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揮手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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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去叫赤心多準備二爺喜歡吃的菜。”
昌兒答應著轉身匆匆去了。
韓希夷詫異地問:“方則?他不是在京城!”
方初淡聲道:“我寫信給爹爹,讓他來的。”
韓希夷愣愣地看著他,忽然指著他道:“你……你是想……”
方初抬眼看向他,沒有否認。
他想了許多天,暫想出一個主意:既然他欠郭家一個女婿,就還她一個。他的親弟弟方則,今年十六歲,可是方家二房嫡親嫡出,人又陽光,聰明不用說,品性也不用說,應該能配得上郭清啞。
到時方家請嚴紀鵬、沈億三為大媒去郭家提親,這夠隆重了。
等方郭兩家聯姻后,郭清啞是他弟婦,謝郭兩家就算不能冰釋前嫌,也再不好往死里斗,如此,勉強也算兩全!
韓希夷半天才恢復過來,鄭重問:“方則可愿意?還有郭清啞,你別以為她就貪慕方家的財勢,她未必就能看中方家男人。――你只看她對咱們幾個的態度就知道了。”
方初沉默,這也是他最為擔心的地方。
郭清啞,給他的感覺很特殊。
她和江明輝相戀如此深刻,應該是那段感情純凈無暇,不含任何世俗利益和目的;他們這些世家公子在她眼里卻是復雜的,她覺得他們利欲熏心,不可托付終身,私心里很瞧不起他們。
他所以選擇方則來聯姻,也是想試試看。
方則還是個陽光燦爛的大男孩。[棉花糖mht.la更新快,網站頁面清爽,少,無,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他很愛護這個弟弟,凡有事都在前替他擋著,所以方則并沒有歷練成心機深沉的商家子弟。也許這點能打動郭清啞。
至于方則那邊……
他想起這個弟弟,忍不住就微笑起來。
因為他和謝吟月定親,方則羨慕,一心也想要找個出色的女子方肯結親,若他知道吟月曾敗在郭清啞手上,還能不動心嗎?
郭清啞配他綽綽有余。他該感謝自己這個大哥。
“大哥!韓大哥!”
一聲叫喊后,從門外旋風般沖進來一個少年,邊走邊解下藍狐斗篷,一揚手。扔給跟在后面的小廝,然后一屁股坐到韓希夷旁邊,笑得滿面陽光。
“你們在說什么?”他問。
“說你。”韓希夷道。
“說我?說女人吧!”
方則毫不留情地揭他老底。
方初命人上茶點,一面問弟弟:“爹娘還好?路上可還順利?”
方則往后一倒,靠在大引枕上。笑道:“爹和娘都好。聽說你們今年都沾大光了,不知多高興呢。唉,就我不好!這一路上受罪死了。先騎馬,屁股顛得生疼;后坐船,又悶得要命。總算到了。哥,有什么好玩的新鮮事沒有?娘說你叫我來有好事。”
他一進來,屋子里好像吹進了春風,就聽見連說帶笑不停,爐火也仿佛熱了幾分;人靠在那也不安分,把個腿翹得高高的;眼珠活潑潑地骨碌轉。看著方初和韓希夷,似乎想從他們臉上搜尋好玩稀奇新鮮事。
韓希夷笑道:“這里再好能比得上京城好?”
方則連連搖頭道:“京城有什么好!還是咱江南好。”
又看著韓希夷促狹地笑道:“江南好,景美人更美,美人多呀!韓大哥,聽說上次你們弄了個什么選花魁,選了個叫雀靈的女子。如何,是不是韓大哥的紅顏知己?”
韓希夷道:“知己談不上,就是常去聽她彈琴而已。”
方則失聲道:“你這么有空?你們不是都忙建織錦坊嗎!”
韓希夷笑道:“你都知道了?”
方則笑瞇瞇道:“知道,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又對他二人道:“聽說你和我大哥還被打了臉呢!能不能說給小弟聽聽?”
韓希夷挑眉道:“知道還要問,成心揭我們傷口?”
方則忙坐了起來。一本正經道:“道聽途說不足為憑,我要聽聽兩位兄長怎么說,我來評判。”說著,眼中閃現渴盼的目光。
韓希夷便看著方初笑了。
方初則定定地看著弟弟。
方則以為他警告自己不可頑皮。悻悻道:“不說算了。”
伸手從矮幾上抓了塊肉干,往嘴里一撂,又往后倒下。
誰知方初卻道:“這事得從你吟月姐姐的妹子拋繡球說起……”
才說了一句,方則就呼地坐了起來,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隨著方初的述說,方則先是愕然。跟著爆出一陣大笑,還不住拍打矮榻,“這郭清啞太厲害了!要我說,這都是你們自找的!哥,不是弟弟向著外人,這事你可做得不大光彩。不過,為了吟月姐姐勉強也說得過去,再說當時情形已經那樣了,也不全怪你。男人嘛,就該護著自己女人。可是……可是你們怎么就這么倒霉,碰上了這么個能織會畫的村姑呢?這可是小河溝里翻船了。哈哈哈……百年難得一遇呀!”
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方初和韓希夷心照不宣地對了一眼。
方初覺得弟弟更多是幸災樂禍,是看他們做兄長的弄得灰頭土臉而覺得開心,畢竟他們一直在他面前都是形象完美的,忽然這么來一下,他覺得……很解氣!
對,就是這樣!
他忍住拍他一巴掌的沖動,問道:“你覺得這個郭姑娘如何?”
方則高聲道:“好!真奇女子也!能同時讓方韓謝三家少東手忙腳亂、疲于應對的女子,少爺我真心佩服她!我實在佩服她!我一直要佩服她……”
他樂不可支,說著說著又笑了,在榻上滾了一圈。
方初也笑了,笑得很開心。
韓希夷也笑了,笑得有些不明。
方則翻身坐起來,看著二人笑臉,有些納悶――
他們怎么不生氣呢,自己都這樣嘲笑他們了!
這時,丫鬟赤心來請吃飯。
韓希夷忙站起來道:“我三天前約了人,還要會客。這就走了。”
說完告辭。
方家兄弟送他離開后,坐下吃飯。
飯后,赤心帶人撤了碗盤,又上了茶。
他兄弟便歪著閑話,繼續剛才的話題。
聽到最后,方則道:“這么說,謝家和郭家是不死不休了?”
方初點點頭,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