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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被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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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聽了素香樓里的熱鬧,顧云宴一直在擔心顧云錦。◢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1a

  進京之后,他知道前半年顧云錦的生活很起起伏伏,砸過東西打過人,擼著袖子救過火,雖然對將門姑娘來說,這些不是什么傷筋動骨的大事兒,但作為長兄,對妹妹還是心疼和抱歉的。

  顧云齊不在京中,就四房這娘三,若要不被人欺負,可不就要自己頂起來嗎?

  誰家的姑娘不是嬌嬌?顧云錦的彪悍,也是被逼出來的。

  要是有父兄在身邊,哪里需要顧云錦那般硬出頭?

  楊昔豫那等小人,根本別想到顧云錦跟前,隔著半條街就被當哥哥的扔出去了。

  可顧云宴曉得歸曉得,卻不知道那些事情曾被當作故事,滿京城傳得沸沸揚揚的,那些故事再次從茶博士的口中出來,進了顧云宴的耳朵,他感受到的是滿滿的心痛。

  他這個長兄,并沒有做到給弟妹們擋風遮雨,他做得還不夠多。

  若非顧云思要嫁到京城,長房跟著進京來,他們還不曉得,四房在京中到底是個什么狀況。

  心中再是感慨,顧云宴也不是一個嘴巧的。

  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氣,出去時與顧云錦道:“還好練過些功夫,這才沒有吃虧,你繼續好好練,又哪兒不懂的,只管來問我。”

  顧云錦聽出了顧云宴話語中的善意,不由莞爾。

  單氏讓顧云錦和顧云思回去做女紅,只留在陰著臉的顧云熙,道:“你兩個妹妹受了大委屈,沒見你安慰幾句,還黑著個臉,你這哥哥不像話。”

  顧云熙揉了揉眉心,道:“母親您就由著她們吧,滿京城叫人看笑話……”

  “被看笑話的是柳家那個,可不是我們家。”單氏打斷了顧云熙的話,瞪著他道。

  顧云熙訕訕:“我這不是怕太師府那兒會說到云思嘛……”

  聞言,單氏沉默了一會兒,而后慢悠悠開口:“就算太師府會不高興,我也不會讓云思和云錦忍氣吞聲的。

  你別琢磨著是云錦連累云思了,你這個妹妹是什么樣的性子,你難道不知道呀?

  云錦若沒有架住那一下,被那姓柳的打了,云思肯定就沖上去了,左右開弓先甩兩巴掌再說話。

  不就是被京里茶博士們說一說嘛,又不掉皮不掉肉的,云錦都能挨得住之前一輪又一輪的議論,你一個糙漢子怕什么?”

  顧云熙說不過單氏,只得認錯,退了出來。

  另一頭,顧云宴回了屋里,嗓子眼里還是堵著一口氣。

  葛氏見狀,讓奶娘把豐哥兒帶出去,柔聲問道:“爺在煩惱什么?”

  顧云宴坐下來,眼眶微微有些泛紅,語氣之中帶上了幾分埋怨:“京城和北地,實在太遠了,之前來往信箋,四嬸娘也沒提過她們在京里遇到的困難,我們在北邊什么也不知道。

  要是早知道她們有那么多麻煩,也能早些幫著出出力氣,何至于讓云錦一個小丫頭受罪呢。”

  葛氏曉得丈夫性格,但她更懂女人家的難處,便寬解道:“爺也不要怪四嬸娘,徐家畢竟是她娘家,再好再壞,她哪里能厚著臉天天跟婆家叫苦的?

  再說,叫了能有什么用?您也說了,京城和北地太遠了,四嬸娘跟府里說在京里日子有些難,將軍府就能飛過來給她們擺平了嗎?

  總歸我們是進京來了,以前的事兒就過去吧,只看往后,一大家子在這兒住著,有什么事情都能幫得上了。”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心里總歸還是不舒坦。

  葛氏沒有再說話,只是陪顧云宴坐了會兒,讓他散散心中火氣。

  一路進京來,單氏和顧云宴都跟她交代過,要好好與四房相處,雖然天南地北隔了幾年,但都是一家子,要善待人,不能仗著他們是長房就壓著四房。

  葛氏是個好說話的,婆母、丈夫如何說,她就如何做。

  況且,她從前也與顧云錦和徐氏相處過,徐氏是個好脾氣的,小姑子彼時年幼,性子有些嬌氣,但也不是個整天沒事找事的,只有吳氏這個妯娌,葛氏以前沒打過交道,不過,她也沒擔心。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好好處著,總能處下來的。

  進京之后,事實也的確如此,她跟四房的往來還是極愉快的。

  此刻顧云宴心疼妹妹,葛氏也嘆息顧云錦之前叫人算計,只不過,她始終有一樣事情想不明白——那年,四房為什么要離開北地呢?

  長房從頭到尾,沒有為難過四房分毫,二房、三房提及四房時,好像也沒有多少排斥不喜的,葛氏印象里,當時并未有什么大風波,好像是田老太太嘴上說了徐氏和顧云錦兩句,轉天徐氏就提出要帶著兒女回京,而老太太竟然也答應了。

  前兩年,葛氏問過顧云宴一回,顧云宴只說不知內情,她也就沒有再問。

  這會兒想來,這事情很奇怪的。

  老太太的嘴巴是有些刁,但婆婆給兒媳婦立規矩,又不是什么稀罕事情,再說了,徐氏那般溫順的人,豈會僅僅聽了婆母幾句兇話就忍不了要走呢?

  “早知道回京之后,她們與侍郎府那么生分,還不如留在北地呢,起碼沒這么多煩心事兒。”葛氏嘆道。

  顧云宴抿唇,看了葛氏一眼,道:“還是你說得在理,總歸都過去了,往后護得緊些最要緊。”

  葛氏垂著眼簾應了,心里卻琢磨過來了,剛才她故意說那么一句,顧云宴卻直接把話題略過去,看來,他其實是知道四房離開北地的內情的。

  只是,不跟她說罷了。

  能讓顧云宴瞞著她的,想來是要緊事情,他不想多提,那她也就不問,只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隔了兩天,京中的流言沒有消,反而又添了新料,說那日萬壽園里會聚了那么多姑娘,并不是去賞花的,而是皇家在相看。

  到底是哪一位貴人,相看的又是哪一位,一時半會兒沒有個說法,茶樓里的聽客們集思廣益,人人都能推出一段故事來。

  說皇親,說故事,很快,就有人拍著桌板高聲道:“定是永王府,我那天從萬壽園外頭過,瞧見永王府的馬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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