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銳立說：“那些行商都持有王朝頒發的商賈令，有資格販賣修士所需的丹藥符寶等物，難怪鸞公主能從他們手中買到靈獸。”
風倚鸞說：“當時那兩個馬販子一定是趁著亂在做投機生意，誰知道是從什么地方來弄來的馬，也可能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那些馬的來歷，更不知道其中有一匹或者幾匹馬竟是靈獸。”
“這種情況雖少，但也是有可能發生的。”
風倚鸞說：“所以就被我撿漏了，當時好像只花了十二兩銀子，那兩個馬販子是按普通馬的價錢把夜無蹤賣給我的，還被我狠狠砍掉了大半價錢。”
“十二兩？如此便宜？”元銳立驚訝到合不攏嘴。
風倚鸞聳聳肩膀：“可是我當時連一兩銀子都沒有。所以夜無蹤是我唯一最值錢的財產，所以最討厭那一路上到處搜刮搶掠的征軍了，這次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元銳立：“……”
這時，馬夫已經小心翼翼地將夜無蹤帶來。
風倚鸞三人一同走出大帳，夜無蹤一見到風倚鸞，立即很歡快地倒騰著蹄子，把一張大馬臉湊過來，在風倚鸞的身上聞來聞去，癢得風倚鸞咯咯直笑。
楫離和元銳立都看出來，夜無蹤的確是一只靈獸，目前雖然只有一品高階，但成長性應該不錯。
元銳立仔細看了看，又回想了一下從前看過的圖譜，說：“依我猜測，這夜無蹤身上有‘奔宵’的血統，同時還很有可能是仙獸的后代。”
楫離也猜測道：“或者曾有一匹雜有奔宵血統的馬修煉成了仙獸，又在人間留有后代。”
“這也很有可能。”元銳立點頭。
風倚鸞問：“元將軍的意思是，它是名馬奔宵與仙獸的雜種？”
元銳立很緊張地表示：“雖然事實是這樣，但也不能這樣說啊，它能聽懂人話的。”
楫離說：“可惜，寇重五只用它當坐騎，卻并沒有好好照看喂養，以至于境界提升得慢了些，也不知道鸞兒當初遇到夜無蹤的時候，夜無蹤是幾階？”
風倚鸞說：“我當時還是個白身，眼濁，根本分不清什么。”
“哦。”楫離說：“這也無妨，雖然夜無蹤落入寇重五手中，耽擱了兩年，往后，我多給夜無蹤煉制一些適合它成長的育獸丹，助夜無蹤盡快提升等級即可。”
夜無蹤能聽懂人話，聽楫離這樣說，很高興地又湊到楫離面前，伸出馬舌頭，在他的臉上長長地舔了一道，幾乎給楫離徹底洗了一回臉。
楫離連忙退了兩步，一邊擦臉一邊說：“還好還好，只是青草的味道……”
元銳立看著楫離一臉口水的狼狽模樣，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
風倚鸞更是笑到直不起腰，這時，白又黑從靈寵囊中探出了圓圓的小腦袋，看看周圍的人，又看看夜無蹤。
白又黑昨晚一夜沒睡，此時雙眼正迷離地瞇成一條縫，模樣看起來特別呆。
風倚鸞說：“白又黑整天胡吃海喝，根本沒有好好修煉過，也都混到了三品初階；夜無蹤在寇重五的手中，一定沒有被認真照料過，說不定每天只能吃到普通的馬草，還只是勉強吃飽……”
說著，她伸出手，心疼地撫摸著夜無蹤的背。
楫離說：“看起來，應該也喂過丹藥，但養育的方法肯定不對，丹藥配方可能也不對。”
元銳立說：“寇重五是粗人，府中多的是樂伎，卻沒有專門的藥師，再說了，藥師怎么可能屈居在一個大將軍的府中？”
“說得也是。”
白又黑聽到他們這樣說，歪著小腦袋想了想，便從靈寵囊中跳了出來。
它圍著夜無蹤繞了一圈，似乎對它的一身黑色還很滿意，于是自己一抖身子，變成了通體雪白，并且在夜無蹤面前嘚瑟起來。
夜無蹤很不屑地看了白又黑一眼，抬起頭，仰著脖子嘶鳴一聲，頓時，半個大營中的馬同時腿軟，全部都臥倒在地上。
“這是……”
“靈獸的天賦技能之一？”
白又黑似乎也被夜無蹤的嘶鳴聲驚到了，它全身一抖，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在正常抖毛，總之又抖了一下全身的毛，變回了黑白相間的模樣，隨即，蹭地一下跳回了它專屬的靈寵囊中。
風倚鸞還以為白又黑膽子小，是被夜無蹤的一聲長嘶鳴嚇破了膽，所以夾著屁股逃回去了，沒有想到，白又黑很快又從靈寵囊中探出頭來，隨后，接連丟出了好幾個比它的身子還大好幾倍的大包，包袱皮依然是用風倚鸞不常穿的裙子撕開了改成的，里面全都滿滿地塞著一包一包的食物。
打開一看，幾人全都差點沒笑岔了氣。
只見幾個大包袱里，有甜苣莧、異香天門冬、靈筍、紫芝、金芝、金紋黃精、逍遙豆果、霜花脆茯苓、蜜實根、淡香白芋頭、葉爪芝……全都是白又黑愛吃的東西，而且它的食譜還有日益增加、不斷擴展拓寬的趨勢，遠遠超過了靈獸圖譜中的死板記述……
這些靈食都是它在春節前后那段時間，在王宮里到處偷來的，就像過冬的松鼠一樣，滿滿地攢了一堆，再加上僖王賞賜下來的，和風倚鸞正常替它領取的食材，所以……風倚鸞都根本不知道這小家伙是在什么時候攢了這么多的靈食！
元銳立納悶道：“這些靈食全都是干的，它怎么吃？”
風倚鸞捂著臉說：“用牙咬，它牙口可好了。”
白又黑見眾人都笑它，很不好意思地舉著小爪子，還一臉委屈的模樣。
隨后它又看看夜無蹤，指指這些食物，意思是讓夜無蹤隨便挑。
白又黑現在很以風倚鸞的第一靈寵自居，即便在它之后的虎紋鯊虎牙修為比它高，或者夜無蹤的體型比它大，這都沒有關系；身為占據著老大地位的靈寵，它當然要好好照顧后來的小弟們，嗯，就是這個意思。
夜無蹤把頭湊到這些食物近前，挨個聞了一遍，用馬蹄劃拉了一小部分，指指，意思是想要。
白又黑便把這些食物讓給夜無蹤。
楫離樂道：“這大概就是靈獸之間的交往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