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墟說到最后,偏偏不把話說全,只留一半,讓元銳立來決斷。
元銳立用力搖頭,推脫道:“讓我決斷?這不是鬧笑話么,薇‘花’公主好歹也是公主身份啊,茲事體大,我只是一個帶兵的小將,這么重要的事情我可無法決斷。”
兩人推讓商議不出結果,便又一齊看向楫離,問道:“‘藥’師大人果真沒有專‘門’研究過這方面的‘藥’道?”
“如果‘藥’師大人能有辦法,那是最好的。”
風倚鸞搶著說:“楫離是正道‘門’派出身的正經修士,當然不會沒事琢磨這些不齒的事情!”
然而她的話音剛落,楫離卻已經默默地取出了一堆‘藥’書,開始一言不發地埋頭翻找起來。
風倚鸞三人看著楫離,一齊問他:“你這是打算現學現用?”
楫離說:“雖然我這里并沒有專講雙修之類的‘藥’書,但找一找或許也能想出辦法,畢竟,我們的目的不是琢磨如何雙修,而是要如何救治薇‘花’,對不對?”
元銳立一怔,愣愣地點頭道:“似乎有道理。”
楫離接著說:“那么,如果她身上有殘留的咒術,便要設法幫她解開,最好能把她的體質再慢慢調理成與正常人一般,最終能變得清心無‘欲’,所以,方向正好是相反的。”
端墟用略微調侃的語氣說:“真是醫者仁心吶。”
這時,大帳外有小卒從融‘吟’河北岸快馬飛奔過來,說有急事要稟報元將軍。
元銳立便傳他進來,小卒一進來就驚慌失措地說:“元將軍,薇‘花’公主在北岸的大營中鬧起來了,恐怕要出人命了!求將軍去看看吧!”
元銳立很元奈的拍案站起身,說:“走,一同去看看吧。”他又問風倚鸞:“鸞公主要不要回避此事?”
風倚鸞知道楫離肯定會去,便說:“我也同去,無妨的。”
元銳立便走出大帳,御劍騰空到二人多高,說:“我們就不帶隨從了,低空飛過去更快些。”
端墟見狀,便也起身低空御劍飛起,楫離還在埋頭翻看著‘藥’書,風倚鸞便讓楫離坐在自己的葫蘆上,她坐在前面‘操’控著葫蘆,跟隨著元銳立,四人眨眼間便飛過了依然凍結著的融‘吟’河,來到北岸的玥闔大營中。
遠遠地,他們已經能聽到薇‘花’公主的尖叫聲,這情形,似乎與他們那晚逃出悍殤大營的時候差不多,可見薇‘花’這些年沒少鬧過,絕非一次兩次了。
風倚鸞看到,在北岸大營中,其中一個營帳外,方圓二三百步之內的士卒都已經全部跑得一干二凈,很多玥闔的白身士卒都驚恐地遠遠圍在遠處觀望,都是又害怕又心癢好奇,跑遠了又還想看熱鬧。
薇‘花’公主獨自一人,在大約方圓五六十丈的空地上,發狂般地破壞著東西,她不會什么術法,只能以蠻力撕扯,發泄著體內的躁動與難耐。
端墟終于忍不住隨口說:“那寇重五也真能忍得了這樣的‘性’情,而且薇‘花’公主都已經瘦成這樣,他的審美還真是與眾不同啊。”
元銳立冷冷地說:“他就是享受著玥闔國公主這樣的名頭,身為悍殤國的將軍,能用別國的公主做鼎爐,內心肯定會有種別樣的滿足感。”
端墟說:“元將軍還看得真透徹。”
元銳立在空中皺著眉頭,丟下一根縛靈索,先把薇‘花’公主控制住。
薇‘花’公主無法再動,卻更加拼命的嘶聲大叫起來:“這是什么?你們要對我做什么?!元將軍!你好大的膽子啊!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否則我不會讓你好看的!”
四人落地,端墟看到元銳立眼中明顯有嫌棄之意,自已便主動上前,扶著薇‘花’公主坐在地上,并按住她的肩膀,說:“公主,請冷靜些,身體是否有何不適?公主可以盡管說出來,讓我等試著設法替你治療。”
薇‘花’見是端墟,才略微平靜了一點點,或者說,她開始試著努力克制住自己休內的燥動,把一雙淚眼看著端墟:“是你,我這半天都一下午都在找你啊,你終于來了!”
端墟皮笑‘肉’不笑地說:“公主依然不記得我的名字?”
薇‘花’公主淚眼婆娑,雙頰若霞,嬌聲喘息著說:“這有何妨?這世間,你是對我最好的人了……能陪著我么?”
端墟尷尬道:“我并未對公主如何好過啊。”
他這句是發自肺腑的話,事實上,他一直都是在順手利用薇‘花’公主,今天把她帶回來,也只是因為巧遇,更是瞬間計上心來,為了長遠考慮而已。
以他的‘性’情,怎么可能輕易真的對誰好?對他來說,就連風倚鸞和楫離二人,說好聽些,最多也只不過是可以借力的朋友罷了。
然而薇‘花’的神志早已經不甚清楚,她根本不管端墟說什么,只是一昧地嬌聲喘息,口中呢喃不清地反復說著同一句話。
端墟無奈,與無銳立對視一眼,‘交’換了眼神,兩人把薇‘花’的頭腳輕輕抬起來,帶到了原本用于安頓她的錦帳中,錦帳已經被她鬧得快要傾倒,里面也砸得一片凌‘亂’狼藉,元銳立略施些術法,簡單整理整齊。
端墟把薇‘花’平放在帳內的行軍便榻上,楫離也已從風倚鸞的葫蘆上跳下來,手中還拿著兩卷‘藥’書只顧著埋頭掃讀,他跟著風倚鸞也走進錦帳內,徑直走到便榻對面的角落里,清理出了一小片干凈空地,又從儲物‘玉’佩中拿出了一個小丹爐,并翻出一只大‘藥’囊,開始在里面揀選‘藥’草,就準備要就地開爐煉‘藥’。
他看著揀選出來的一堆‘藥’草,又凝神細思了一回,搖搖頭,似乎覺得什么地方不對,便又站起身,來到薇‘花’公主的身邊,對元銳立說:“還請先收起縛靈索吧,我看她此時似乎略微平靜了一些,應不必再束縛著,也方便我看看她的情況。”
元銳立點頭,收回了縛靈索。
楫離并沒有多想,神‘色’專注,很自然地俯身伸出右手,將掌心按在薇‘花’的額頭上,想探知她體內的氣息此時究竟如何,薇‘花’卻忽然全身一‘激’靈,彈身坐起來,伸開雙臂,便用力攬住了楫離的脖頸。
楫離大感慌張,驚道:“薇‘花’公主這是要做什么!?快請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