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全等人是當晚聽說了方制一事,因為吳氏回家就罵,說方老爺養了個小畜生,連嫂子都欺負。搜索()看最全!的小說 郭大全原來對方初將庶出弟弟趕出去,心中是有些想法的,覺得他有些心狠。再怎么說,那也是他弟弟,不是一個娘養的,可是共一個爹。他們一家在一起,單把庶弟母子丟在一旁,似乎無情。
今日聽了方制和秋姨娘所作所為,似有所悟。
小妾什么的,還真是不能納。
方則成親這日,嚴紀鵬和方瀚海方初在書房密談。
嚴紀鵬發現謝吟月和六皇子聯系上了。
謝吟月派錦繡的男人謝候和六皇子的人聯系后不出半月,兵部尚書和龍禁衛大將軍因秘密私造火器火藥獲罪,太子被禁足在東宮。
無人察覺此事和謝吟月有關。
嚴紀鵬若不是為了替嚴暮陽在郭勤兄妹心中賺個好印象,派高手日夜盯著謝吟月動靜,也不會巧合下發現這事是她告訴六皇子的。
這樣大事,他當然不會告訴嚴暮陽,只說謝吟月投靠了六皇子,讓嚴暮陽把這消息賣給郭勤和巧兒做人情,自己卻來告訴方家父子。
“她是如何知道兵部尚書私造火器的?”方瀚海奇怪道。
“或許是謝家以前就發現了苗頭,這時拿來和六皇子做交易。”嚴紀鵬分析道,“這且不管。只是謝吟月投靠六皇子……”
他沒有說下去,然方家父子都知道他指的什么。
“怕是想從流地脫身。”方初淡淡道,心下卻急轉。
“皇上沒有廢太子。”
方瀚海沒把謝吟月當回事,關注的是太子廢立。
同一時間,清啞也收到蔡鑰來信。
她便也知道了謝吟月暗助六皇子的事。
看完信,她將信燒了。
細妹來回,新娘子進門了。
在喜慶的鼓樂中,方瀚海第二個媳婦娶進了門。
拜堂、入洞房、開宴席,熱鬧一波接一波。
方初陪著弟弟各處敬酒招呼客人,兄弟倆一個沉穩如山,一個俊朗如月,站在一處,吸引無數目光。
方初處處為方則擋酒圓話,手足情濃。
方無適百日宴的帖子已經發給近親和至交好友了,就在兩天后。
方初在席上對史舵、沈寒冰等人鄭重道:“記住:洗三、滿月和百日三禮合一,你們可不能出手輕了。”
眾人聞言,霎時絕倒一片。
史舵大笑著向眾人道:“這真是方大少爺?怎么這副嘴臉!”
沈寒冰道:“他本來就這副嘴臉。以前是你識人不清。”
方初笑道:“成家立業。成了家,生了兒子,自然要為兒子攢家業,將來好娶兒媳婦。不努力可不成!”
沈寒冰斜睨著他,道:“哼,你可真有閑心!”
氣勢狂放,毫不掩飾他的不滿。
方初知道他暗示含義,警告道:“你別給我添亂!”
史舵等人則莫名其妙,不知二人說什么。
沈寒冰知趣地沒有再往下說。
他前妻就是難產死的,所以對于清啞生產的波折,他無法置喙,只是方初這么久都沒查出結果,他有些不滿罷了。
次日清晨,新人給長輩敬茶。
方則和高云溪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進主院正堂,男俊女俏,紅色吉服,臉頰也都紅紅的,又喜又羞的神情。
方則想起當日大嫂敬茶的情形,也要學大哥般體貼妻子,于是小聲囑咐高云溪:“待會你就跟著我。”怕她不認得人。
高云溪見眾人都看過來,羞得橫了他一眼,“別說話!”
瞪完眼睛,又恢復端莊優雅,目不斜視地朝上走。
方初面現納悶,怎么關心還關心錯了?
長輩們再忍不住,或低頭或抿嘴都笑起來。
兩個兒子都娶媳婦了,嚴氏感慨萬千。
眼角余光朝右邊瞄了一下,方初和清啞一個沉穩果斷,一個安靜純真;而面前的方則和高云溪則一個陽光朝氣,一個潑辣率性,都十分相配,都很有出息,作為母親,她由衷感到自豪。
方瀚海臉上也帶著笑,心情明朗許多。
小兩口敬完了長輩,來到方初和清啞面前。
高云溪立即對清啞露出大大的笑臉,喜不自禁地叫道:“大嫂。”
嫁到方家,又和清啞做妯娌,她再滿意不過了。
她覺得清啞很好相處,方初和方則關系又親密,且方初已經自立門戶,兄弟間少了利益沖突,將來互相幫襯,肯定比別家日子強。
想到這,忽然覺得這門親真是好極了!
韓希夷的影子在腦海中晃了下,溜走……
清啞微笑著將一個首飾盒遞給她,里面是她親自設計的最新款式的頭面首飾,“祝二弟和弟妹白頭偕老!”
