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倚鸞心中一暖,點頭說道:“多謝前輩,您的話我記著了,您放心,我會凡事小心的。”
冽蕊說:“如此就好。”
風倚鸞看著冽蕊前輩,沉默了片刻之后:“實際上,我知道僖王他要干什么。但事關我發過的毒誓,所以一直都沒辦法對你們說出實情,簡單的說,僖王一直在與圣帝周旋,你看他裝瘋賣傻,實際是為了自保。”
“僖王一直防備著圣帝?”
“是的。”風倚鸞點點頭,又說:“既然……話說到這里了……前輩,我有一個想法,說與你聽聽。”
“鸞兒你說。”
風倚鸞說:“前輩不是覺得欠了僖王一個人情么,方才我和師父剛進門的時候,前輩還說,若有機會,您一定會盡力報答僖王的。
冽蕊說:“沒錯,我是說過這話。”
風倚鸞說:“所以我在想,等前輩見到圣帝之后,你們如果聊得還不錯的話,那么,前輩能不能找個機會,幫玥闔國要一道免罪免死的特赦,好在將來保全玥闔君臣的性命。”
“這個……”冽蕊略沉吟。
風倚鸞接著說:“或者暫時也不急,但將來若有一天,如果圣帝還在這大陸上,如果圣帝要問罪僖王的話,還請前輩替僖王說情,保全整個玥闔盈氏。”
塵三斗說:“我猜,鸞兒所擔憂的,應該和那地下王城有關吧,你難道真的因為親血什么親緣蠱的原因,已經把自己當成盈氏的血脈了?”
當時,塵三斗是和風倚鸞一起掉進地下王城中的,但塵三斗只看到了地下王城內的街道和居民,此后風倚鸞就被抓了起來,被抓之后的事情塵三斗就一無所知了,因為風倚鸞被帶往祖太上先王面前時,她把屯云劍收到了儲物空間內。
再后來關乎毒誓,風倚鸞緘口不言,塵三斗就始終只知道一點兒皮毛。
風倚鸞說:“親緣蠱早晚得想辦法解除的,我之所以對冽蕊前輩說這話,是因為我清楚玥闔盈氏真的無罪,無論僖王犯了多少條王朝禁令,無論他有多么違逆圣帝的圣命,但從根本上來講,他都并沒有做錯什么,錯的是圣帝的禁令,僖王他們只是想活著,只是用盡了辦法想活著而已。”
塵三斗好奇道:“咦,你居然不向著自家舅舅,而向著外人說話?”
風倚鸞說:“僖王也不是外人,三年的養父也是爹,也一樣要跪拜感謝養育之恩的。”
墨平意說:“鸞兒能說出這樣的話,為師就沒白教你做人的大義。”
冽蕊則調侃道:“難怪鸞兒這孩子又滑頭又死心眼,原來都是跟你學的。”
墨平意哈哈一笑道:“那叫機智聰慧、明辨是非!”
風倚鸞對冽蕊說:“關于圣帝和王朝的事情,我沒有機會了解到更多的秘密,但我隱約知道,關于桐樹山和禁空法陣,其中也許還有很多不可明宣于天下的存在,我不知其詳,但圣帝也許會告訴前輩您的,到時候,也許前輩自會明白我所說的這番話,到時候,如果僖王君臣有性命危險,還請前輩能盡量保全他們。”
冽蕊問:“你是不是預猜到了什么,卻又不能明說?”
風倚鸞說:“是的,算是猜測或者預感吧。”
冽蕊說:“好,這事我答應你了,也本該如此的,僖王君臣他們不遺余力的幫過我,雖然他們也是順便在推演茍術,但總之若無他們,我不可能這么快就恢復自由之軀,所以這人情嘛,該還的就得還,我自會盡我所能,保全他們的性命。”
風倚鸞說:“我替僖王謝過前輩了。”
聽到冽蕊點頭答應,墨平意趁機說:“既然話都說到這里了,鸞兒不如把另一件事情也提出來吧,冽蕊前輩這些天總歸要消化問題,不如一起消化?”
冽蕊眉稍挑起:“滑頭,你又打本尊什么主意?”
墨平意說:“并非要打你的主意,是另有一件救人的事情……鸞兒,我看冽蕊前輩和你關系挺好的,還是你來和冽蕊前輩說吧?”
風倚鸞說:“師父,冽蕊前輩和您的關系更有年頭呀,你們倆的關系應該更好才對。”
冽蕊故意說:“在這屋內的四個人里,本尊和三斗的關系最好,相識也最久,你們兩個小輩和小小輩啊,就別和本尊攀關系了,有事就快些先說出來,讓本尊先聽一聽。”
風倚鸞便說想請冽蕊前輩和圣帝說情,讓圣帝放了所有的野修。
冽蕊聽完之后笑道:“我還沒有去見圣帝,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們就把這么多這么重大的事情全都推到我肩上了?”
塵三斗也說:“鸞丫頭呀,你們師徒倆這是要讓冽蕊出賣色相去迷惑圣帝,好幫你們救人?”
風倚鸞指著師父說:“不是我,我本想等我們出發去皇都的時候再提這事的,是師父要現在就說出來的啊,師父每次一想到無數野修還在水深火熱之中,他就寢食難安,頭發都白了好幾根了……”
冽蕊說:“此事得讓我斟酌斟酌,這和僖王的事情不一樣。僖王幫過我,我欠著他的人情,所以僖王若有難的話,我自當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救他,這是人之常情;但至于那些正道的野修嘛……我都不認識他們,鸞兒你也不認識他們,為何卻要救他們?”
墨平意說:“那些被抓的野修中,有我舊日的同門,聽說他們也被關在天牢內,還沒有死。”
冽蕊說:“原來還有南霧蘿門的人呀,那就只救他們好了。鸞兒啊,你這可是第二次為了救野修逼著本尊從良了吧?本尊曾與正道勢不兩立形如水火,而你這丫頭還有你師父,卻要讓本尊一次又一次的救他們,你是不是想故意難為本尊?”
風倚鸞說:“前輩怎么會又覺得我是在逼您從良呢,這都是哪和哪的話嘛。”
冽蕊說:“我只想報答對我有恩的人,我不想救陌生的正道小修,那些弱雞連自己都保不全,救他們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