?”
楊嬌鳳傻了,她的出租屋就一間,床也就一個,這男人卻要在這睡覺?
“怎么了?”
“我……”
“你是個單身女人吧?救了我,又給了我一張床,那么我就陪你一段時間,反正我也無處可去。”
怎么能這樣呢?楊嬌鳳覺得好瘋狂。
那一夜,這個受了傷的男人,在床上的表現更加瘋狂,讓楊嬌鳳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那一天之后,這男人果然如同他說的那般,就住在了楊嬌鳳家,成為了她丈夫一樣的男人。
楊鳳嬌覺得一切都如同夢一般,這個撿回來的丈夫真的很優秀,他溫柔體貼,做飯好吃,孔武有力,沒有亂七八糟的朋友,而且很帥氣!
如果能和這個男人過一輩子,那其實也不錯。
可楊嬌鳳知道,夢終歸是夢,總會醒來的。
大雨已經下了許久,時間到了夜里兩點,男人卻還沒回來,楊嬌鳳身體躺在被窩里,聽著雨聲,覺得好冷。
忽然房門打開,楊嬌鳳快速跳起來,沖過去撲入男人懷里。
“身上都濕了,冷。”
“不!我就要抱著你,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嘿嘿,放心吧,只要我不死,就會回來,你挺好的,我也舍不得你。”
這算是表白嗎?
楊嬌鳳很是興奮,動情的親吻了男人的唇,之后兩個人翻滾著上了床,一場火熱。
足足二十多分鐘,他們終于安靜下來,相互擁抱著,楊嬌鳳已經一點力氣也沒有。
“明天別去上班了,這么晚睡,又這么累。”
“討厭,還不是你鬧的!”
楊嬌鳳幸福的撒嬌。
“我……”
男人吐出一個字,忽然安靜,側頭看向床邊的那扇窗,只見在陰暗的雨幕中,確實有個黑影!
落花巷的名字有二十年了,當年命名的時候是因為秋天花落了一地,這意味著此處秋夏的時候會有很多花。
巷口,雨幕,櫻花樹下,胡江與遮蓋了面具的男人相對而立。
“你是……假面俠?”
“看在你身后女人的份上,說出你背后的主子,我讓你們離開,找一小城終老,很好的事。”
“哼,你好自信。”
“因為很強,說吧,你的主子是誰?不想廢話了。”
“我又何嘗想廢話?只是我們這種人,生來就是主人的手腳,已沒了自己的靈魂,所以……我什么也不能說……我可以感受到你的強大,苦練十幾年,入江湖八年,你可能是我遇到過的第一強敵!如果死在你的手中……希望不要傷害那女人,她很無辜,而且什么也不知道。”
楊嬌鳳就站在十幾米遠的地方,身體戰栗,臉色蒼白。
“哎……討厭你們這種人,沒有是非觀念,就只遵守主人的命令,沒有靈魂的死士,那你就不該來找一個女人,因為你不配擁有感情!”
沒必要再說下去,狼既回頭,又如何容情?
雖然齊浩覺得有些惋惜,為那可憐而無辜的女人,為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然而他必須出手,只為自保。
他原本還想審問下這個人,現在卻沒有了這種想法,對于一個早就出賣了靈魂的死士,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猛然間風起,這股風有些邪門,竟然吹起了落地的雨中碎花。
胡江并沒有眨眼,可飛花遮了他的眼,一瞬間那原本還在三米外的假面已經到了身前。
胡江快速出手,手中多了一把三十公分的短劍,還沒刺殺而出,他的手卻已經被人抓住。
怎么可能!
胡江覺得異常震驚,自己的出手劍從四歲開始就在練,十六歲踏入江湖在非洲殺第一人,從此之后沒失手過!
可是今天他竟然連續兩次失手,第一次是殺剛才那個住在秦月家的男人,第二次就是殺假面!
不對!難道這兩個是同人?
胡江想到此處已經震撼的無法形容。
他其實也是剛剛發現了齊浩的存在,前兩年主人不讓他太過靠近秦月,給秦月一定的自由空間。最近一段時間秦月被綁架了兩次,他才重新被受命要跟緊秦月,沒想到今天卻發現一個陌生的男人住在了秦月的家里。
這可是大事,按照以前的做法,他應該去廢了這男人的手或腳,這是最安全的做法,秦月不可能嫁給一個殘疾。
所以胡江甚至還沒來得及向主人稟報發現了齊浩的事情,刺殺失敗后原本想著明天再聯系主人,卻沒想遇到了最近很火的假面!
怎么會這樣呢?假面就是住進秦月家的陌生男人!
胡江可以確定,他的兩次出手劍都是對一個男人失效的,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強?他竟然感受不出來!
“出手很快,可惜面對全力以赴的我,你不堪一擊!”
齊浩在話音落下,手中的紫炎刺已經進入了胡江的太陽穴,紫火銀針遇血分散,直取胡江大腦,齊浩以紫炎刺為媒介傳送九陽真氣侵入腦中,淺嘗則止,傷腦而不奪命,銀針快速收回,紫炎刺分散為一百零八枚銀針掉落,齊浩大手一揮將它們抓入手中,放入針包!
“胡江!”
楊嬌鳳看到自己的男人慢慢傾倒在地上,哭喊著跑了過來,跪在地上抱著他的身體,然后向齊浩控訴。
“兇手!你是兇手!”
“你可以去報警,但這個男人的身上應該不會干凈的,我也很希望知道他到底犯下過多少罪行……我并沒有殺他,只是從此之后他將成為一個傻子,智商不足六歲,你若帶著他,他可以成為你一生的男人;你若放棄他,他就只是顛沛流離的活著。別說我殘忍,我給了你一個選擇,也給了他一個機會,或許有一天,我會重新醫好他也說不定,不過那要等我把他背后的人找出來才行!”
齊浩說這段話的時候抬起頭,發現了在不遠處一個房頂上的身影。
是她!
有些懊惱,沒想到她竟然跟了上來,不知道是否發現了自己的身份呢?
房頂上的女人原本正在偷看,目光與假面對視后就知道自己暴露了,急忙轉身就跑。
齊浩面具下的嘴角露出意思苦笑,這個女人是極其聰明的,既然被她看到了自己出手的過程,總不能不去理會。
想到此處,齊浩不在管楊嬌鳳和胡江,跑入巷子直接踩踏著巷子兩邊的墻壁上了房頂,向那到婀娜的黑影追去。
啊?這小妞的伸手真是不錯,在房頂上蹦來蹦去如同飛檐走壁,只可惜啊,她終歸是逃不出自己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