高云溪接了過來,歡喜道:“謝謝大嫂。”
方則也笑道:“謝謝大哥和大嫂。”
兩人便往下一位走去。
清啞看著他們背影笑嘆了一聲。
方初低聲問:“笑什么?”
清啞道:“太小了。這么早成親。”
兩人擱她前世還是初中生呢。
方初失笑道:“你比弟妹還小些呢。”
清啞想,自己那是作弊了。
八月三十日,方無適辦百日。
九月五日,清啞和方初回到烏油鎮。
這次,巧兒、沈懷謹、方紋都跟她一塊去了。此后,她每日除了關注小寶貝方無適成長,其余時間都扎在研發中心,頭上戴著帽子、嘴上戴著口罩,全身心投入混紡和毛紡的研究中。
一個月后,林姑父被調任溟州某地任知府。
溟州地處東南沿海,是大靖通往海外的窗口。
方初得知消息后,立即趕到霞照找方瀚海。
“父親,姑父任期未滿,為何突然調任溟州?”他緊緊盯著方瀚海問。
“是我托吏部何大人周旋的。”方瀚海坦然道。
“為何?”方初追問。
“朝中動蕩不安,江南首當其沖受影響,為父和你姑父商議了,覺得這段時期應該避開,免得遭受池魚之殃。”方瀚海解釋道。
只是因為這個嗎?
方初目光炯炯地注視著父親的神情。
方瀚海詫異地問:“怎么,你覺得此舉不妥?”
方初道:“兒子只是覺得意外罷了。”
方瀚海道:“你不常來城里,就沒告訴你。”
方初離開后,方瀚海把自己關在書房內,一直到天黑。
方初在回程船上,依然思索此事。
父親到底是發現了自己暗中查姑媽的行跡,所以干涉呢,還是真為姑父和方家安危著想才讓他避開。
他一時難以判斷,只得暫時擱在一旁。
只是,要如何對清啞說呢?
他很內疚,也很慚愧。
到家已是傍晚,恰好清啞從研發中心回來了,兩人同時凈面換衣,準備用晚飯。
清啞先換好,然后親自幫他系腰帶。
他便對她道:“雅兒……姑父調任了。”
清啞停住動作,問:“去哪了?”
方初道:“溟州。”
在清啞腦中,溟州相當于她前世的福建廣東一帶。
公公把林姑媽弄去那么遠的地方,究竟為何?
他可是答應她的,兩年后,要給她一個滿意的結果。
這結果,難道就是讓林姑媽遠離嗎?
正沉吟,就聽方初道:“對不起,雅兒。”
清啞驚醒,仰頭道:“對不起什么?”
方初道:“我沒有查清那件事。我……”
清啞微笑道:“沒關系。就算沒查清,往后離得遠了,見面少了,我也懶得記恨她了。”
方初:“……”
他覺得,清啞表現太平靜了些。
雖然她本性安靜,但她固執地認為姑媽加害她,不應該這樣輕易就放下,表現如此云淡風輕,仿佛之前的堅持弄錯了一般。
清啞幫他系好了腰帶,輕聲道:“吃飯去。”
他隨手牽起她的手,走出臥房。
清啞知他心中疑惑,可是不打算告訴他實情。
不是不信任他,而是不愿他為難。
成親后,她要考慮的責任多了,愛他,很自然地為他著想:不愿他為了自己背負殺害親長的罪名;不愿他為了自己和父親反目,傷害老祖母的心;不愿他為了自己和家族生嫌隙;還有就是,將此事對方氏家族的影響降到最低,省得牽連方家其他人,進而影響方家和郭家的親戚關系。
所以,她把這棘手的難題丟給了公公方瀚海。
他是家主,林姑媽是他的妹妹,這事必須他來處置!
清啞,正學著做一個合格的世家少奶奶。
臘月初,太子終于被廢。
六皇子被封為廉親王,成了競爭儲君的有力人選。
在方初的暗中策劃下,整個大西北、北方的棉紡業都在廉親王掌控之下,官場、民心、經濟財稅,無不成了他雄厚的政治資本。
為了培養自己的勢力,他又將林姑父給弄回了江南。
因為,蔡家是他的側妃蔡鑰的岳家,而嚴家方家和蔡家是親戚,所以這兩家的人脈他當然要加以利用了。
這便是方瀚海沒有料到的了。
正月,一則消息在湖州傳開:高三少爺是被衛昭害死的。他為了報復郭織女和方初,所以對他們親近的人下手。他公然攔截林姑媽的船,當著林家母女的面將高三少爺溺死,只為了給方初警告……
方家隱匿了這個消息,怕高巡撫怨怪方初和織女。
高巡撫得知后,氣得摔碎了一個玉杯。
林姑父調任鎮江府知府。
方瀚海趕到鎮江,質問林姑媽:“可是你透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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