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銳立被風倚鸞這突如其來的氣勢徹底征服了。
楫離則用欣賞的眼光看著風倚鸞,端墟也向風倚鸞投來贊賞的目光。
“你好好反省一下,為什么每天都得讓人給你鼓勁?”風倚鸞問元銳立。
“不是每天吧……”
“辯駁這個有意義么?元將軍,你的名字里面有一個銳字,那便拿出你的銳氣來!”
端墟也不失時機地說道:“元將軍也熟讀兵書史書,你看那些名垂千古的著名戰役,不都是經歷了艱難、以少勝少、險中求勝的么?如果是明顯的以強勝弱,碾壓過去,還有什么意義,再說真正的現實哪有那么無敵,一波三折才是最正常的,人生就是要不斷的挑戰自我,對不對?
元銳立臉上閃過愧疚的神色,說:“鸞公主說得是,端大人說得也很有道理,從今往后,末將再不會退縮,不會反復猶疑,不會再有時進時退的想法!末將愿同公主一起,同端大人和藥師大人一起,踏平悍殤,一血我玥闔幾百年之恥,也為元家的祖上添光!”
端墟呵呵一笑:“說得好!既如此,我們便商定了。”他用接下來你知道該怎么辦的表情看著元銳立。
元銳立點頭,說:“不退兵,繼續往南攻打!我這便向君上稟明此事!”
“他若不同意呢?”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端墟搖頭道:“還是試著說服僖王為好,畢竟,我還是很想讓他過來,嘿嘿。”
元銳立再次給僖王傳訊,這一次,僖王大概終于睡醒了,或者是被厭涂國警醒了,他沒有再發脾氣,而是認真考慮起端墟所提出的這個看起來非常沒譜的建議。
端墟見有戲,不厭其煩的勸道:“君上若想要攻入悍殤,一血前恥,這一次是難得的機會啊。
“趁著他們還沒有十分的防備,腦子還沒有徹底轉過彎時,我們兵貴神速,一鼓作氣,便能攻入悍殤,好好給他們個教訓。
“如果僖王您有遲疑之心,這一次不滅他們,而是選擇兩兩議和,那么等他們撤兵回去,再準備上一年半載,恢復了元氣,等到了明年,他們若來勢更加兇狠,君上如何防得住?
“他們想把鸞兒扼死在萌芽中,我們就得把他們的念頭扼殺在萌芽中,不能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才行啊。
“再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悍殤當前最有實力的三大主將已去其二,他們手下可堪一用的幾名副將也都已被鸞公主斬殺,因此只要卜肅趨一死,悍殤即將無人可派,此時不打,更待何時?當然他們也可以把幾位已經閉關的老將拉出來,但效果肯定和厭涂國的馬裘英縱一樣,那些五品高階的人,心中只有桐樹山,且最經不起丹藥的誘惑。僖王可明白我的意思?”
端墟費了挺大的工夫勸說僖王,甚至恨不能飛回到寬奚王宮中,揪著僖王的袍襟,耳提面命地勸說他 僖王聽后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終于答應:“寡人考慮到眼下的形勢,便依上大夫大人所言,元將軍與鸞兒不必趕至犢夏城,繼續攻打悍殤國。犢夏城那邊,崮欒國的方大將軍很快就能趕到,會幫忙抵御,應能抵擋得住。”
端墟又說:“那么,還請晏太傅盡快趕至陘嶺關幫忙破解機關大陣,君上可以混入悍殤軍中去做內應。”
“讓寡人去做內應?……為何又提此事?且不說這個建議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寡人乃尊貴之軀,怎能混去當內應?再說了,寡人若也離開寬奚,這簡直就是傾巢出動了,王城一旦空虛,敵軍更有可乘之機,上大夫大人你安得什么心?”
端墟說:“君上不必擔心宮中無人,可以讓高大人易容成君上的樣子,坐在宮中控制局面嘛。”
“高解熊?讓他冒充寡人?胡鬧,真是胡鬧。”
“高大人與君上常年朝夕相處,必然十分熟知君上的言行喜好,只要裝得像一些,肯定不會露餡的。而且想要扮演成君上,這很容易的,只需每天裝糊涂就行了。”
“寡人有那么不堪?上大夫大人,你的腦袋還想不想要了?”
“君上你在外面是怎樣的名聲,你心中應當有數的吧。面且我的腦袋是假的,君上想要隨時可以拿去,對了,君上手中不是有我一顆腦袋么,連這顆也想要了?”
“竟敢這樣對寡人說話,莫要讓寡人再看到你!”
端墟無賴式地笑道:“君上請來,來陘嶺關這邊取我的人頭吧。”
僖王:“……”
端墟卻又一本正經地說:“反正悍殤已經撤軍,并布設了大陣和陷阱,我們便也不急著明天就攻打,接下來還得需要時間布局。君上請帶著晏太傅一同來,我與元將軍以及鸞公主會在大營中跪迎君上。”
僖王:“……”
風倚鸞隱約聽到了有人想吐血的聲音。
隨后端墟又自作主張地出了一整套主意:
“說起易容術,還可以讓崮欒國選一名力氣大的戰將易容為鸞公主,去迷惑厭涂。”
風倚鸞搶先問:“讓男子易容裝扮成我的模樣?一眼就會露餡的吧?”
楫離也說:“是呀,鸞姑娘身型纖細,男子即便再用易容術改變容貌與體型,就算形似,神態也不可能完全相像,再說,這世間再沒有第二把劈柴劍了。”
端墟呵呵笑道:“并沒有說不可以露出馬腳,只是能蒙蔽一時是一時,如果實在找不到和劈柴劍差不多的劍,拿一對大錘出戰也行,反正鸞姑娘力大,誰說只能用重劍了?”
眾人越聽越覺得端墟是在亂出計策。
“端大叔,從前你總是混得挺凄涼,會不會和你時常腦子抽筋會想出讓人不可思議的昏策有關?”
“鸞姑娘話不能這樣說啊。”
“我只是想表達心中的真實想法。”
元銳立說:“我聽明白了,端大人你是想讓崮欒國選一名力修戰將易容為鸞公主;讓高大人假裝成君上,再讓君上易容成悍殤國的一名俘將?”
“對對,正是如此。”端墟說。
大多數時候都保持沉默的楫離開口問:“在這之后呢?為何非要讓僖王去冒這份危險,不是有舞掌柜她們在卜肅趨的大營中么?”
元銳立也點頭:“對呀,對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