楫離好奇道:“什么是藍精靈?”
還是圣帝見多識廣,解釋道:“宮中有一本‘妖靈拾遺錄’記載,藍精靈是一種傳說中的妖靈,通體藍色,大約是水靈屬性的,但從來沒有人真正見過這種妖靈,就連‘妖靈拾遺錄’中都沒有圖譜,僅有寥寥幾句文字記錄。”
楫離說:“哦,原來如此,多謝圣上賜教。”
風倚鸞則好奇地看著楫離:“可是我看你的皮膚并沒有變成藍色呀。”
“因為我并沒有中毒,而且我的頭發變藍,與這解藥關系不大,過一段時間自己就會好起來的。”
“哦。”風倚鸞伸出手揪一揪楫離的頭發:“其實這種發色也還挺好看的,至少比前段時間綠皮紫臉的你好看多了,至少不會嚇到別人。”
楫離微微一笑。
風倚鸞又說:“其實你早就配出解藥了對不對,之后你就一直在瞎搗鼓瞎折騰對不對?”
楫離說:“也不全對,我是在瞎折騰了一段時間之后,才另辟蹊徑、以別樣思路配制出解藥的。”他又一臉認真地補充道:“是在四個月前。”
風倚鸞問“那既然配出了解藥,你為什么不急著去見滄長老呢?接下來的四個月,你還瞞著我們在瞎搗鼓什么?”
“那時候……我全身五顏六色的,不好意思回去,怕嚇到師尊嘛。再說師尊早就沒有性命之憂了,早幾個月晚幾個月沒有關系的。”楫離輕描淡寫地說著。
風倚鸞還想再問些什么,卻聽圣帝說:“既然你已經配出了解藥,就給你五天時間,去把藥送給你的師尊。”
說到這里,圣帝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其實……朕不該干涉你的去留,你不是朕的人,也不是朝中的大臣,只因你是鸞兒的朋友,朕便由你在宮中呆了這么久,你若愿意回門派去追隨你的師尊,便由你去,或者你若愿意來桐木閣修煉,朕也不會將你拒之門外。”
風倚鸞瞪大眼睛看著圣帝:“圣上你忽然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圣帝淡然一笑,不回答。
楫離似乎對圣帝的這句話不以為然,沒有疑問,也無心猜度,只應道:“多謝圣上,見過師尊后,我會盡快回來。”
于是楫離獨自離開皇宮,飛往宗門曾經的舊址“飛瀑山”。
風倚鸞和攬芷仙子等人則各自分頭去收拾東西,準備明日進入桐木閣閉關。
楫離在空中御劍而飛,只飛了一個多時辰,空中忽然有一道人影攔住了他的去路。
此人裹著一身黑色的大氅,面容冷峻,目若寒星劍芒,全身上下帶著唯我獨尊的氣勢和無人可敵的威嚴,驟然橫擋在了楫離面前。
楫離正在急速而飛呢,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忽然冒出來不偏不倚地擋在他的去路上,所以反應不及,差點一頭撞在此人身上,他很努力地剎住了疾行的飛劍,而且很努力地閃躲著,即便如此,飛劍的劍尖差點扎穿此人的小腿部位。
楫離雙手撐住了此人的肩膀,才穩住身子,定睛一看,脫口而出道:“圣帝?你出現的也太突然了吧?”
圣帝御空而立,說:“是啊,的確有些突然,但你的應變能力也太差了。”
楫離說:“你居然沒有施展任何防御?不怕飛劍傷到你?”他也始終不認圣帝為天下之主,更不認為自己是這王朝的臣民,所以和圣帝說話一直都如此隨意。
圣帝笑道:“憑你的境界和速度?根本傷不到我,放心。還有,你離我太近了,你的手。”
楫離放開了圣帝的肩膀,在空中退后了幾步遠的距離,才問:“你……攔我何事?”
圣帝忽然有心開玩笑:“若說朕是來追殺你的,你怕不怕?”
楫離說:“想來你應該沒有那么閑,更何況你若想殺我,早就殺了,不必留到現在。”
“呵”圣帝打量著楫離藍色的頭發,收了笑容,正色道:“朕輕易不離皇宮,方才原本想把你留下,在金殿中單獨問你幾句話,但又不想讓小鸞兒知道,所以才避開了所有人的耳目,悄悄出宮來追你。”
“你想問什么?”
“朕也很想知道,這十個多月里,你除了配制解藥以外,究竟在做什么?”
楫離說:“我早已經如實說過了,我在嘗試著,想配制出一種毒,一種能用來嚇唬人,但毒不死人的毒。”
“哦?”圣帝眉毛輕輕挑起:“果然如此?那么,有結果了嗎?”
第二天一早。
風倚鸞、攬芷仙子,百里燃山、霜夜、左丘載存,以及朝中的武將、安枕閣的高級翡衣等二十幾人齊聚在桐木閣外,各自已經做好了準備,只待進入桐木閣內閉關修煉。
風倚鸞已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到霜夜大人了,這三百天的時間,她一直都在煉器臺低頭忙碌,霜夜只偶爾來過幾次。
聽說,大多時候他都在大陸四處巡視,如今天下已經沒有諸侯國和諸侯君王,四海之內皆由王朝統一治理,在諸侯君王不存的這一年中,便由安枕閣維持整個大陸的治安和秩序,霜夜會定期回宮稟報各地的情況,大多時候是在金殿內面見圣帝,只有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圣帝稟報時,才會來煉器臺,而且每次來都不會停留太久,稟明了事情就會轉身離開。
此次圣帝安排親信眾人進入桐木閣,風倚鸞才再次見到霜夜,他安靜地垂手站著,一言不發,只等圣帝之命。
攬芷仙子被安排第一個進入桐木閣,風倚鸞緊隨娘親之后。在她后面,是百里燃山和霜夜。
踏入桐木閣后,風倚鸞只覺得被一股巨力包裹起來,眼前現出耀眼的白光,隨即便被傳送到了一個寬闊的木質閣樓內。
她左顧右盼地看了一圈,發現閣樓內果然只有她一人,娘親已經與她分開,排在她后面的幾位大人也不見蹤影。
閣樓上下共有三層,看起來與桐木閣的造型很相像,底層是空蕩蕩的,二層是臥室和書房,頂層則是打坐的靜室,都只安放著極簡單的木榻和木幾案,除此之外別無它物。
透過閣樓的木窗,能看到窗外一成不變的景色,但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半虛半實的幻境。
閣樓的底層在前后左右四個方向開有四扇大門,正門是通往桐木閣的出口,其余三道門則分別通往不同的試煉秘境和實戰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