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和陳萌現在住在二爺單位的大院里,陳萌經常會領著小兒子四處道歉,臭小子誰都敢整。
前天跑到二爺老領導的家里,把人家院里的黃瓜西紅柿都摘下來,然后掛了一堆塑料假黃瓜上去,老頭氣得找上門,偷吃也就算了,開什么品嘗大會也就算了,干啥還給人家掛那么多假的?欺負人老眼昏花是嗎?
陳萌趕緊燉了拿手的牛肉,這才安撫了老頭的情緒,要不老爺子一日三餐都得賴陳萌家里,正愁沒機會碰瓷呢!
二爺是這么評價自己小兒子的。
迄今為止沒被打死,一來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二來是他媽媽做飯是真好吃...
當然,陳小三是覺得他行走江湖,靠得都是智商!
“我有跟你說過,做人不可沒有底線。”諾諾開口道。
媽媽不在家的時候,都是她來帶弟弟。
小三低頭小聲嘀咕,“他說咱媽!”
這孩子是混了點,但他的底線就是爸爸媽媽和姐姐,誰都不能說——為啥沒有哥哥呢。
因為一般人說不過他哥...小三覺得誰敢說他哥,可能會被他哥噴到靈魂出竅的那種,剛剛要不是爸爸著急走,哥哥可能會搬著小凳子,認真地從論語講到道德經,從日出講到日落。
“他說媽媽的確是不好,但我們不能做超過尺度的事情。打個比方,偷竊不好,但罪不至槍斃那么嚴重。”
諾諾的心里,有一桿天平。
陳萌本想說點什么,但聽女兒這么說,又放下心來,二爺看了她一眼,眼里滿是得意,陳萌帶上墨鏡,嘴角上揚。
她不用擔心孩子們會長成三觀不正。
“看問題不要浮于表面,那個叔叔會那樣說咱媽,歸根到底是來自貧富差距的不滿與宣泄,但他本人又非殺人放火十惡不赦,稍微懲戒下就可以,真要是搞得對方妻離子散,那便是過了。”
陳萌聽著女兒管教弟弟,不由想到諾諾小時候的事兒了。
諾諾小時候最喜歡的動物就是獬豸,能辨是非曲直,是勇猛、公正的象征,當時還以為她是說著玩,沒想到越大越像,她總是把對錯放在心里的天平上,多一點過分的事兒都不會做。
卻也不會少做。
就比如剛剛,她不允許別人說她的家人,卻也不會讓弟弟們做得太過。
“你們是怎么知道那男人是小賣店的?”陳萌問。
二爺把頭扭到窗外,假裝自己是無辜路人。
諾諾自然不會出賣老爸,“小賣店是黃豆醬的牌匾,那男人又穿著黃豆醬的跨欄背心,所以我們猜到他是開小賣店的哦...”
陳萌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副駕駛上看風景的男人,“哦,觀察很細致嘛。”
諾諾姐弟三人頑皮地對視一眼,笑成一團。
流言蜚語聽得多了,陳萌現在的心態也練出來了。
剛重生時,聽到別人議論她的案子,她聽一次炸一次。
現在圍繞她身邊的流言蜚語也不少,不過大多數的時候她是一笑而過。