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肅趨被玥闔的蘅翠公主一劍砍死!
他手下原本有兩名副將,但其中一位副將在布兵設埋伏之前,由于無精打采廢話還多,被卜肅趨一怒而斬,另一位副將的兵器被卜肅趨臨陣借用,此時正兩手空空,迷茫而不知所措。
剩下的二十萬雜兵雜將們,因為中了玥闔王后的“醉生夢死心神松軟蠱”,全都昏暈欲睡,或者在迷糊之中,看到主將被砍死的一幕,全都嚇丟了半個魂,甚至有幾個小將一看到風倚鸞,便嚇得渾身抖如篩糠。
以及他們的馬,還都跪在地上,在夜無蹤面前抬不起頭。
風倚鸞感慨一句:“你們這些沒有出息的人和馬啊。”
說著,她伸出左手摸摸夜無蹤的馬頭,用纖纖手指輕梳著它的鬃毛,轉回過頭對元銳立說:“元將軍,該我們反過來包圍他們,拿下這二十萬人做俘虜了。”
元銳立從他那匹同樣四蹄無力的大馬背上躍起,御劍飄起在空中,高聲應道:“謹遵公主之令!”
他又高聲對著悍殤軍陣中喊道:“爾等聽好了!跪地罷兵者不殺,考慮到爾等身上皆有不降不屈盡忠符,可以只當俘虜,不做降將,待休戰議和之后,還可以放爾等回歸悍殤,但若有敢反抗者……”
風倚鸞接過話高聲喝道:“有敢反抗者,盡管來試一試本公主手中這把劍!”
此話一出,所有大小將領一刻也不耽擱,都在半昏半醒的狀態下,齊刷刷下馬跪地,都丟了手中的兵器,收了身上的防御保護,只等著束手就擒。
二十萬普通士卒一看將領們都這樣聽話,自然更無一人反抗,連大氣都不出,全都丟了刀槍旗幟,很多人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繼續打著瞌睡,靜候著被玥闔士卒捆走。
這一次抓盡二十萬俘虜,竟比之前更省力。
整個過程甚至非常平和,到后來,悍殤的士卒們干脆自己解下褲腰帶,前后左右互相幫忙,把同伴的雙手綁起來,順從地任由玥闔小將號令驅趕,順從地跟著走。
打個仗嘛,都是出來應付君王的徭役的,根本沒有必要拼死拼活的嘛。
隨后,元銳立一揮令旗,抽調出一萬名精兵,繼續往南疾行十多里,便輕松圍占了卜肅趨扎在小輪坡的大營,綁了大營中昏睡的兩萬病弱士卒,再次繳獲了戰資物品無數。
至于卜肅趨用過的雙劍和雙锏,以及火麒印等將印法寶,這些東西元銳立暫時也用不上,便封印了收起來,準備待大獲全勝之日返回寬奚時,再上交僖王,收入國庫之中留用。
傍晚時分,他們終于把二十二萬俘虜兵將盡數圈押結實,玥闔的五萬精兵也擇地安營下寨。
元銳立坐在中軍大帳中,發出了兩道傳訊符,一道是給仲國相,請他派臣子,在融吟河的北岸準備接應這二十二萬昏暈不醒的俘虜,并且還得給這些俘虜解蠱。
第二道符傳與良溫閑將軍,良溫閑此時帶著兩萬人駐守在陘嶺關,元銳立請他帶上手下的兩萬人,速來小輪坡接應,負責把這二十二萬瞌睡蟲押送到融吟河北岸去,交給仲國相安排的大臣即可。
看一切安排妥當,風倚鸞說:“唉,這么多的俘虜,也很頭疼啊,之前寇重五的十六萬、再加萬皂勝的十萬,共有二十六萬,如今又有卜肅趨的二十二萬,一共已經俘虜了這么多萬人……每天僅吃喝拉撒都是個大問題……”
元銳立粗略估算了一下,點頭說:“悍殤國三成多的青壯男子已經被我們俘虜了,鼎王若想再征兵,恐怕就沒有那么容易了,除非他敢讓悍殤國今年的春耕徹底荒廢掉。”
風倚鸞表示贊同:“我想鼎王應該不會再強行大量征兵,否則他會失掉民心,會惹得黎民們怨聲載道。”
“嗯,所以,接下來,鼎王很可能會主動派人來與我們議和。”元銳立說。
“會這樣快么?”風倚鸞問。
元銳立推測道:“悍殤的三名大將已經被鸞公主斬殺,一眾偏裨小將被我們俘虜,三批大軍也先后被我們俘虜;接下來,悍殤大約已經再無可靠得力的將領可派,征兵也征不到多少,所以鼎王應該會主動議和的。”
風倚鸞問:“那么到時候,元將軍打算怎么辦,是打算與父王接受議和,還是要繼續率軍南下,一直打到悍殤王城去?”
元銳立沉思了片刻,說:“此事還得由君上決定,但是端大人一定會盡力慫恿君上繼續南進的。不知公主是何傾向?”
風倚鸞說:“我之所以問出來,是因為我也還沒有想明白。”
元銳立轉過頭,隨口問他身邊的一名親隨近衛:“你說,悍殤國若派人來議和,我們要不要接受?”
親隨站得筆直,不假思索地朗聲說道:“不接受!我們要一鼓作氣,直搗悍殤王城,在鼎王的頭上撒尿,攻占他們的土地,虜掠他們的女人!”
元銳立差點被這話嗆到,他猛地咳嗽起來,咳了好一陣子才重新坐直身體,哭笑不得道:“你這些話都是和誰學的?!去,到大帳外面,罰站一個時辰自省!”
此時,端墟拉著楫離,兩人早已悄悄換了一身衣服,再一次裝扮成元銳立的親隨,在俘虜營中找到了舞茵痕和她的姐妹們。
舞茵痕身邊共有十一名患難姐妹,還有原來繞水客棧的大廚子,因此加上舞茵痕一共是十三個人。
端墟和楫離裝模作樣地把舞茵痕十三人從俘虜營中帶出來,悄悄帶到玥闔的大營中安頓好。
隨后,兩人又到俘虜營中,找到了易容成卜齊延的僖王,把他拎起來,一路捆綁著,押到了中軍大帳,帶到了元銳立和風倚鸞面前。
元銳立見到僖王,嚇得趕緊從座位上站起來,揮手屏退了左右親隨,噗嗵一聲跪在僖王面前,顫聲道:“末將失禮,請君上恕罪!”
僖王頂著卜齊延的臉,全身還被縛靈索捆得結結實實,他卻一點兒也不生氣,笑呵呵地說著:“哈哈,無妨無妨,愛卿不必如此緊張啊,這一趟,寡人雖然受了些苦,受了些委屈,但同時也覺得非常有趣啊。”
元銳立跪在地上,抬起頭來,愣道:“有趣?”
“對呀,著實有趣。與這兩三日的經歷相比,寡人只覺得從前那么多的年月,呆在王宮中,算是白活了那么多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