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兒子如此,華志強點了點頭道:“哎,你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也管不了你了。既然你連生死都經歷過了,自然能夠想明白很多事情。你覺得跟那個女人在一起,會讓你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我不阻攔你,但你答應我,現在不能解除婚約,必須等到顧老上位之后,或者郭家提出來解除婚約。你能辦得到嗎?”
華裕森知道事關重大,的確不是他能夠任性而為的,點了點頭道:“是,父親,謝謝您支持我,理解我。”
“你是我兒子,你為了華家出生入死,如果我不答應你,你會消極怠工的。更何況,你現在覺得好,以后不一定覺得好。三兩年解除婚約之后,如果你還覺得你喜歡她,想跟她在一起,我就不攔著你。”華志強是男人,而且也是從年輕的時候過來的,明白感情這東西不靠譜,隨著時間的流逝,就會變淡了,或許兒子會喜歡上其他女人。
感情的事情,先放一放,事業為重。
華裕森已經有了對策,等時期結束之后,請顧老幫忙,點了點頭道:“是,父親!”
跟父親討論局勢,已經應對之策,交換意見之后,華裕森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后給趙暖月寫信。
華裕森不僅僅跟趙暖月寄信,而且利用自己的津貼和工資買來布,皮鞋,雪花膏等東西一起寄過去。
希望趙暖月可以等他,他處理完京城的事情,就會退婚,就會接暖月和暖陽,小紅鯉回來。
王媛回到京城之后,見到父母之后,又是一陣痛哭,發泄心里的緊張和壓抑。
做壞事,讓王媛心里備受煎熬,即使又完成任務的喜悅,但良心上,她知道她害死了人,而且還是了不起的人。
王媛收拾好心情,離開低矮雜亂的大雜院,前往郭冬梅之前說得史家胡同,她要去找郭冬梅,讓她履行承諾。
王媛想回城,想要工作。
于是王媛就在史家胡同附近轉悠,然后打聽郭家,在郭家門口等。
終于在快要天黑的時候,一輛綠色吉普車停在國家的門口,郭冬梅從里面出來了。
“郭······郭同志!”王媛鼓起勇氣上前,她再也不想回七橋村了,她想留在京城,“我們······我們能談談嗎?”
郭冬梅轉頭,看到了王媛。
想到最近的意氣風發,郭冬梅心里很高興,對于這個立功的王媛,也多看了幾眼,說道:“呵呵,是你啊,進來吧!”
王媛沒想到郭冬梅這么溫柔,跟她在七橋村夜里見到那個陰狠狡詐的女人形成了鮮明對比。尤其是郭冬梅的笑,讓王媛心里升騰起一種怕怕的感覺。
“謝謝!”王媛小聲說道,跟在郭冬梅的身后。
到了屋里面,郭冬梅在偏院見了王媛,說道:“呵呵,做得很好!”
王媛一愣,然后低下頭,擺擺手道:“都是郭同志抬舉!給我機會!”
“記住,我從來沒有跟你任何機會。”郭冬梅慢慢地,緩緩地輕啟朱唇。
“記住了,記住了!”王媛連忙回答,心里后怕,“可是你之前說的······”
“你可以回京,也會給你安排工作。”郭冬梅緩緩說道,“不過呢,不管有人怎么問你,或者有人調查到你頭上,你都說沒有做,跟我沒有任何關系。如果你說亂說話,你和你家人,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王媛嚇得面色蒼白,連連點頭道:“我什么也沒做,真的,不管誰問,都是這個回答。”
“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么做。”郭冬梅輕輕笑了,“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王媛深一腳,淺一腳從郭家離開,迷迷糊糊的,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她之前跟郭冬梅合作到底是對是錯。
回到家之后,就得了感冒,一直等到過了年,感冒才好,人也變瘦了很多。不過王媛在家里,得到了一個好消息。
她可以回城了,而且居然在附近大紡紗廠得到了一份后勤工作,一個月的工資三十八塊錢,比他父親還多。
心里的那點害怕,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消失了,現在聽到這兩個好消息,更是喜上眉梢。
王媛母親詫異,私下里問王媛:“媛媛啊,我們花了那么多功夫,都沒有把你調回來。現在無緣無故,怎么會把你調回來?而且還安排在那樣好的紡紗廠里工作?”
王媛當然不敢跟家里說郭冬梅的事情,只能另找借口說道:“我之前遇到我以前的同學,他家里有門路,說給我安排,我當時還不相信,沒想到真給我安排了。”
“同學?”王母一愣,然后又急忙問道,“男的女的?”
“媽,你就不要問了,反正我現在有工作了,能夠回城了,再也不用回鄉下那種地方了。你放心了,以你閨女的長相,絕對能找個好婆家,你就不要擔心了。”王媛說完,心里更加高興了。
那些話是在安慰母親,又何嘗不是在安慰自己呢?
她是為了自己的以后才做那樣的事情的,所以她是被逼的,她絕對不后悔。
回到城里的王媛,利用積攢的錢和票去買衣服,做新衣服,新鞋子,準備去上班了,成為一名光榮的工人。
不過,王媛也沒有忘記七橋村的李瓊和王媛,給她們寄了信,告訴她們,她不回去了,在信里還邀請她們以后可以來京城找她玩。
趙暖月,李瓊一前一后收到了華裕森,王媛的信。
“暖月,王媛不回來了。”李瓊輕聲說道,“她辦了回城的手續,而且有了工作,雖然心里挺為她高興的,但我突然覺得自己更可憐了。”
趙暖月聽到李瓊的話,更加喜歡李瓊的性格,能說出自己的心里真實想法,并不容易。
“呵呵,有些羨慕吧?”趙暖月輕笑,“羨慕是正常的,王媛能夠離開這里,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嗎?她因為沒了清白,心里一直自卑,離開這個傷心地,或許她能活得自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