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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長使要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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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前幾天,風倚鸞回到玥闔國之后,她帶著屯云劍和塵三斗前輩,去見倚蘭閣看望冽蕊前輩,曾特意向冽蕊前輩求證過這些往事。

  這些事情冽蕊全都記得,由此可知霜夜大人沒有哄騙風倚鸞。

  冽蕊講述起這些往事時也恨得咬牙切齒,同時比霜夜說得更加詳細,大略的經歷八九不離十,更多了不少細節。

  眼下,風倚鸞便用詳略得當的語句,該簡述的簡述,該詳細的詳細,全都轉述給了圣帝。

  圣帝默默聽完風倚鸞的講述,半響沒有說話,他臉色陰郁的就像暴雨將至之前的天空一樣。

  他默坐著,并沒有勃然大怒、或者拍案砸東西,相反他很平靜,僅僅臉色很陰沉。

  但霜夜大人感覺他背后還是冒出了一道涼意,他知道,長使這次徹底完了。圣帝一定不會輕饒長使的。

  墨平意也靜靜地聽完,看向風倚鸞:“鸞兒,你怎么知道的如此多?是她告訴你的?”

  “嗯,是呀。”風倚鸞點頭。

  “但她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墨平意說。

  風倚鸞調皮地一笑:“我們姑娘家說說閨房的私話嘛,當然無話不談了,師父你是男人,不一樣的,嘻嘻。”

  言語之中,她很巧妙地讓霜夜大人與這些消息撇清了關系。言外之意是要表明,這些事都是冽蕊前輩親口告訴她的,與其他任何人都無關。

  霜夜暗中松了一口氣,他知道不會有人懷疑到他身上了。無論圣帝還是長使,都不會懷疑他與此事有關,同時他也感到意外,真沒想到,鸞公主竟一直都知道冽蕊的下落,卻一直瞞著所有人,連他都瞞得死死的,之前完全沒有看出痕跡啊。

  圣帝依然沉著臉,陷在沉郁的陰霾之中。

  墨平意卻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只聽他又說:“哦,難怪呢,女人的嫉妒啊……難怪那天安枕閣的長使不急于抓我,她戴個面具跑來,一昧地只防御、不出手,還不停的逼問我,問那個女魔女魔尊在什么地方,呵呵,本尊就偏不告訴她,沒想到她竟是想殺冽蕊?”

  風倚鸞贊道:“師父好樣的。”

  圣帝聽到墨平意的這話之后,才忽然抬頭,開口道:“你說得沒錯。朕也覺得長使那天表現得很反常,如果她借禁空法陣之力,要想抓你根本毫不費力,但她卻沒有立即抓你,朕趕到的時候,也聽到她在逼問你什么,當時,朕還沒有想到那么多……”

  圣帝又問風倚鸞:“鸞兒,你說得可句句屬實?”

  風倚鸞說:“這些都是我聽來的,但大概不會錯,你若不信的話,你回頭可以親自去問問冽蕊前輩哦;而且我與長使從來沒有見過面,無冤無仇的,沒有必要坑她吧。”

  “你說得對。”圣帝微微點頭,隨后用很低沉的聲音對霜夜說:“去,傳長使來見朕。”

  霜夜沒有立即奉命,卻跪下,輕聲問:“圣上打算如何處置?”

  風倚鸞也說:“圣上你猴急了吧,你都不聽我把事情整個講完么,還有后面的沒說呢。”

  圣帝說:“鸞兒稍后再講,朕知道她還在就行,你方才說了,這些都是她親口告訴你的,就說明她現在處境還不錯,對么?”

  “嗯。”風倚鸞點頭。

  圣帝說:“所以,朕想先處理了有罪之人。”他再次對霜夜說:“去,傳她來。”

  霜夜施禮離開。

  圣帝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呼出,才繼續問風倚鸞:“后來呢?他(你師父)離開之后呢?”

  風倚鸞看了師父墨平意一眼,說:“師父被奉樓國抓走之后,我便聽從師父的遺言,哦不,是囑咐,在師父的密室中見到了冽蕊前輩。冽蕊前輩答應幫我做兩件事,我便答應帶她離開,帶她去骨云山。”

  “骨云山……上次你見朕的時候,為何不說這些?為何不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朕?”

  風倚鸞說:“因為,在今年春天的時候,我還不知道長使與冽蕊前輩的那段淵源,但那時我確定,冽蕊前輩她不認得圣上,或者說,她很可能丟失了一段記憶。所以,我不能替她做決定,我不能替她決定要不要暴露行蹤,亦不能替她決定要不要見圣上。而且上次圣上那么粗暴,出手又那么狠,誰知道你安沒安好心吶。”

  圣帝一笑:“鸞兒竟還很維護她?”

  風倚鸞昂然道:“這是做人最起碼的信義嘛,無論如何都不能出賣朋友,更不能出賣幫助過自己的前輩。”風倚鸞說著,再次看向墨平意,對圣帝說:“這些都是我師父教我的,他從未教我修煉,但從小都教我做人的大義,就沖這一點,你都該放了我師父。”

  之前墨平意雖聽端墟說過風倚鸞這兩年的近況,但端墟也不知道風倚鸞的身世呀,所以墨平意此時有些迷惑了,他不明白,鸞兒為何能在圣帝面前用這般語氣說這樣的話。而當圣帝開口直呼風倚鸞為“鸞兒”時,墨平意更感到驚訝與迷惑,但他卻沒有機會問。

  但風倚鸞在言語中時時不忘了維護他,這讓他有些感動。

  “呵呵。”圣帝對風倚鸞的后面一句話未置可否,他重新坐下:“鸞兒你說得沒錯,這一世的冽蕊,并不認識我。”

  “這一世?”風倚鸞懷疑自己沒聽明白,大惑不解。

  圣帝重復了一遍:“沒錯,這一世。”

  言外之意還有前一世么?

  這時,霜夜帶著長使來到了樂儀閣。

  長使仍然戴著一只精致的面具,這面具還是圣帝親手為她煉制的,沒人能看清她的容貌,也沒人知道她的名字。

  長使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霜夜請她來的時候,騙她說,圣帝叫她去商議如何處置野修的事情。

  所以長使的舉止一如往常,并不緊張。

  施禮之后,她看到了墨平意和風倚鸞,她還沒有見過風倚鸞,所以不由得上下多打量了幾眼。

  隨后,她才看到,圣帝的臉色很陰沉,是她這么多年來從未見過的陰沉!

  一種不詳的感覺頓時涌上了她的心頭,發生了什么?!

  圣帝冷冷地看著長使,厲聲道:“你且跪著,朕并沒有讓你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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