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徨爺爺有很重要的話對我說?是關于鯤鵬前輩的事么?”風倚鸞問。
小尾巴和小鴻雁異口同聲道:“沒錯,正是。這些天爺爺一直在等你來呢。”
每天分送膳食的大龜在四個月前就對風倚鸞說過此事,因此,她心中也很期待,不知鯤鵬前輩找她何事。
她隱隱覺得,應該和娘親的事情有關。
記得那次面見圣帝的時候,圣帝告訴她說,他一直在找風倚鸞的娘親,卻一直都找不到。
圣帝只告訴風倚鸞,她的娘親早在多年前就已經飛升到仙界,后來因為一些原因,又回到了下界;再后來,她的娘親與一位圣帝從未見過的散仙兩情相悅,并生下了她。
至于其他的事情,圣帝不愿意多說,或者圣帝也不知道。
但風倚鸞能聽出來,娘親的性格似乎也挺倔強,不愿意聽圣帝哥哥的話,還與哥哥不認識的散仙相愛,這些年又了無音訊……不知道娘親究竟是有意躲著圣帝不見呢,還是另有其他的遭遇?
娘親和父親會不會遇到了什么困境呢?否則這十多年來,他們沒有理由不來尋找自己的下落啊。
風倚鸞坐在鴻雁的背上,此番她再無心觀看潛修海中的絢美水景,心中思緒紛雜,卻想不出個所然來。
他們很快就來到了洞龜族的聚居之地,見到了歲徨爺爺。
白又黑也早就從靈寵囊中跳了出來。
歲徨爺爺一臉慈祥的表情,笑瞇瞇地看著風倚鸞和白又黑,又看看小尾巴和鴻雁,拉著這些小輩們都圍坐在自己身邊,又問風倚鸞:“楫離小公子呢,怎么沒見他同來?”
風倚鸞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支吾道:“呃,他去了一處秘境,所以沒能同來。”
“哦。”歲徨知道楫離在北海集現身過,因此他還以為楫離自有去處,所以沒有深究多問。
風倚鸞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開門見山地問:“聽說爺爺有事要告訴我,是關于鯤鵬前輩的事情?”
歲徨呵呵一笑,緩緩說道:“沒錯,北冥鯤鵬在幾個月前來到我族這里,打聽你的消息,好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急于找你。鯤鵬看上去相當友善,而且我知道你體內有鯤鵬之氣,想來你的娘親與鯤鵬的關系一定很好,所以就答應他,只要你來潛修海,我便傳訊與他,他便自會來與你會面。”
風倚鸞追問道:“鯤鵬前輩可曾說什么?他知道我娘親現在何處嗎?”
歲徨慢慢地把頭從左搖到右,再從右搖到左,才說:“不知道,鯤鵬并沒有透露太多,也許在見到你之前,他不會把他要說的話告訴旁人的。”
“哦,那能否請爺爺這就傳訊與鯤鵬前輩,我也很想見一見他,或許,他能告知我的身世,說不定他能幫我見到娘親呢。”風倚鸞此時也變成了急性子,似乎一刻也不愿意再多等。
“好。”歲徨面帶著慈愛的微笑,緩緩地點頭,拿出了一只金色的小海螺。“這是北冥鯤鵬留給我的,無論他此時在何處,都能通過這只傳訊海螺聯系到他。”
歲徨慢吞吞地傳完了消息,對風倚鸞說:“不出一兩日,鯤鵬即會來到我族這里,鸞公主就先留在這里吧,待見過鯤鵬之后,再去時間之沉淵修煉也不遲哦。”
風倚鸞點頭道:“嗯,但憑爺爺安排就是了。”
說完,她又拿出從皇都鄱埫城內買來的各類靈食和小禮物,送給龜族。
歲徨當然很高興,也并不推辭,便爽快地收下了,又讓族中的小龜們安排些海產素食,招待風倚鸞。
席間,歲徨也與風倚鸞聊一些修煉之事,對風倚鸞指點一二。聽了歲徨爺爺的點撥,風倚鸞在有些地方頓有撥云見日之感。
她原本以為,至少得等到第二天才能見到鯤鵬前輩,沒想到,只過了短短三個多時辰,歲徨爺爺正慢慢地說著話呢,他忽然抬起頭來,像是在支起耳朵細聽著什么,之后說道:“有客到了,不知道是不是鯤鵬。”
風倚鸞也支起耳朵,卻什么也聽不到。
小尾巴說:“我們都是用‘水音波’傳消息的,鸞公主當然聽不到了。”
歲徨又對風倚鸞解釋道:“小尾巴的五爺爺大盹,負責看守著我族與通往南海的傳送法陣的入口,方才正是他說,傳送法陣有動靜,有客來了。鸞公主稍待片刻,大盹很快就會再傳音過來,若果真是鯤鵬,我們便一起出去迎接吧。”
“好。”風倚鸞忽然無比地期待起來,甚至有些坐立不安。
又過了大約三十多息的工夫,時間很短、也很長,歲徨爺爺再次做出了支起耳朵細聽的動作,隨后說:“正是鯤鵬來了,鸞公主,我們一起出去迎接他吧。”
“好好。”風倚鸞迫不及待地站起來,飄在水中,跟著歲徨,一起游到了上次他們出海去南海渡劫的那塊石壁前。
石壁上有一個三尺左右的洞口,洞口后面,是一眼看不到盡頭的漩渦急流,這漩渦正是通往南海的傳送法陣。
只見五爺爺大盹帶著兩只小龜,正靜靜地飄浮在法陣出口處。此時,法陣已經正在緩緩合攏。
風倚鸞遠遠看過去,并沒有見到一只奇特的大魚或者長翅膀的大魚鳥,她心想,鯤鵬可能還沒有通過傳送法陣吧。但法陣不是已經正在合攏了么?挺奇怪,鯤鵬究竟來了沒有,他在何處?
等游到近前時,風倚鸞才看到一只巴掌大小的,銀白色的小魚,正靜靜地與大盹爺爺飄在一起。
歲徨見了這只小銀魚,不緊不慢地迎上去,用水音波與這只小魚見禮,不知說了幾句什么,隨后才用人類的語言對風倚鸞介紹道:“鸞公主,這位便是鯤鵬。”
風倚鸞睜大了眼睛,看著這只看似普普通通,甚至人畜無害的銀色小魚,心說,什么,這只小小小魚就是鯤鵬前輩?與想象中的形象相差的也太大了吧!
她心中雖然感到驚訝,但表面上仍然不失禮數,飄在水中做了一個萬福的動作,施禮道:“鯤鵬前輩您好。”
小小銀魚看看風倚鸞,忽然搖身一變,變成了一位相貌極美、俊逸超凡的男子形態,一頭冰藍色的長發長及腳踝,膚色白如冰雪,劍眉星眼,唇角帶笑,容顏如畫,身穿著一身白底藍紋的鱗紗長袍,飄飄然地懸浮于中。
小尾巴不由得驚嘆道:“哇,鯤鵬前輩的人類形態好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